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头皮的刺痛也挡不住他心里的恐惧。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
他根本不敢去回忆,太可怕了!
这个生来就是来讨债的异眸怪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为了报复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杀了我妈妈!杀人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让你不得好死!”
霍梓颜满眼仇恨,作势就要扑上来。
却被霍缙川不经意投过来的眼神震慑,那是死亡般的凝视,残忍不屑,冷血无情,如同尸山血海走出的杀戮机器。
吓得她不敢再进一步,后退着躲进再次爬出来的霍子越身后,战战兢兢。
闻言,霍缙川鄙夷至极地笑了。
“那就去告啊,我奉陪到底。”
再次抓着霍兴鹤的脑袋哐哐撞大地,草坪都被砸出了一个坑。
似乎是觉得不尽兴,仔细看了眼四周,锁定某一处,拖着霍兴鹤往那里走。
“霍兴鹤,我带你去见见她吧!”
霍家供奉先祖的祠堂。
霍兴鹤被拖拽着来到中央供奉的成百上千的牌位前,扔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匍匐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
霍缙川对着无名的牌位上了三炷香,目光冷冷地看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只手。
嫌恶地挥手,玻璃瓶摔的支离破碎。
福尔马林的液体溅了一地,泡的发白的那只五指纤细的手打在霍兴鹤脸上。
落在地上后,还弹了两下。
霍兴鹤懵了一瞬,然后吓得身体后仰,失声尖叫,“啊!啊!滚开啊!”
太恶心了!
霍子越和霍梓颜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俱是被吓了一跳,“妈妈!”
地上那只手,无名指上该戴着枚钻戒,他们怎么会不认识?
三个月前,它还温柔地抚摸过他们的头顶,满眼慈爱地对他们说。
“子越,你一定要争口气,妈妈会帮你扫清障碍,除了一切对你有威胁的人,谁也不能阻挡我儿子继承霍氏!”
“只要你哥哥继承霍氏,我的颜颜,会是帝都、乃至华国第一名媛!郑家那个粗鄙卑贱的弃妇,连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那语气,孤注一掷,又势在必得。
现在这只手,却只能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任人践踏和宰割。
令他们最难过的是,他们敬仰的爸爸,那副避如蛇蝎的姿态。
难道,那些恩爱都是假的吗?
霍缙川冷眼看着,更觉得讽刺,“承认吧,霍兴鹤,你就是个凉薄又自私的人。”
“我妈的爱让你窒息,所以你推波助澜让贺丽珠杀了她,就算贺丽珠给了你绝对的自由,同样还不是遭到你的嫌弃。”
“你不敢来祠堂见我妈,更不敢替贺丽珠报仇,从始至终,你谁都不爱,你就是个自私的懦夫。”
“懦夫,败类!”
霍缙川从腰间拔出一只乌黑的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那只脑袋。
“让你多活了二十年,是我的错。”
当年,他那一刀就该插进这个虚伪自私的男人的心口。
“你该下去赔罪了。”
霍兴鹤满头是血的仰躺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
他早就看出来霍缙川起了杀心,他根本逃不掉了,不如破罐子破摔。
“喜欢上郑家那姑娘了吧?”
霍缙川扣动扳机的手指一顿,他双眸危险地眯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承认?”
霍兴鹤兴奋地翻起身,仿佛终于找到拿捏敌人的利器,可劲儿地攻击。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恋爱脑!”
“西尔维娅当年被人追问是不是喜欢我时,就是你这个表情,藏都藏不住!”
“你个毛都没扎齐的杂种,狂妄自大,真当我缩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郑家那姑娘打了你一枪,还捅了你一刀,跑了几回都被你兴师动众地抓回去,至今仍活的好好的,要不是你心里有她,她早死了几百回了!”
“别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霍缙川哪,你就是个天生情感障碍的畜生!”
“你妈死在你面前,你一点都不悲伤,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反手就能捅我一刀,对连条命都算不上的胚胎能有什么感情?”
“你最讨厌女人,却碰了她,还不止一次,能是为什么?”
“你喜欢她,你这个怪物竟然也会喜欢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