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面上一派冷意,却软着身子往霍缙川怀里钻,主动地把脸贴近他胸口,听着明显不规律的心跳。
她委屈地瘪嘴,娇滴滴的。
“哦。”
听着她失望的腔调,霍缙川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她该是尖利的、扎手的。
他热衷驯服她,却不想磨灭她的本性。
松开蒙住她眼睛的手,霸道地抬起她的小脸,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双眼睛太清澈了,能照亮所有的恶。
郑媗有些犯恶心。
可是她忍住了,幅度微弱的挣扎,“走开,你刚吃完饭……”
恶心到她了。
“乔简宁马上就要手术了。”
郑媗惊诧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衫,一脸紧张,“现在吗?”
“是不是太急了?我能帮着做些什么?”
霍缙川揽住她的要,高大的身体慵懒地往后倾,“不用,你老老实实的就行了。”
“我吩咐过伊诺克,他一定会保证乔简宁的命。”
他又添了句,“看在你的面子上。”
郑媗眼眶微红,小心翼翼撑起身子,轻轻地啄了下男人菲薄的唇。
“谢谢你。”
天知道,她忍了多大的恶心去亲他!
霍缙川眸光锁着她,清晰感受到一团像棉花又似果冻的软物落在他的唇上。
轻柔甜蜜,转瞬即逝。
快速抬手摁住她的头,反客为主。
“唔……”
傍晚五点。
郑媗是被抱回卧室的。
一场温柔的情事结束,她已经累的酸软疲乏,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直接沉沉的睡过去了。
霍缙川给她清理干净放到床上后,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最后伸手放在她小腹上。
目光柔和,无声道歉。
抱歉,是爸爸孟浪了。
你要乖乖的,在妈妈肚子里长大,别惹她生气,努力讨她欢心。
霍缙川无奈失笑。
他生疏地给郑媗盖好被子,随手拿了件外套,轻手轻脚出了门。
汤姆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
“家主,敖烺行动了。”
霍缙川套上外套,扣上袖扣,淡淡嗯了声,“敖嵘那边怎么样?”
“荣公子正在邀请敖二和敖三,想必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霍缙川轻笑,“鸿门宴,断头饭。”
这出九子夺嫡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从一开始他和敖嵘就算计好了,要彻底结束敖帜墉统治的局面,重整敖家大权。
首当其冲,就是解决掉有威胁的对手,借的就是敖烺的手。
赶敖帜墉下台,敖嵘上位。
釜底抽薪,断了路易斯家族的后路。
小小的钨矿,不过是障眼法。
临走前,霍缙川语气危险地警告汤姆,“让人守好这里,一只蚊子都不能飞进来!”
港城即将动荡,这里必须是他的女人和孩子最安全的避风港。
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
不容有失!
“是!”
深夜八点五十分,一场冲天而起的巨大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港城。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郑媗那里,却是岁月静好。
与此同时,敖家老宅一片庄严肃穆,气氛凝重的可以滴出水来。
无数雇佣兵控制着整座宅院,敖帜墉居住的主院更是重中之重。
“逆子!”
一声怒不可遏的暴怒响彻云霄。
苍老的声音中气不足,夹杂着大势已去的气急败坏,更多的是不甘心。
敖嵘冷漠地看着在床上无力挣扎的敖帜墉,有恃无恐的摊摊手,“父亲当心身体!”
三十年了,他第一次这般痛快!
敖帜墉撑着手想起来,却重重地跌倒在床上,无能怒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悖逆人伦的孽畜!”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欺骗他!
“悖逆人伦?父亲,您说错了。”
敖嵘坐在床边,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纠正,“我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眸底的森冷,让人胆寒。
敖帜墉浑身骨头都在发冷,颤抖着手,“你……你是不是知道……”
“是,我什么都知道!”
敖嵘面目狰狞可怖,压抑多年的恨意逼的他快要变成一个魔鬼。
对于他这个不配做父亲的父亲,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恨要发泄!
他忍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