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骚货!竟然还敢缠着我哥!”
“是你哥那个骚货缠着我,有本事去他面前狂吠啊!”
“贱人!你敢骂我?”
“骂就骂了,还需要挑日子吗?呸!乱咬人的疯狗!”
“啊!!不要脸的荡妇!”
黛丽丝气的浑身颤抖,胸脯剧烈起伏,疯了一般冲着上去要打瑟琳娜。
她要杀了这个肮脏的女人!
瑟琳娜怎么可能站着任由她打,撸起袖子抽了过去,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新仇旧恨,两个女人扯作一团。
都下了死手。
路易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混乱的一幕,额头青筋直跳,脸色铁青。
“你们又在闹什么!”
整日里就没个消停的!
“哥!”
黛丽丝就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可怜兮兮地看着路易斯,恶人先告状。
“你看看这个贱女人,她一上来就扯我头发,疼死我了!”
她的确有一撮头发在瑟琳娜手里,不过更惨的明显是瑟琳娜,直接被掐住了脖子。
任谁也看得出来占上风的是黛丽丝。
她向来泼辣,娇纵跋扈。
路易斯厉声呵斥,“还不快给我松手!不好好在屋里休息,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刚惹了一场祸,被人教训一顿,这才几分钟,又开始没事找事!
之前他还能袒护她,现在怎么办?
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谁也不好偏帮。
突然,黛丽丝眼神瑟缩了一下。
心虚一闪而过。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吧,那样她哥肯定会迁怒她然后站在这个贱人身边。
故作娇柔地松了手,捂住脸哭泣。
“哥,我害怕……”
“纪遇深养的那个泼妇情人太凶悍了,我满脑子都是张开血盆大口要吃我的鲨鱼,根本不敢一个人待,我就想来找你……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个贱人!”
“哥,她怎么来这儿了!”
路易斯想到没能帮她报仇,心生愧疚,叹了口气。
“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那个贱人死了没?”
黛丽丝从瑟琳娜身上爬起来,满眼期待地看着路易斯,很是激动。
要是死了,纪肯定会娶她的吧。
路易斯沉默片刻,愧疚地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慰。
“黛丽丝,你要知道,我们鲁索家族已经风雨飘摇,离不开纪遇深的支持,所以,我不能杀了她。”
“什么!”
黛丽丝受刺激般缩回手,面容扭曲地大吼大叫,“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她死!”
什么家族,什么利益,她都不在乎!
她只知道,她要报仇!
路易斯第一次觉得自己把这个妹妹惯坏了,头疼不已,“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路易斯!”
这个时候,瑟琳娜站了起来。
脖子上还带着掐痕,头发乱糟糟的,颤抖着伸出指尖指着黛丽丝,声音凄厉。
“她强闯进来,对我出言不逊,还动手殴打,你到底还要偏袒她到什么时候!”
路易斯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起来,忍着酥酥麻麻的痛走向瑟琳娜。
满眼心疼,试图安抚。
“我……”
“别想和稀泥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
不等路易斯开口,黛丽丝就跳出来了。
“你这个脏货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我脏,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瑟琳娜当即冷嘲热讽,“见到人就咬的疯狗?致力于给自己找后妈的傻逼?还是人尽可夫的夜店公主?”
几句话就把黛丽丝的老底给扒干净了,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跟个调色盘似的。
“我撕烂你的嘴!”
黛丽丝猩红着眼扑上去,这一刻她什么都忘了,只想撕了这个贱人。
“你不甘寂寞勾引我爹地,爬他的床,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骚狐狸精!”
“是你讨好他,把我送上他的床的!”
瑟琳娜恨意翻涌,十年的隐忍快要把她逼疯了,她恨不得把仇人生吞活剥!
“来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狗日的我早忍够了!”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再次开战,而且这回是真的可能要无法收场了。
烂在肉里的脓疮早已腐烂腥臭。
“够了!”
路易斯一手一个,黑着脸把两人分开。
“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人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不嫌丢人吗?”
“丢人?”
瑟琳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还不够丢人的吗?我还怕丢人吗!”
她展开双臂,嫌恶地扫过自己。
“我这具脏透了的身体,伺候的你们父子俩爽吗?知道他们怎么叫我吗?婊子!妓女!荡妇!”
“这么多年,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羞耻心那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都是你的好妹妹害的!”
纤长的食指指向黛丽丝,眸中血色令人心惊,“是她!毁了我的一辈子!”
“而你,只是不痛不痒地惩罚她留学!”
“路易斯,我怎能不恨!”
路易斯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整个人也是悔恨交加。
“瑟琳娜,我会弥补你的。”
弥补?
瑟琳娜眼中划过一抹讽刺。
而后像是被安抚到,肩膀陡然就垮了下来,神情柔弱又悲苦。
“本来,我也想好好在你身边待着的,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路易斯,我好累,我快撑不住了……”
“让我死吧,活着真的太痛苦了,我只求你,帮我照顾好我儿子好不好……”
寻死觅活的,说着就要拿水果刀往自己身上捅,吓得路易斯急忙抓住她。
“不要做傻事!”
“哼!”
黛丽丝看了只觉得碍眼又辣眼,冷哼着挖苦刺激她,“又来装模作样,惺惺作态,有本事死一个给我看啊!”
“哥,你别拦她,她就是个祸害!”
“滚!”
路易斯不耐烦地怒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凶狠厌恶地对着黛丽丝发火。
“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黛丽丝被吓到了,“哥?”
路易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横眉竖目。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关在她房间里!再敢出来兴风作浪,就送回去!”
一切平静下来。
路易斯顺着瑟琳娜的后背,嘶哑着嗓音安抚,“放心,以后她不敢再欺负你了。”
做哥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呜哇!”
瑟琳娜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使劲锤着路易斯的胸膛。
“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路易斯顺势抱紧了她,眼眶湿润,吻去她的眼泪,周身悲凉。
“我爱你。”
……
傍晚的夜,腥咸的海风迎面刮来。
纪遇深双手交叉搭在游轮的护栏上,望着蓝黑色的海面出神。
波浪一层层晃开,水浪跳跃。
东升的明月渐渐撒上薄薄的光辉,映衬的海面波光粼粼。
他已经站在这儿吹了许久的海风了。
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跟她的争执,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席卷着他。
漫长的七年,隔了太久,太久。
他跟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日复一日的尖锐和冲突,冰冷和厌恶。
不,或许还不如当初。
她的疏离和冷淡,迫不及待与他撇清关系的避之不及,都令他束手无策。
包括否则郑媗这个身份,何尝不是在否认与他那段遍体鳞伤的婚姻。
他真的甘于和她做陌生人吗?
呵,怎么可能!
纪遇深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眸色晦暗。
七年前。
心软放过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道德和理智只是痛苦的枷锁。
抓在手心的,才会是他的。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玩味惊讶的声音,“哟,纪总搁这儿伤春悲秋呢!”
揶揄中透着浓浓的恶意。
纪遇深侧目望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清瘦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他眯起眼,细细打量。
目光落在那双桃花眼上,心中恍然,勾唇嗤笑了声。
“顾总这是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