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突然抬眸,“我叫郑媗。”
只见那红唇微动,字字铿锵地吐出几句话,“郑氏集团董事长郑泰安的亲生女儿。”
她这突如其来的自爆身份让车内的另外三个人震惊之余都摸不着头脑。
司机小哥没说什么,可方向盘却是不稳了好一阵。
苗苗有些失声,“就是市中心那座地标建筑郑氏集团?帝都郑家?”
天哪!
她见到了真正的高门千金!
郑媗自嘲地笑了一下,“帝都应该不会有第二个郑氏集团。”
多么可笑啊!
她明明厌恶极了郑家,走到穷途末路时却还是仰赖郑家。
又当又立的还是她。
陈若凌有些意外,但并不算太惊讶。
她早就隐约猜到过,能让顾时宴情深至此的女人绝对非比寻常,更何况她还令行禁止直接停了朱导的戏。
上午刚开口下午就停了的那种。
无论朱导托了多少关系,都没用,更没人敢替他出头,从中调和。
而且讳莫如深。
这时,郑媗面带愧色地看向陈若凌,艰涩道,“陈小姐,闯你的车是我失礼,拖你下水也并非我意,但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郑小姐……”
“听我说完。”
郑媗哑声打断她的话,“我惹上大麻烦了,而且我就是他们在抓的逃犯,对不起,我害你摊上这么不光彩的事……”
心里的愧疚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可是,她藏在垃圾桶后面许久,才终于找到了有可能带她走的人。
这种机会,她不想错过。
苗苗顿时脸色大变,“若凌姐,你是公众人物,怎么能扯进这样的事?到时候只怕黑子和对家把你往死里打压!”
“陈小姐不用担心,我会让我哥出面,保证不会牵连到你们头上。”
郑媗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只是苦涩的笑了笑,“麻烦把我放到前面路口,就当没有见过我。”
她这样朝不保夕的人,还是别连累无辜的人了。
自生自灭就好。
陈若凌显然也在挣扎,她权衡了许久,还是决定放纵一把。
“郑小姐,你发生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不过问,但你是甲方,我是乙方,就该把你送到指定的地方。”
“报酬的话,麻烦郑小姐松口,停了朱国富的戏停拍的命令。”
陈若凌对着不敢置信的郑媗俏皮地笑了一下,“毕竟也是我几个月的心血。”
郑媗脑子昏昏沉沉,混乱不堪,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朱国富是哪一号人物。
不过,她属实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桩渊源。
“我只是想惩罚一下他,没想到害你平白当了替罪羊。”
陈若凌侧过身,无奈叹气。
“这也怨不得你,朱导的剧组塞了不少资方的人,早就乌烟瘴气了,我知道时间久了会出事,也劝过几次,可朱导也没办法,他出身不好,一路摸爬打滚不容易……”
她知道娱乐圈是个大染缸。
没点后台的人想在里面立足不容易,要想出人头地混出点样子更是得卑躬屈膝去讨好金主,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那时的她也不愿妥协。
可现实给她上了最残忍的一课,试镜过已签约的角色屡次三番被人抢走,她终于认清了娱乐圈的残酷。
大学毕业之后的两年时间内,她出镜的机会少的可怜,不是群演,就是丫鬟。
就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听从父母安排回家乡考一个编制、安稳的结婚生子以及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资源。
她幸运地碰到了顾时宴。
朱国富何尝不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的她。
由不得自己!
郑媗打起精神,“你放心,哪怕我身陷囹圄,也会有人把你的事解决好。”
她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感觉。
却莫名地让人信服。
陈若凌满意地笑笑,“那就银货两讫,郑小姐,想去哪儿?”
“郑氏集团附近,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