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付心灵就被铁铮叫起来守在王府门口了。
昨天晚上为了找那个钥匙,她很晚才睡着。
“铁铮,我最近买了一个发簪……”铁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铁铮,往她身边凑了凑。
铁铮皱了皱眉:“我不需要。”
这种很华丽的发簪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而且戴这种东西杀人的时候也很不方便。
铁骨的眼神有些黯淡,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送的任何东西铁铮都不需要。
“为什么铁铮?”铁骨执着地看着铁铮。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府里的人都说他们很般配,铁铮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儿。
铁铮脸上有些烦躁,她最讨厌这种关系了,就不能当普普通通的朋友吗?
“铁骨,我对你真的没感觉。”铁铮脸上十分平静。
她从来没想过跟他发展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
铁骨拿着发簪的手僵了僵,他咬了咬牙:“好,你不要有其他人要。”
铁铮太过分了,为什么她总是要这样扫他的面子呢。
铁骨转过身,把簪子塞给付心灵,冷声道:“你不是想要吗?给你。”
付心灵吓得赶紧跑开了,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不远处的铁骨:“我才不想要呢!”
干嘛突然把她牵扯进去啊,铁铮不要他就拿回去自己用呗。
坐在马上的李凌赶紧跳下来,他一把抢过铁骨手上的发簪塞到自己的怀里。
“谢谢铁骨大人,谢谢哈。”李凌笑嘻嘻地看着他。
见铁骨没什么反应,李凌放心地坐回了马背上。
嘿嘿,都不要,那他要。
这簪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铁骨大人为了追铁铮大人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李凌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发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本来今天出来还挺不开心的,但现在心情好多了。
铁骨看着李凌那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郁闷。
他刚刚在装什么啊,那么贵的东西,早知道不给李凌了……
四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贺瞻远才姗姗来迟。
他打着哈欠进了马车,看起来困极了。
这不,好长时间没去搞那什么微服私访了,宫里又叫人来催了。
按理说这本来是那皇帝的事儿,可是现在政局动荡,京城里的杀手比官员还多。
皇帝被刺杀了一次之后,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每天只待在皇宫里。
大臣对此有很多不满,天之骄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皇帝被那些老臣催得没办法,于是就逼着贺瞻远去,如果他在巡查的途中被刺客杀死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贺瞻远进马车之后,付心灵也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外面的空气又闷又热,但马车里特别凉快,而且里面还有好茶和一些糕点,但铁骨和李凌一点都不羡慕这种待遇。
毕竟这也意味着要随时随地给贺瞻远挡剑……
“你那些东西还在我那儿呢?”贺瞻远闭着眼睛,突然开口。
付心灵反应过来:“好的大人。”
那天她离开得太匆忙了,所以就忘记把那些东西拿回去了。
后面她也不好意思去问贺瞻远,她还以为他把他的那些东西扔掉了呢。
贺瞻远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补充道:“我没碰你那些衣服,我让府里丫鬟今天收拾好给你送过去了。”
他当时看着那些陌生的衣服有很懵逼。
付心灵突然有些尴尬,她当时一直在那住着,所以就把那些贴身衣物随便放在架子上了。
早知道离开的时候先把衣服拿走了……
“谢谢大人。”
贺瞻远低低应了一声,呼吸又开始平稳起来。
付心灵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贺瞻远这么能睡啊?
明明他晚上睡得挺早的,白天也起得很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一直挺困的。
而且贺瞻远的眼底竟然有些青色!
就在付心灵认真观察着贺瞻远的眼底时,贺瞻远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你要一直这样盯着我盯到什么时候?”
虽然他闭上眼睛,但他一直能感觉到付心灵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视。
付心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大人,我不看了。”
没有比偷看别人还被抓包更尴尬的事情了吧。
被这么一闹,贺瞻远也没了睡意,他抬起眼眸,静静地看向付心灵:“杀手阁那边还在找你吗?”
付心灵心里一紧,她认真地看向贺瞻远:“大人请放心,小的跟杀手阁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贺瞻远看着付心灵那紧张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杀手阁有没有找你麻烦?”
付心灵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没找,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说起这个,付心灵就开始苦恼起来。
阁主那个变态年轻的时候还会装一下,现在老了装都不装了。
按照他那个性格,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万一到时候他召集所有杀手阁的人来杀她这个叛徒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她也没那么大面啊……
贺瞻远看着陷入担忧的付心灵挑了挑眉:“怕什么,你现在是我的挡剑侍卫,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
付心灵一听,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连阁主都没对她这么好过,他只跟她说过,如果对方发现她是奸细之后,就算是服毒自尽也不能让对方知道杀手阁的任何信息。
还没等付心灵开口感恩,贺瞻远叹了口气:“现在行情不好,大家都很惜命,找个有经验的挡剑侍卫可不容易。”
付心灵:……
哼!她就知道。
贺瞻远看着气呼呼的付心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前几天还看见她的前东家了,就在皇宫里,远看还挺慈眉善目的,但是一靠近,就被他身上那股算计味儿熏得受不了。
除了朝廷政局动荡之外,地方上也频频有人起义。
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们手上的钱本来就少。
皇帝为了满足自己骄奢淫逸的生活,还加重了对百姓的税收,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但那些百姓现在也只是把那些不满藏在心里,还没有真正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