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与夏的交替季节!
月末这天,天清气爽,微风正好!
早早地,宁家老宅就忙活开来,小院集体出动,一个个都在干苦力活,就连苏晓婵也背着包扛着儿子过来帮忙看孩子。
凤姑的大嗓门从前院飘到后院,还能让宅子里的每个人听得真真切切。
“诶诶,那桌子要摆正一些,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歪到天边去了?”
陈述伙同几个小家伙赶紧挪动桌子,直到摆的板正才罢休。
“桑桑啊,抓周要用到物件你赶紧摆好啊,等会客人来了,你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了这个?”
桑芷萱一听,将手里的喜庆小挂件塞给黑七,快步回自己院里拿摆件。
司南一个后空翻抢走那些挂件,拎起一个带着中国结的富挂,得意洋洋冲他摆了摆。
黑七扯扯嘴角,十分爽快将手里剩下的也朝她那边递。
敢情还有上杆子抢着干活的,这是好事,干脆全给拿走,他倒是省心了。
司南气哼哼跺脚,深觉自己干了件蠢事,凑上前将所有挂件还回去,迈着重重地步子转移了。
那厢,宁凤又发现不妥。
“哎呀,这树木咋又落叶了?怪埋汰的,这可不行啊,赶紧扫掉。”
韩婆婆左右观望,发现一把扫把,立时充当扫地员,“唰唰”扫起落叶来。
宁凤继续视察,走到哪点到哪,以至于有几个没抢到活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那架势,颇有点山大王出巡的意味。
来到厨房,大师傅带着徒弟们忙活开了,地上摊着一堆食材,又是择又是洗的。
“大师傅,你这两口锅忙不忙的过来?”
“勉强凑合吧,若是还有砖头,咱们在边上搭个临时灶台,拿来蒸米饭用。”
宁凤也是厨子,对这些心里多少有数,略一思考,挥手放话:“行,叔你和我老探叔带几个小娃子帮忙搭灶台行不?”
“行,由我一人就够了,老哥哥再去忙点别的吧。”
不等宁侠说话,老探一口将活计给抢到手。
宁侠感谢的拱拱手:“有劳探老弟了。”
宁凤看着那堆菜,看来看去终于发现点不对劲,她一拍大腿说道:“我说怎么看怎么怪呢,要么是荤腥要么是干菜,就是缺点新鲜的叶子菜啊。”
大师傅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们家是故意的,没想到是给忘记了。”
“可不,办场席下来累人啊,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这个缺口宁凤得补上,她只好交代宁侠:“叔,我赶去菜市场买菜,你接着到处溜达溜达,看看还有哪里没弄好。”
“也行,叶子菜你看着买,实在买不齐,先拿菜园子里的顶一顶。”
“就怕菜园子薅秃了也凑不齐啊!”
宁凤行色匆匆,跟跨越雷区似的,避开食材跳到厨房去拿菜篮子。
“不怕,我们那边院子不也种了老些?天气暖和菜长的快,割完这茬很快又有下一茬。”
老探说的轻描淡写,胳膊上压着十来块砖,也轻松到如同堆积木一样,一搬一提一放。
宁凤那嘴叨叨的,向来有话直说,闻言便怼回去:“一听您这么说,我便知道是个不懂种菜的,您以为所有的叶子菜都是韭菜呢,割完一茬又一茬?”
“难道不是吗?”老探的疑问很直白。
宁凤却没有时间给他继续科普:“这个呀,等你哪天种种菜就明白了。”
边说着话,她边往外跑,还要扯起嗓子喊韩婆婆:“她姑奶奶,你们院子里现在种了多少菜?”
………
席面摆的中午,眼看时针转到10点钟方向,说是今天必定能赶回来的男主人仍旧不见踪影。
桑芷萱百忙之中,不免心焦难耐,不时望向门口方向。
桑修远紧赶慢赶,从部队赶了回来,他手里抱着给孩子的礼物,喜形于色。
“爸,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今天赶不上呢?”
桑芷萱忙拥上前,接过礼物抱着,殷勤拉着老父亲去客厅喝茶。
“得来啊,我大外孙头一个大日子,我这外公缺席像什么样子?”
“嘿嘿,您来了我自然是开心,实在来不了我还能怪您不成,都是情有可原呀。”
桑芷萱既这般安慰父亲,也是在安慰自己。
桑修远什么也不多说,兀自揉揉闺女的发顶,问起儿子们,“你哥他们来了没有?”
“我三哥来了,在厅里和爷爷下棋,大哥还没来,估计今儿他脱不开身。”
桑若瑾在军校进修后,被分配去到临省军区,担任旅长一职,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关键时候。
任重道远,哪里有那么好走脱?
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亲近的世交,好比云家和陈家,还有华晨阳夫妇以及罗叔和白姨。
直到11点钟,宁屺才姗姗来迟。
桑芷萱那颗心顿时落下,迎上去颇有些怨念道:“怎么这会子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要放儿子鸽子?”
“不会,答应了你们的,我哪里会不守信用?”
宁屺肉眼可见的疲累,但仍然打起精神,温言细语应对媳妇的小怨怪。
桑芷萱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指责的下去,心软地拖着他回院子,推着人往浴室里去。
“看看你一身臭的,还不快去洗洗干净。”
宁屺心里感动,手指在她手心里勾勾缠缠,带点挑逗意味。
“去你的,你以为本姑娘什么货色都能啃的下嘴?我嫌弃你的很!”
桑芷萱婉拒抽离手腕,故意以手作扇,在眼前扇了两下,语气既娇嗔又气人。
“好好,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是吧?我才跟你几年,现在便这般嫌弃我,大抵是我容颜不再,无法再吸引夫人注目。”
好一番林妹妹作态,偏生只学了个四不像,娇柔做作,桑芷萱看的眼睛疼。
她踢了某人小腿一下。
“赶紧滚去洗澡,再耽搁下去,前边就要开席了,你敢缺席我儿子周岁,看我不收拾你。”
桑芷萱举起粉拳做威胁状。
“哎呀呀,夫人好凶啊,小生怕怕!”
宁屺皮过之后一溜烟闪进浴室,“砰”一下合紧门,生动演示了什么叫做又菜又爱玩。
“呸,你以为你是个皮皮虾?不,其实你现在像团腌酸菜,还是积年的老缸里剩下来那种。”
吐槽归吐槽,桑芷萱给他把换洗衣服找出来铺到床上,还贴心地在床头柜上放了一盒糕点。
等会他们身为宁翌的父母还得敬酒,想吃口饭还不知得等到啥时候,能垫吧两口就先垫吧。
“咿呀,我可真是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