到最后付元承还是被侍卫拖到太医院去了,用太后的话说就是,付心灵一个公主那样实在是太没有规矩。
慈宁宫。
看着跪在地上的付心灵,太后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是公主,你母后是皇后,你能不能别总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亏她这把老骨头了,还要整天来操心她的事情。
太后皱着眉看着她,眼里满是嫌弃:“还不快给她的脸上药,留了疤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旁边的太医赶紧拿着药跪在付心灵旁边。
付心灵躲开他,拒绝道:“我不擦,这是我的勋章。”
太后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又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跟她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太后冷笑道:“好啊,那你就一辈子别擦药了,毁容了也别管。”
付心灵“哼”了一声:“不擦就不擦,我不稀罕。”
太后气得手里的茶杯都在发抖。
太医苦口婆心地看着付心灵:“公主,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皇后娘娘想想吧,要是娘娘看见您的脸,指不定有多伤心呢。”
付心灵皱着眉看向他:“我母后才不会这样呢,她希望我多受伤,这样我才会变强。”
“胡言乱语!”太后生气地拍着旁边的桌子,她脸上满是冷意:“哀家看皇后是昏了头了,净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女子,就应该好好待在寝宫里。”
“去,压住她。”
付心灵的力气在跟付元承打架的时候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见旁边这些宫女过来,倒也没有再反抗。
几个宫女心惊胆战地看着付心灵的表情,生怕她一不开心就踹她们几脚。
虽然付心灵把付元承压在身下打,但身上还是免不了受了些伤。
付心灵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靠在旁边宫女的肩膀上。
她看着门外守着的侍卫,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怎么逃出去,这个太后最喜欢关着她了。
付心灵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她使劲睁着眼睛,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裴隐舟的影子。
太医注意到她的动静,把动作放得更轻了。
“太傅,这下您可以放心回去了吧。”嬷嬷对着面前的裴隐舟笑了笑。
这太傅还真挺负责任的,一直守在这儿呢。
她叹了口气:“太傅,太后对公主并不讨厌,您真的是误会她了。”
裴隐舟看着不远处睡得正香的付心灵,对嬷嬷点了点头:“是我多想了。”
嬷嬷引着他往外走:“大人,您知道的,太后一直很重视血统,所以您不用担心公主。公主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裴隐舟垂下眼眸,没说什么。
他知道太后重视出身,但他并不确定太后对付心灵是否有敌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在宫里有太多人对付心灵有莫名其妙的偏见,这里面甚至包括很多宫人。
有一次他听一个公公在讨论她,说她一不开心就打人,还踹死了好几个宫女。其他公公纷纷附和道,还说付心灵喜欢拿鞭子抽人。
裴隐舟问他们是否亲自见过付心灵这样做,但他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裴隐舟很生气,先不说付心灵的身份,一件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经过不断传播,到最后直接印在了付心灵身上。
他问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他们也只说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们也只是随便聊聊罢了。
但最让他想象不到的是,除了这些宫人在说,国子监里的那些公主和皇子也总是说这些东西,明明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裴隐舟突然意识到,付心灵在宫里的处境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一些。
虽然她背后有皇后撑腰,可是皇上在那,她也并不能得到很多好处。
难怪之前她总是跟他说没有人想跟她一起做功课,当时他只是以为这是她不想做功课的说辞,现在想想,以前的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思考一下了。
慈宁宫。
付心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抱到床上了,太后看着她脸上的伤痕眉心紧皱着。
“那个小杂种做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下作了。”太后冷声道。
她是嫌弃付心灵,但她更恶心那个宫女生的杂种。
她上辈子就败在一个宫女身上,没想到下半辈子又出现一个宫女来恶心她。
嬷嬷扶着太后,不满道:“太后,公主还是太稚嫩了些,所以在四皇子那儿吃了不少亏。”
太后对眼神越来越冷:“不是她太稚嫩,是那个小杂种心思实在是太深沉。”
付心灵一生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以前根本没人敢跟她抢东西,心性自然不如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的付元承厉害。
“算了,这也算是给皇后一个教训,皇后总觉得自己高尚,不屑于用那些阴招,这次好了,直接把自己女儿搭进去了。”太后越想越气。
付凌云就是被她养坏了,心都直接偏到付元承那儿了。
本来还觉得付心灵有点脑子,结果也还是这副德行。
皇上已经派人叫过好几次了,要不是付心灵在她这儿,她现在已经被皇上打得个半死了。
“太后,皇上……”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太后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平静开口道:“去告诉皇上,公主现在要在哀家这儿养伤。”
侍卫有些犹豫地待在原地,可是皇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太后又不放人……
侍卫咬咬牙,行了个礼告退了。
承乾宫。
贵妃看着床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这个侍卫是做什么吃的,刚刚人不是还在太医院吗,直接把人弄到她这儿干嘛?
她的床可是精心布置的,现在弄得乱七八糟的。
公公向贵妃行了个礼:“娘娘,咱家本来是想把四皇子送到寝宫的,但一想到您会担心,便直接把四皇子送到这儿来了。”
其实是四皇子的寝宫太远了,他们就干脆把四皇子放到贵妃这儿了。
贵妃和其他娘娘不一样,性子软弱得很,刚好他们也不想多跑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