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凉,吹的身子发冷,桑芷萱拢紧外衣,又从包包里拿出一条轻薄的丝巾围上脖颈,隔绝风寒入侵。
随着院墙里最后一盏灯熄灭,宁家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桑芷萱合拢双掌左右互搓,手心手背一一搓过,然后凑近嘴巴哈了口气,等稍微回暖些,右手拎起四爪钩往上一抛。
“叮——”钩子挂定。
麻溜翻墙进入院子,至于大门紧锁,在她这里都不是事,没有一根细铁丝不能解决的问题。
桑芷萱先去厨房里逛了逛,出门在外,装备太少,套人麻袋的前提也得有个麻袋不是。
可惜,事与愿违,这个家干净的不像话,别说麻袋,连个实用一点的大袋子都找不着。
“搞什么,刘晶真不会勤俭持家,麻袋这么好用的东西她都弃而不用,败家娘们!”
兜兜转转在小三层的别墅里转悠大半个小时,终于在一楼楼梯口那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发现一个装衣服的麻袋。
房间窄小,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肆意打着鼾。
“这是保姆房?”
桑芷萱无言以对,说实话这所房子很大,一楼的房间都是空置状态,偏偏刘晶要人家住在楼梯间。
观其种种,这人不好打交道的形象算是立住了。
“不过没关系,刚好我也挺不好打交道的,日子吵吵闹闹才有意思不是吗?”
抬手抓住麻袋,倒出所有衣服,最后放上一块钱。
“阿姨,我出一块钱买你这个麻袋,1、2、3……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吭……吭……”回应她的是排山倒海的呼噜声。
“好,谢谢!”
迈着轻盈的步伐爬上二楼,来到靠左边第一间,桑芷萱推门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她这人向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说她们俩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刘晶也是脑子不好,你说说你,你想要宁家,关键人物在于宁洛阳、宁屺、宁圭这三个男人。
你倒是去征服宁洛阳,赶走宁屺,调教宁圭啊,冲她发什么神经?
合着,欺负她一个还未过门的外来媳妇,能够显摆你在宁家的威风呗!
桑芷萱胸腔涌动一股怒气,正打算揪起刘晶,套上麻袋扛到一楼揍顿狠的解气。
脑海里忽然回想起父亲的殷殷叮嘱:“你有这身本事的确很厉害,但正因为这样,越要学会藏拙,随时随地收好自己的小尾巴。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类繁衍大几千年靠的是智慧,总有能压制你的方法,到时候你又该何去何从?”
“呼~算了,欺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也没什么意思……”
桑芷萱探出两根手指灌注内力点上刘晶喉咙,“小惩大诫,既然多嘴多舌,便罚你失语三日好了。”
做完这些,桑芷萱来到窗边轻轻推给窗棂,“宁叔叔,很抱歉半夜上门,失礼了,明日我与宁屺再正式登门拜访,告辞!”
四爪钩出手,勾上最近的一棵大树,桑芷萱跳窗一跃,身轻如燕飞身而去。
宁洛阳赶忙起身趴到窗口,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隐月之下,少女身姿蹁跹消失在月色中。
“这宁屺到底找了个怎样的媳妇啊?”
宁洛阳并不自负,他的儿子他了解,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桑桑最近的爱好是套人麻袋。
遂他一直在等,躺在床上闭目放缓呼吸却没有睡着,他的心里很复杂,既想人来又不想人来。
能轻而易举摸到家里,足以说明这个未来儿媳妇的能力,但这也同时让他感到恐慌,觉得生命安全没有保障。
宁洛阳再睡不着,他倚在窗台边,点燃根烟夹在手里,思绪沉入无限思考中。
对于他的惆怅,宁屺不知,因为他这会正揪着黑七和他一起为爱夜闯省城。
桑芷萱更加不知,她悠哉悠哉又来了场夜跑,跑出一身汗,爬窗回到招待所,洗澡上床一夜好眠。
翌日。
桑芷萱精神抖擞解决完个人卫生,敲门拉起苏晓婵陪她一起去省委食堂吃早餐。
“走嘛,有好吃的早餐我们为什么要留在招待所里吃难吃的?”
苏晓婵昏昏欲睡,身体不住摇晃,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在打。
“桑芷萱同志,这下我是真的相信你睡眠质量好,就冲你这没心没肺的态度,不好都奇怪了。”
亏她昨天听陈秘提起一嘴,还替人家担心的不得了,一个晚上有半晚上睡不着觉。
结果咧,自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对方白里透红,肤白貌美,一看就是半点没受影响。
“哈哈,杞人忧天吧!我能被这点招数给吓到?开玩笑!”
桑芷萱吹着牛皮,对于昨晚气到睡不着觉,然后跑到人家墙根下吹冷风吹成狗样她是半句不提。
“小婵姐,快点起床,咱们一起去吃早餐,我下午估计得请假,中午就不能陪你咯。”
苏晓婵也不傻,结合陈秘所讲昨天某人的表现,须臾间想明白关键。
“怎么,宁屺要来?”
“怕是已经到了。”
宁屺从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乖乖牌少年,他是一棵能够给人遮风挡雨的大树。
“那你?”
桑芷萱神秘笑笑:“不急,等他联系我,上杆子不是买卖,这句话运用到感情上也适合。”
说到感情问题,苏晓婵这个新手小白只能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呆呆“哦”了声。
“我现在要换衣服,你等我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