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还给她!
可任凭乔简宁如何拼尽全力去抢,除了在他脸上挠出血痕外,什么都碰不着。
“敖烺,你放了她!你放了她!”
郑媗怒不可遏地对着手机大吼,粉白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愤怒。
尽管她从未听到过敖烺的声音,可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敖烺!
“只要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其他的,我都给你!甚至是帮你坐上敖家家主的位置!”
“你说话呀!”
“媗宝……”
纪遇深看她情绪濒临崩溃,怕她太过激动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连忙抱住她,柔声安抚她,试图拿过手机。
“我跟敖七谈,放心交给我……”
此时此刻,这句话不亚于火上浇油。
郑媗将对敖烺的痛恨和憎恶全部转移到纪遇深身上,毫不留情地问罪斥责。
言语之间尽是尖酸刻薄。
“就是你跟他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怎么,还嫌不够?”
“为了你们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利益和野心,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还不够,是不是还想扒掉我们姐妹一层皮?”
“纪遇深,就算臭水沟里的老鼠做久了也要钻出来见见太阳吧,怎么你们俩恨不得做腐烂臭泥中的臭虫!”
“整日里恶心巴拉的算计,逮着我们俩倒霉可劲儿的造!”
“好的坏的都让你们做了,难不成还是我们无理取闹!”
且不提纪遇深黑成焦炭的脸色。
这话落在敖烺耳中,那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纪遇深,管好你老婆!”
乔简宁在一旁听着更是大恨,猛地扯住敖烺的耳朵不松手,那股狠劲儿誓要把耳朵扯下来。
“嗯哼……”
敖烺吃痛地叫了一声,心里的火熊熊燃烧,手上愈发用力。
“乔简宁,给你脸了!”
郑媗顿时心揪起来,生怕他发起怒来伤到乔简宁,忽略腹部若隐若现的隐痛,厉声威胁。
“敖烺!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一定把你”
“嘟!嘟!”
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可惜后面这八个字没能说出来,敖烺直接掐了电话。
“敖烺!”
“混蛋!”
郑媗气的破口大骂,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气到这个地步。
气归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她刚想推开纪遇深,却被男人仿佛提前预料到似的抱的更紧。
“放开!”
“你老实待在家里养胎,我亲自去,一定把活着的乔简宁给你带回来。”
“用不着你!”
郑媗用尽力气推开他,转身就想走。
却在下一秒,躬身捂住了肚子。
小腹的抽痛让她无法直起身子,面色惨白地蹲在地上,企图缓解那股疼痛。
“媗宝!”
纪遇深稳住身形后就看到郑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大变地冲过去扶住她。
低头一看,健康的面容已经失了血色。
“是不是肚子疼……”
他急的手足无措,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郑媗拽住他的胳膊,声音虚弱,“纪遇深,我怕是动了胎气了。”
前三个月胎气本就不稳,她又经历大悲大恸,忘了自己还要顾及这个小家伙了。
母亲的本能让她心慌。
也让她愧疚。
纪遇深顿时绷着脸,就连最棘手的公务都没让他这般如临大敌,深邃幽暗黑眸里的恐慌都肉眼可见。
打横抱起郑媗,强自镇定。
“媗宝,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只是在安慰郑媗,还是在安慰自己。
男人动作失了沉稳,那双手从来都稳健有力,不动如山,此刻握着门把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差点手滑没打开。
“齐柏!”
一出门,就大声叫人。
脚步径直往电梯走。
齐柏只是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忘了回应,纪遇深就等不及地狂怒。
“人呢!”
“纪总,我在。”
他慌忙小跑着上前,看着被纪遇深抱在怀里脸色不好的郑媗,“太太这是怎么了?”
“她动了胎气了,快备车!快!”
齐柏眼疾手快按下电梯,“是!”
一路火急火燎赶到医院,郑媗被送进妇产科急诊室后,纪遇深无意中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心乱如麻,各种情绪交织。
想到郑媗因疼痛皱成一团的小脸,还有紧紧攥着他胸口的小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此刻,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
为什么就不能多顺着她呢?
为什么要做下那些事惹她生气呢?
为什么……
好在很快,门就开了。
纪遇深跌跌撞撞地冲到最前面,哪怕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还是恐慌又无助。
“医生,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妇产科主任拉下口罩,语气谦卑。
“纪先生,您太太送来的及时,大人和胎儿都没什么大事,就是动了胎气,这几天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您是她丈夫,更要照顾她的情绪……”
“您可以进去看看她,态度要好点。”
“千万要顺着您太太,别惹她生气,孕妇的情绪都是敏感的……”
纪遇深重重喘了口气,嘴角扬起真诚感激的笑容,“谢谢李主任。”
微微侧脸,给齐柏使了个眼色。
齐柏心领意会,将李主任拉到监控的盲区,低语一番,往她口袋里塞了一张支票。
纪遇深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郑媗,在她身边坐下,心疼不已地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是我的错,对不起……”
港城。
敖烺掐断电话后,直接干脆地将手机扔到了海里。
也松开了扼着乔简宁脖子的手。
“啧啧……”
男人居高临下,目光蔑视,似怜悯似嘲讽地看着她,“简,瞧瞧你自己,才离了我多久,就把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真是无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