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礼宾面色如常赔着笑,“女士,不好意思,惊扰到您了,请随我来!”
罗塞拉收回目光,拾阶而上。
顶楼召开假面盛宴,不少戴着面具的社会名流都蜂拥入场。
他们遮的严严实实,赴宴却心甘情愿。
这场盛宴,其实就是舞会。
赢的人可以拿到丰厚的奖品,最让人趋之若鹜的还是角斗场主人的一个承诺。
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会被满足。
这样的泼天好事,怎会不让人心动?
罗塞拉戴着红色狐狸面具入场,一袭红色礼裙明艳照人,高跟鞋走的摇曳生姿。
她出示邀请函,拿着身份铭牌入场。
胸前夹上带着号码牌的胸针。
此时,舞会开始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目光随意搜寻,落在一个身穿黑裙的女人身上。
那人如有所感,四目相对。
罗塞拉微不可见点头,随后没入了人流中,随手拉了一个没有舞伴的男人。
起舞是最经典的华尔兹。
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
罗塞拉忍不住皱眉,实在是对面这个总是想往她脚上踩的男人油腻又普信。
“美女,你的舞技有待提高啊!”
“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你可以尽情地迷恋我、爱上我!”
说着说着,那只咸猪手还不停地在她腰间摩挲,眼神色眯眯的。
“美女,腰还挺细的,屁股也挺翘,没少被男人摸吧,要不要跟了……”
咸猪手带着色情地往下。
罗塞拉忍着折断这只手、把他打成猪头的冲动,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三……
二……
一……
舞会忽然暗下来,灯光全部熄灭。
华尔兹也进入最高潮的环节。
罗塞拉趁机扯下油腻男胸前的胸针,塞进了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中。
娇躯朝着关灯前无人的空间一转,却意外撞上男人坚硬的怀抱。
而且,气息有些熟悉。
似乎是淡淡的青草冷香。
她有些意外,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未免打草惊蛇,还是顺势拉着他做了新舞伴。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但是,那个男人似乎很错愕。
也很抗拒。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凭感官来判断,他很高大,身躯壮硕。
肩很宽,但全部是精瘦的肉。
摸上去硬邦邦的。
罗塞拉抓住男人推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又抓住另一只手搭在手上。
倾身靠近,魅惑妖娆。
“今晚,我是你的。”
男人的身躯似乎僵了僵。
罗塞拉抬眸,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深邃而又冷漠,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两人跟着节拍舞动。
前进后退,都意外的契合。
就好像,很久远的记忆里,自己曾跟面前这人一起跳过同一支舞。
灯光乍亮。
血腥的一幕映入眼帘。
“啊!”
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假面盛宴的召开者来昂先生死了,被人一刀划破喉咙,声息断绝。
所有人又惊又怕,避之唯恐不及。
罗塞拉直接恐惧地躲进了男人怀里,揽住他的脖子,又娇又作地演戏。
“我的天哪!好可怕!”
男人戴着张夔牛面具,遮盖住了他整张脸,只能看见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犹豫片刻后,他推开罗塞拉。
作势要揭开她的面具。
一睹芳容。
怀中的女人却是滑不溜手,灵巧地脱离掌控,按住脸上的面具,嗓音勾人。
“先生,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吧?”
说着,便滑入了人群,钻进去看戏。
却没看到,男人看清她的黑眸,难掩失望地垂下手。
不是她……
宴会厅的安保迅速控制现场,角斗场的主人亲自到来,主持大局。
看清那张脸,罗塞拉心凉了半截。
竟然是路易斯……
检查尸体的人从死者手中发现一枚染血的胸针,正是咸猪手普信男的那枚。
迅速逮到人,压到面前。
面具被揭开,普信男几乎吓尿了裤子。
路易斯显然是认识他的,语气亲热地笑了声,“呦,是小亨利先生呀,我昨天刚见过大亨利先生,他还托我好好照顾你呢!”
亨利满心以为逃过一劫。
刚想点头,就听见路易斯冷漠断然道。
“杀了吧。”
亨利屁滚尿流,慌不择路盯上罗塞拉,满眼恨意,“里昂先生是她杀的,不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移到罗塞拉身上。
“刚刚就是她跟我跳舞,我的胸针也肯定是她偷走的,杀了人,然后嫁祸给我!”
说完阴恻恻地看着罗塞拉。
这个女人,一定要给他挡枪!
罗塞拉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错愕,而后委屈又无力地替自己辩解。
“我没有……你信口雌黄!”
“我是跟你跳过舞,可那时舞会马上要开始了,我没有舞伴,就随便拉了你,后来灯突然灭了,我不小心脱了手……”
之后做了什么,就没说。
亨利抓着这一点穷追猛打,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贱人!中途换舞伴就是你谋划好的,为的就是踹开我好去杀了里昂先生,还偷了我的胸针嫁祸给我!”
“不要脸的婊子!”
罗塞拉被激怒了,她开始张望。
看见某个男人时眼前一亮,小跑过去抓住男人的胳膊。
“他可以给我作证!”
“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先生身上,后来就一直在跟他一起跳舞,一直到开灯,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我说的句句属实。”
罗塞拉晃着男人的胳膊,十分做作地撒娇,“亲爱的,你说话呀,不就是想看我的脸吗,我给你看成不成?”
男人沉默地盯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场面一度尴尬。
亨利气急败坏,“贱人!就是你们狼狈为奸,互相打配合,杀了里昂先生!”
“路易斯先生,不要相信他们!”
罗塞拉气的红了眼,“要不是你对我动手动脚,还摸我的屁股,我怎么可能……”
那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男人黑眸深寒,沙哑着说了第一句话。
罗塞拉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是时间太久了,她也记不清了。
她没深想,直接点头,似乎是要把心里的憋屈都说出来。
“就是他,不仅猥亵我,还要我做他的”
她羞耻地捂住脸,余下的话说不出口。
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亨利继续作死,“我让你这贱人跟我是你的福气,这个婊子这么骚,肯定跟过不少男人,我还没嫌你她妈的脏呢!”
男人冷冷扫过一眼,视若无物。
亨利只觉得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
“那他的确是该死!”
滚烫的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压抑着澎湃的情感,沙哑着嗓音宣布判决。
罗塞拉难受的不行,这人也太用力了。
感觉要把她的腰掐断。
箍的她喘不过气来。
视线向下,落在男人那只大掌上,她突然凝住了目光,脑袋一片空白。
只见那黑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泛着金属光泽的链身,上面坠着波斯猫吊坠。
脑海深处翻出一模一样的波斯猫吊坠。
那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