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老头烦死这些乞丐了,就因为一个煎饼都能吵起来。
“去去去,这么点小事也在这吵吵!”
“这个胖子有错在先,可是你打他打得如此重,有违女德,各打十大板。”
老头斜着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空气瞬间沉默了。
胖乞丐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付心灵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有这么办案的吗?!
老头哈着腰对中间的男人笑了笑:“大人,您看我这样处理对吗?”
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戴着玉指板的手敲了敲桌子。
“王大人办案倒挺直接。”
王大人还以为男人在夸他,笑容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哪里哪里。”
“王大人要是一直这样办事的话,那还是趁早回家种田去吧。”
男人的语气渐渐发冷。
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大人,依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男人冷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侍卫走上前靠在王大人的耳边说了几句,王大人反应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胖乞丐。
“你,把煎饼赔给小娘子,拿了她多少煎饼就赔多少。”
“以后你再抢老百姓的东西,我绝不放过你!”
胖乞丐还想狡辩些什么,王大人眉头一竖,吓得他不敢说话。
王大人说完话,打算关上帘子。
“摄政王大人!”
跪在地上的付心灵突然开口。
王大人扶着车帘的手抖了一抖,这个小乞丐又想干嘛!
“摄政王大人!”
没得到回应,付心灵抬起脑袋又朝马车里叫了一声。
她这个位置稍偏一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黑暗中高大的身形,还有他脚边的布料。
那锦制的布料还镶着金丝,刚刚大娘还在旁边感慨。
“这一根金丝就够咱们活好几十年了。”
男人都手指顿了一下,看向旁边正仰着头看他的小乞丐。
那双眸子倒是挺亮……
“怎么,小乞丐。”男人声音低沉,尾音还勾着些笑意。
见萧景乾回复她,付心灵才继续开口。
“大人,您还记得吗?上个月,您给了我五两银子!”
“我当时忘记谢谢您了!”
王大人手里的手帕都快捏坏了。
好啊,好啊,平时宫里的人跟他抢就算了,一个小乞丐也在大人面前来刷存在感了。
“你这乞丐,大人日理万机哪记得……”王大人摸着胡子鄙夷地看着付心灵。
付心灵还没等他说完,直接开口:“大人,我想留在您身边,给您当牛做马!”
王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原来还能这样。
看来他之前还是太含蓄了,所以这么多年了只有今天才搭上摄政王的这根线。
他咳了一声,瞪着付心灵。
“您这小娘子,刚刚还说插嘴没素质,你刚刚就插我话了!”
“这位大人,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是您插了我的话。”付心灵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王大人朝她哼了一下,然后转身对萧景乾笑了笑。
“大人,这小乞丐看您身份尊贵,想赖上您呢!”
“小的这就把她扔出去。”
还没等萧景乾开口,王大人就急匆匆地想唤人把付心灵挪开。
“可以。”
王大人听到萧景乾的声音,僵硬地转过身。
萧景乾挑了挑眉:“王大人没听见吗?”
“听见了大人。”王大人失落地让人把付心灵撵上来。
付心灵手脚灵活地爬上马车,对他们笑了一下。
这进度可太顺利了。
萧景乾坐在中间,悠哉地下着棋。
萧景乾每下一步棋,王大人就在旁边拍手叫好。
“大人这步棋走得可真好!”
“对呀对呀!”付心灵看不懂,一边啃着煎饼一边附和。
王大人瞪她一眼,自己不会拍马屁吗,干嘛跟着他拍!
“你看得懂吗就对呀对呀,马屁都没拍在点子上!”
付心灵梗了一下。
“大人下棋的样子好俊美啊!”
萧景乾好心情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小乞丐说话倒还挺好听的,不像旁边那个老东西,尽说些废话。
“快点吃,一股味儿。”闻到空气中一股煎饼味,萧景乾嫌弃地挥了挥手。
“好嘞大人!”
马车又开了一段路。
王大人偷偷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付心灵看王大人看她对他笑了笑。
王大人看这小乞丐对他笑,心里得意极了,自己也还是有人巴结的嘛。
“大人,你今天要去下官家坐坐吗?”王大人熟练地咧开八颗牙齿。
萧景乾斜靠着,低头喝了一口茶。
“不了,先把她安顿好。”
王大人心一梗,气得差点要哭出来。
这已经是他约萧景乾的第次了,这次他终于同意跟他聊聊,可是中间又被人打扰了!
王大人气愤地看着付心灵,都怪这个小乞丐!
付心灵拿着糕点的手一僵,当做没看见王大人的目光。
“王大人,时间不早了,您下来吧。”
马车停下了,一个侍卫轻轻敲了敲车门。
这一刻还是到了,王大人落寞地下了车。
天色越来越暗,马车里的蜡烛也点燃了起来,火光随着马车的晃动也时不时地摇晃着。
付心灵偷偷撩开窗帘,发现他们正经过一条巷子,巷子里的房子外面挂着一些昏暗的灯笼。
这里的景色和现代完全不一样,付心灵有些感慨。
突然一阵风吹过,付心灵冷得打了个哆嗦,急忙把窗帘放下。
萧景乾闷笑了一声。
他刚刚都快睡着了,结果就感觉一阵凉风直直往他脸上扑。
他睁开眼一看,是那个小乞丐正偷偷往外面看呢,活像一只小耗子。
“你有名字吗?”
萧景乾有些困,懒懒地看向付心灵,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大人,我叫付心灵。”
萧景乾奇怪地皱了皱眉。
“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哪里人?”
“大人,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在这儿了。”
付心灵丝毫不慌,你问一个乞丐是哪里人,她可以是任何地方的人。
萧景乾也没太放在心上,看了看她的小身板,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破衣服,怎么看怎么碍眼。
“待会让人给你做几身衣服。”
大冬天的,穿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