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暗了下来,大家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封宴铭的脸越来越黑,他为什么要办这种活动啊,他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
今天没有跟林妍可搭上话就算了,腿都快给他干废了。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男生狗腿地笑了笑:“封少,你找的地方还怪好的,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封宴铭心情非常烦躁,冷哼一声:“不错个屁。”
他脾气本来就差,上午对他们脸色好也只是想让林妍可看到他的改变,这一路上他一直在他耳边逼逼真是烦死人了。
男孩脸色一僵,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另一个社员把他拉到后面:“封少应该是累了,我们别吵他了吧。”
被呛的男生脸色不善地点了点头,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突然被冷脸对待心情自然说不上好。
“装逼。”男生在封宴铭身后翻了个白眼,低声咒骂道。
天色越来越黑,大家都拿着手电筒照着,气氛也安静了下来。
除了人群里的喘气声只剩下森林里的蝉鸣声,时不时还有几声蛙叫。
“啊——”
付心灵脚步越来越重,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果然下一秒她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嘶——”
付心灵有些吃疼地爬起来,手被地上的石子划伤了,血珠不断渗出。
李璟初赶紧蹲在她旁边,拿着电筒看她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需要及时消毒。
“啧,烦不烦啊,又来。”下午被付心灵讽刺的那个男生不耐烦地开口。
“都拿着手电筒了你都还能摔跤?身体不协调来爬什么山啊。”
本来就心烦,下午被她怼完刚刚又被封宴铭甩脸子,他现在的心情很差。
“本来很快就要出去了,你看看你又要耽误多少时间。”男生气得直接把手电筒摔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他们已经很疲惫了,此时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欲望。
男生不停地叹着气,烦躁地踹着旁边的树干:“特么的有病吧,能不能正常点啊,本来大家就累,你也不看看我们走多久了。”
刚刚封宴铭给他甩了脸色以后,他现在对封宴铭也烦透了,但他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在旁边阴阳怪气,把所有气撒在付心灵身上。
看着一直冷静给付心灵消毒的李璟初,男生的脸色有一点扭曲:“你们还要弄多久啊,几十号人就等着你们两个人吗?”
李璟初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等我们,你们先走吧。”
男生不屑地笑了笑:“我们先走的话,你们在后面骂我怎么办,付心灵你不是很喜欢在后面嚼舌根吗?”
“之前还看你和封少走得挺近的,现在急不可耐找下一家了是吧。”
月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打进来,男生的脸显得有些可怖。
“你不是吧,就这么一会儿你都离不开男人吗?”
其他的社员默默地听着,既不反对也不赞同,由着他唱独角戏。
李璟初把付心灵的裤脚提上去,她的膝盖伤得有些重,血肉和裤子都黏在一块了。
付心灵靠在李璟初的肩上,不敢看他的动作。
她现在心累极了,早知道不来了,来这一趟还见血。
李璟初小心翼翼给她上着药,付心灵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李璟初下手可真够干脆的,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倒。
付心灵疼得头冒冷汗,那男的好像一直在对他们说着什么玩意儿,但她一句话都没听清。
李璟初给她上好药之后,又拿大号的创可贴给她贴上。
“可以起来吗?”李璟初扶着她。
付心灵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受伤的那条腿一下就软了:“不行,好疼。”
李璟初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叹了口气:“那我背你吧。”
付心灵很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林妍可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看见李璟初的动作,她的脸越来越白。
李璟初不是不会照顾人的吗,为什么他突然就变得这么贴心了。
明明她也摔伤过,可李璟初只淡淡跟她说了一句:“那要及时去医院才行。”
她教了他那么多东西,结果他全用在付心灵身上了是吗?
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林妍可苦涩地低下了头。
封宴铭在后面看着林妍可的表情,心里堵堵的。
他之所以没让其他人一起离开,就是想让她看看李璟初的态度。
很可笑吧,明明李璟初是她的男朋友,他却对付心灵那么好。
他站在林妍可身后,想伸手安慰她。
但看到她疲惫的脸,他还是放下了手。
“既然弄好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封宴铭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开口道。
那个男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从地上坐起来:“本来就累,还总是走走停停的。”
他发着牢骚:“早知道不来了,一点都不好玩,走了一天了,啧。”
他不停地叹气,抱怨,一路上都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息。
封宴铭停下脚步,满是戾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打到你闭嘴。”
男生脸一青,一脸不服气地闭了嘴。
他的拳头紧握着,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就知道拿钱压人。
李璟初的注意力一直在背上的女孩身上,她轻得有些吓人了。
“你该健身了,不然以后这种活动你都会很累的。”李璟初认真地说道。
付心灵趴在他的肩上,眼皮越来越沉:“可是健身好累,我总是坚持不下来。”
她的声音靠近他的耳朵,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吐出的热气,李璟初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麻。
“以后我和你一起锻炼吧?”
李璟初试探地问道,可是她没有回答他。
付心灵已经闭上眼睛了,她在心里犯着嘀咕。
她才不要锻炼呢,她上个世界多累啊。
“好吗?”
“不好。”付心灵回答得很干脆。
李璟初突然沉默了下来,付心灵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她揪着他的耳朵:“李璟初,你不是说想当我的舔狗吗?那以后有这种活动你一直背着我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