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站在大厅中间的付心灵,骂道:“你来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向元承道歉。”
付元承对付心灵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五妹,四哥知道你下次不会了,对吗?”
付心灵牵着静月的手,冷哼一声:“对啊,我下次不会了。”
付元承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这次竟然就这么快认错了?
皇上也有些意外,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付心灵说这种话。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付心灵就立马牵着静月的手跑了。
“个屁!付元承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恶心你!”
话音刚落,付心灵就跑没影儿了。
皇上:……
公公给皇上递上一杯茶:“皇上,别气坏了龙体啊。”
公公轻轻给皇上按着肩:“虽然五公主淘气了些,但人机灵啊。”
皇上的眉头渐渐松了,公公见状松了口气,慢慢加大了力度。
“就她还机灵,学文章的时候总是睡觉,连首普普通通的诗也背不下来,真不知道随了谁。”
公公笑着应道:“皇上,五公主还小呢。”
皇上嗤笑一声:“你们都说她还小,我看她心里的那些坏点子都快溢出来了。”
一天到晚什么正事儿不干,就知道找元承麻烦,要是她把找元承麻烦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医,疲惫地问道:“元承没什么事儿吧。”
太医低着头回道:“回皇上,四皇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脚崴了一下。”
他极力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就这点伤,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活动活动都没事儿,唉,还要把他从太医院请过来。
皇上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
二皇子看着付元承的“伤口”有些忿忿:“付心灵真是越来越坏了,元承你下次别理她,让她自生自灭。”
皇上皱着眉看向二皇子:“老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妹妹。”
虽然他有偏爱,但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不和,这让那些大臣和天下的百姓怎么看。
二皇子丧气地回道:“父皇,以后别让她来这儿吃饭了,她每次来都找元承麻烦。”
宫里的公主皇子这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跟皇上吃饭的,付心灵能跟皇上吃饭还是托了皇后的福。
皇上皱了皱眉:“元承怎么看?”
付元承苦笑道:“父皇,五妹好像真的不喜欢我,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吃得开心点。”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他得找个时间跟皇后说说才行。
只是……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生气。
说起皇后,他又开始头疼起来。
他敢说,付心灵现在变成这样,有一半功劳都是皇后的。
其他公主都在背书,她就放纵付心灵到处乱窜,被罚抄就让底下的丫鬟抄,溺爱到了极点。
但说溺爱也不太对,付心灵喜欢舞刀弄枪,喜欢到马场乱疯,皇后也就还真由着她去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些大臣私底下都是怎么调侃她的。
虽然他不喜欢付心灵,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见别人那样说她他心里也不舒服。
付心灵怕那些侍卫追上来,拉着静月跑得飞快。
“公主公主,奴婢要喘不过气了……”静月气喘吁吁道。
付心灵停下脚步,她看着静月有些无奈:“静月,你跑这么慢以后怎么跟上本公主的步伐啊。”
静月噗嗤一笑:“公主,就您这个速度,谁都跟不上您的步伐。”
就在付心灵打算继续吹嘘时,她感觉视线黑了。
付心灵一脸懵逼地转过身,裴隐舟站在她身边,淡淡地看着她。
付心灵吓得退后了两步:“太傅!”
“嗯。”裴隐舟皱着眉头,“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他已经放弃跟皇后交流了,皇后的育儿经验是他不能够理解的。
付心灵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太傅,我今天去马场了。”
裴隐舟沉默了一会儿:“皇后答应了?”
付心灵点了点头。
静月见气氛尴尬起来,解释道:“太傅,娘娘想让公主学点有用的,那些女诫什么的娘娘说不用学。”
裴隐舟顿了一下:“我已经让贵妃娘娘请来的先生离开了,皇后娘娘不必为此担忧。”
静月跟付心灵对视一眼,静月对裴隐舟笑了笑:“好的太傅,奴婢会跟娘娘说的。”
裴隐舟叹了口气:“五公主,这个不能只让静月去说,您也得跟娘娘好好说说才行,只习武不习文也是不行的。”
付心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太傅,我不适合习文,你讲的那些我都听不懂,而且我每次都考得很差。”
裴隐舟的眉头渐渐松开,只是这些原因还好,至少没有到厌学的程度。
“公主,您都没有认真学又怎么知道您学不会呢?”
他教过这么多学生,就没有真正愚笨的,只看自己想不想学罢了。
裴隐舟又开始冷脸讲大道理了,付心灵和静月低着头站他面前,像两个鹌鹑似的。
付心灵无奈跟静月对视一眼,太傅可真喜欢训人啊。
另一边的气氛完全不同。
二皇子和付元承在花园里散着步,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付元承有些担忧地看着二皇子:“二哥,皇后娘娘不会骂你吧。”
二皇子拍了拍胸脯:“才不会呢,母后可疼我了,她一定舍不得的。”
付元承对他笑了笑:“二哥,要是五妹去告状了,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二皇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差点忘了那个告状精。”
付元承见他心情不好,赶紧安慰他:“二哥别害怕,如果皇后娘娘骂你的话,我去跟她说。”
二皇子看着付元承有些感动:“元承你真好。”
付元承轻轻把头靠在二皇子肩上:“二哥,今天的月亮好好看。”
刚训完付心灵,准备回家的裴隐舟:?
他看着不远处两人的背影,突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他太古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