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屺办公室里缓了会,等缓过来就想着回屯子。
宁屺一时间有些为难:“我这会实在没空送你,要不喊黑七哥送你回去?”
“你要是不急着用车的话,我自己开回去住一晚,等明天再来找你。
黑七哥如今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总麻烦他也不好。”
黑七待在公安局养老,那是他自己这会愿意,过了劲就得夺权。
那本来就是一头历经风雨的狼王,而不是一只家养吃肉啃骨头的狗。
宁屺不做他想,也不问她会不会开车,径直掏出钥匙递给桑芷萱,“你要不要带点米面什么的回去?”
“带点也行,我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村。”
宁屺拿过纸笔,欻欻写下一个地址,“你去这里找一个叫做猴子的人,然后将这张纸给他,要什么自己和他说。”
桑芷萱拿过纸记住地址,再叠好收进皮包里,施施然告辞:“那我就先走喽。”
“急什么?”
宁屺起身走过来抱住她,“许久没见,你就不想我?总惦记着走,小没良心的。”
桑芷萱娇笑着镶进他怀里,声音闷在胸膛软软糯糯:“我好冤枉呀,明明就是你比较忙嘛!”
“我忙,你可以多陪陪我啊,要不然我又要忙活工作,心里还得使劲想你,多惨。”
宁屺长手长脚试图将佳人整个包住,黏黏糊糊互蹭着脸颊,撒起娇来比桑芷萱厉害。
“你要多疼疼我呀,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半夜,今天又得早起处理这些琐事,头疼…好烦啊,有时候真不想干了。”
桑芷萱撤退半步想看看他,又被按住后脑勺摁进胸膛里,“再抱抱,抱着你我觉得头都没那么疼啦。”
“你乖,我给你按按,舒经活络,按过后就不疼了。”
宁屺“嗯”了声,像只黏人的大狗子,黏着她慢慢挪动,挪到木椅边坐定,再抱住佳人坐到自己腿上。
桑芷萱最是怕痒,尤其腰身两侧,一碰就会发笑。
这会被一条胳膊揽住腰肢,不禁笑的软下身子,眼泪浸湿长睫,扭来扭去企图躲避致痒源。
“你别动,等会摔倒可怪不得我。”
宁屺被她扭的浑身燥热,胳膊不由愈加用力几分,紧紧箍住掌下的腰肢。
桑芷萱嘤咛一声,彻底破防,软成一滩泥倒在宁屺身上,弱弱喊:“痒,别!”
“什么?”宁屺口干舌燥,脑子仿佛都快被烧干了迷迷糊糊,本能拱着头颅凑近仔细听。
羽睫无助眨动两下,小小的,翁声翁气复述:“痒,宁屺哥哥我怕痒……”
这会总算听清了,胳膊松开少许,怀里的娇躯根本挂不住,直直往下坠落,无法,只能又捞回原位。
一来一回,两人同样煎熬,热气萦绕满氛围,勾勾缠缠,暧昧丛生。
直到,有人叩门。
两人倏然一惊,不约而同起身分开,一个整理衣服重新坐下佯装无事发生,另一个走开背对他们,可劲以手扇风降低面部温度。
“叩叩——”又是两声叩门。
宁屺清了清喉咙,喊了声:“进!”嗓音哑的厉害,好似嗓子里住着个怪兽。
“宁书记,还请你评评理……”
怒气冲冲的话音在看到桑芷萱时戛然而止,“抱歉,我不知道你这里有娇客?”
桑芷萱勉强平复好心境,冲对方笑着点点头,“你们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快步走,抓过桌上的皮包假作若无其事优雅走出办公室,然后门一关,做了个深呼吸,似一阵风奔出县政府办公楼。
打开车门,入座、关门一气呵成,桑芷萱捏起粉拳捶了两下额角,懊恼不已。
“天天天啦!该死的怕痒体质,以后再见宁屺哥得多丢人啊。”
埋首方向盘几秒,她赫然抬头:“不对呀,那是我未来夫君,我丢什么人,两口子熟悉对方的小缺点很正常啊。”
“不对,不对,还是尴尬,刚刚我们好亲密,前所未有的亲昵,这这这种感觉……真是太棒啦!”
越回味,桑芷萱眼眸越亮,仿若漫天星辰坠落她眼,亮到夺目。
“下次,我不能再这么被动,我得化被动为主动,杀宁屺哥一个措手不及。”
少女不住点首,“就这么办,现在,回家!”
车子启动,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跑的越来越平稳,绕路、问路,总算寻到地方。
所谓大隐隐于市,地址位于一条密集巷子的中段部位。
院里有人放哨,见到熟悉的车子赶紧打开院门,那人很警惕,门开到一半发现开车的人不对,想要再次关上。
桑芷萱开门下车,赶紧叫停:“等等,我找猴子,我这里有张纸条麻烦你带给他看一下。”
从皮包里拿出折叠的纸条递过去,人始终保持在门外,不踏进敏感距离。
院门半阖,很快,有脚步声从屋子里出来,奔跑着来到门口,指挥打开院门。
“是桑同志吧,你快进来。”
“多谢!”
桑芷萱将车子开进小院,停好下车,也不乱打量,直接说出来意。
“猴子,你好,劳烦你帮我准备十斤面粉,二十斤米,还有一桶油,再来两罐麦乳精。”
猴子认真听着,微笑问她:“桑同志,就这些,还要别的吗?”
“不用了,就这些。”
“可能稍微要点时间准备,桑同志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喝杯茶水。”
桑芷萱有一刻心动,但想到这里的神秘性,摇头拒绝掉:“还是不了,这是你们的工作场所,我一个外人不好深入。”
猴子笑容稍显真诚,返回屋内,搬了两趟,才将东西搬进尾箱放好。
“桑同志,可以了。”
桑芷萱和他握手道谢,这才驱车离开,回归靠山屯。
车子只能开到大队部,再远就过不去,不想太过高调,干脆将车子停在村口。
这会已经日落西山,桑芷萱抱起米面,沐浴在绮丽晚霞中,沿着河堤慢慢走回家。
小院炊烟袅袅,显然韩婆婆正在做饭。
此情此景,桑芷萱好似一个流浪已久的旅人,急于回到能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家中。
“姑奶奶,舒雅,我回来啦!”
“姐,奶奶,是我姐回家啦,姐…姐!”
张舒雅飞快跑去开门,见到姐姐,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胳膊不松开。
连珠炮似的问候让人插不进去话,“姐姐…姐,你怎么今天回来,你找到工作没有?是什么工作啊?好不好做?有没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