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帝看了眼宛如郡主,心想朕只能帮你到这了。
宛如郡主向嘉荣帝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她就知道皇伯伯最疼她了。
现在的凌不疑不但失忆而且眼瞎了,他看都看不到赵宛娘,又如何记起她呢?
宛如郡主忽然就不紧张了,还是皇伯伯聪明,既堵住了悠悠众口,又帮了她。
漠少君想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凌景橙给了他一个眼神,稍安勿躁。
她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爹爹一定会认出娘亲的。
赵宛娘从宛如郡主旁边走过去,宛如郡主不自觉的后退,可能害怕再被她打一顿。
遇上这种疯妇是有理也说不清的。
凌不疑神色动了动,赵宛娘的每一次靠近都能触动他的心弦。
他对宛如郡主有愧,他想要相信宛如郡主的话,可他的感觉却告诉他也许他应该相信感觉。
赵宛娘站在他面前,她缓缓伸出手覆在了他脸上。
她的手纤柔温暖,贴在他脸上的时候仿佛一道带有温度的光照进他心里。
他的心又被撞了一下,这种感觉很特别又很熟悉。
“不疑,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为了娶我,明明文墨不通,却假装是读书人的样子当着我的面读书。”
“其实你的书都拿倒了!”
“可是虽然你文墨不通,可我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心悦于你。”
“你为了让我爹同意我们的婚事,每天都去河里抓一条鱼给爹爹吃。”
“夏天还好,天寒地冻的时候,你效仿卧冰求鲤,冷的直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了。”
赵宛娘说着晶莹的眼泪落了下来,“我问你值得吗?”
“你说只要那个人是我,一切就都值得,你说你再也不会心悦别的姑娘了,因为你已经满心满眼都是我了。”
她说着眼泪簌簌地掉,嘴角却是笑着的。
“不疑,你终于还是娶到我了。”
她的双手贴在他脸上,“你上战场的那天,我也是这样捧着你的脸的,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所以即使你忘了我,即使你和别的女人有了牵扯,我还是不怪你。”
她低头,眼中满是心疼,“可你怎么还是受伤了呢?你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好好的,把完整的自己带回来的!”
凌不疑听她说着,他努力回想她口中的从前,他的头好痛好痛,一度痛的不能呼吸。
可当他感受到这捧着他的脸的柔荑的时候又强迫自己坚持住。
他努力想啊想,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痛苦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
“够了!”
宛如郡主一把推开了赵宛娘,“你不要再强迫他去想那些不存在的画面了!”
“难道你看不到不疑有多痛苦吗?”
宛如郡主义正言辞地说:“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再强迫他了!”
凌景橙一把扶住赵宛娘,她冷冷地看着宛如郡主,“你不要再颠倒黑白了,我爹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我娘,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