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蕊收了后,做了登记,许诺灵草凑齐后,提前交灵草的可以优先拿到丹药。
南宫府,秋枫院。
老太君把南宫逸叫过来谈心。
“逸儿,你是为娘最小的孩子,为娘最疼的也是你。”
南宫逸打断她的话:“以前是,不过早就不是了。如今母亲最疼的是旭儿和语蓉。”
老太君一哽,满是褶子的脸上很是受伤:“逸儿这是怪娘?”
南宫逸笑了笑:“不怪。长辈疼爱小辈,只会让一家人更加和睦团结,这是好事。儿子只希望母亲的心不要太偏。”
老太君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哪里偏心了?就是你那些庶哥庶姐的孩子,我都不曾为难过他们。”
“蕊丫头呢?母亲叫我来,是想说蕊丫头的事吧?让我劝她放下仇恨,回归家族?”
老太君沉下脸:“逸儿,那丫头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胡闹?她说她娘的死是胡艳所为,难道就是了?”
“胡氏父子掳走她,虐待她是不是事实?”
老太君一噎,顿了一下:“那胡氏父子不是也遭了惩罚吗?人都成傻子了,还想怎样?”
南宫逸头一次发现自己的亲娘居然如此不讲理。他眼中闪过失望:“母亲,如果胡氏父子掳走的是语蓉,你会如何?还会让胡家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吗?虽然蕊丫头没娘了,但她是南宫家主的嫡女。家主的嫡女被亲家掳走虐待,南宫家族却没什么反应,你让外人怎么看待南宫家族?”
老太君脸色难得出现了尴尬,狡辩道:“不都罚了胡艳跪祠堂了吗?该罚的都罚了,这事就过去了。”
南宫逸差点被气笑了:“母亲,是不是我们南宫家族的女儿出了事,都可以这么处理?也不怪蕊丫头心不平,如果是我,我也无法接受。”
老太君摆摆手:“这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再提了。一个妾生子,外人也没什么可非议的。”
“妾生子?什么意思?”南宫逸不解。
老太君不在意的笑笑:“虽然她是个几岁的孩子,但被掳走三年,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南宫家族绝不能因为一个丫头被人诟病。族里已经同意,把花氏贬妻为妾。看她一个妾生的孩子,还有什么资格狂妄叫嚣?”
南宫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娘,像第一天刚认识她一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亲,惊云知道吗?”
老太君有些自得:“知道,惊云是个顾大局的孩子。听说,萱草堂卖的完美丹药,都是她自己炼的。炼丹的天赋不错。一个妾生子没资格管理铺子。那铺子就交给语蓉打理吧!让她回来专心炼丹就行。”
南宫逸脸色煞白,心里直冒寒气。
这是想把蕊丫头囚禁起来,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得知蕊丫头伤了旭儿和语蓉时,他心里还怪过蕊丫头,觉得她性子过于偏激。如今,他终于能理解蕊丫头的心境了。
如果他是蕊丫头,他会不会被这样所谓的亲人逼疯?
他站起身,全身的冷意令老太君皱起眉头。
“呵!贬妻为妾?妾生子?我不同意!母亲以后享享福就好,不要再插手家族内的事务,也不要再左右惊云的决策。否则,会把南宫家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逆子!你太让为娘的失望了。”老太君指着南宫逸的背影,气得全身哆嗦。
南宫惊云刚从书房出来,就遇到了南宫逸。
“六叔。”他弯身行礼。
“把花氏贬妻为妾,是你同意的?”南宫逸劈头问。
南宫惊云脸现难色。他不想同意,但祖母在他面前哭诉,又陈述其中的利害。一个没有清白的嫡女会毁了家族所有女子的声誉。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补偿她。让她安安稳稳做个富贵小姐,一生无忧。
“把萱草堂给语蓉,让蕊丫头给语蓉炼丹,你也同意?”
南宫惊云沉默片刻:“铺子不管给谁,不都是给家族做贡献?”
“惊云,萱草堂不是南宫家族的产业。那是蕊丫头自己拼命挣来的。南宫家族不曾让她过上好日子,她让自己过好日子不行吗?”
“唉!”南宫惊云重重叹气,“她用那么残忍的手段伤了旭儿和蓉儿,祖母和胡艳一直跟我闹。我也是没办法,不能因为一个丫头让家里人不和睦。”
“所以,可以贬妻为妾,可以掠夺她的财产?”
“六叔,她一个妾生子,连自身生死都做不得主,又哪里有资格拥有财产?”
南宫逸失望摇头:“你知不知道,一旦把她定为妾生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南宫家族的每一位主子,都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惊云,你就这么盼着她死?你觉得她的人生还不够惨?”
南宫惊云紧拧着眉头:“六叔,我已经把她的生活安排好了。我会补偿她,让她当个富贵小姐,一辈子无忧无虑。”
南宫逸嗤笑:“她会炼完美丹药,谁允许她当闲散的富贵小姐?惊云,你别在自欺欺人了。在你把她改成妾生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她已经成了南宫家族的弃子,她的价值就是被囚禁起来不停炼丹,一直到累死。”
“投生在南宫家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呵呵!”南宫逸凄凉一笑,拂袖而去。
南宫惊云神色僵硬,心里五味杂陈。耳边不由响起祖母的话:小情小爱,在一个大家族的巨大利益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誉,就应该为家族做出贡献。
尤其他是一家之主,更应该以身作则。
花千蕊晚上回到花府,就见南宫逸在凉亭里喝酒。亭子里滚落了好几个酒坛子,两个仆人在亭子外缩着脖子,不敢上前。
看见花千蕊,两个仆人犹如见到了救星,赶紧跑过来。
其中一个说:“姑娘,六爷自从回来就不停的喝。已经喝了三坛酒了,还嚷嚷着要酒,小人……”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花千蕊屏退了仆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