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眸色冷冷,幽幽警告道,“你可得小心点,要是弄疼了丫丫……”
她抬头瞥了一眼墙角正在不停忙活的小东西,凉凉地笑了,“接下来你就靠那只蜘蛛饱腹吧。”
“前提是,它没有跑。”
要是跑了……
她可不敢保证,会给这疯婆娘吃什么。
余薇打了个寒颤,动作瞬间变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突然,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田静耳朵动了动,脸上掠过被打搅兴致的不耐,对着余薇又是一脚。
“没用的废物!”
施舍般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丢,恰好落在一摊新鲜的粪便上。
田静嫌恶地别开眼,抱着丫丫起身。
“算你走运,今天就先放过你!”
余薇可管不了这么多,完全跟条闻着味儿就爬过去的狗一样。
不嫌恶心地拿起东西,拆开。
满足地吸了一口。
享受地长舒一口气,瞳孔无神,快乐地跟要羽化登仙似的。
而后,疲软地瘫在地上,露出那张满是脏污的脸,面部消瘦,眼眶凹陷,活脱脱一个女鬼骷髅。
余薇算是彻底废了。
这一幕分明是田静一手造成的,可短暂的痛快之后,她却觉得远远不够。
根本不够!
凭什么这贱人的女儿还好好活着,而她的女儿却死在垃圾桶里,连一块安身之地都没有。
她不会放过这母女俩的。
可惜,现在她还受制于人,不能宰了她们母女,为女儿报仇雪恨。
田静抱着柯基丫丫关了门,出了小院,朝背对着她站在门口的沙昂走去。
“什么事?”
沙昂转身,第一次认真审视她,语气讥讽尖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狠手辣。”
方才他瞟了眼,余薇可谓是惨不忍睹。
一条老命,去了大半。
看来一直是他小看她了,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性,他也该防着点。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一刀?
田静没有被讽刺的恼羞成怒,只是淡定地反击,“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要仁慈许多。”
“郑芯折损了你那么多人,都不追究。”
“怎么?来了这安定和谐的繁华帝都,你骨子里的血性和残暴都被感化了?”
她微微歪着头,很是不解,“我就奇了怪了,金三角那个把活人当靶子练枪、每日以新鲜人肉喂爱宠的沙少主,什么时候变得也会怜悯人了?”
这是田静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獠牙,甚至连语气都带着不屑。
眼底尽是看破一切的玩味。
野狗进了兔子窝,也得变得温驯。
沙昂轻笑一声,低头摸了摸丫丫的头,
丫丫见到陌生人习惯性张嘴叫两声,却被人狠狠地拽住头顶的皮毛,疼得它咿咿呀呀地哀嚎叫唤。
“小畜生,小心着点,要是咬伤了我,仔细这口牙,一点一点给你掰碎了。”
说的是狗,可田静怎么会听不出来是含沙射影地敲打她。
顿时冷了脸色,“丫丫是我的狗。”
“狗咬人就更得小心了。”
沙昂意有所指地用另一只手摸摸丫丫下颚上的狗牙,还挑中最大的那一颗,用力地往外面扯了扯。
“哟,还挺结实的,是得费些力气!”
丫丫挣不开他的手,想咬他一口又合不拢嘴,只能可怜的嚎叫着。
田静看不下去了,闭上眼舒了口气,算是妥协了,“你想要什么?”
搞这么一出,不可能没有目的。
沙昂满意地直起身,拍了拍手,“不要再试图拿话激我,郑芯目前我是不可能杀的,你也不能动她。”
“还有,把余薇交给我。”
“记住,我要活的。”
“不可能!”
田静厉声反对,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开口,“郑芯我已经听你的话,暂时放过她,但是余薇那个贱人不行,绝对不行!”
这是她的底线。
不让余薇受尽折辱而死,她枉为人母!
“田静!真当我是瞎的!”
沙昂气她不识相,直呼她的名字,连表面的和谐都不想维持了。
“我从小是在罂粟花海里长大的,那东西我比你熟悉,所以你偷偷又给郑芯加了多大的量真当我没发现?”
这段时间,郑芯已经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了,夜间失眠盗汗,到了白天就想着去找田静做spa。
显然是,瘾又加重了。
“要不是我给你兜底,你早就暴露被抓进去了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我不怕。”
田静直视他,眼都不眨一下。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毁了她,她随了她生母,把贪婪恶毒学了个十成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贱人,就该腐烂在泥里!”
沙昂忍耐告急,压制着怒意,“余薇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把她交给我,这样就算她出事也跟你沾不上任何关系。”
“事一了,我把他们母女俩都交给你,任你处置。”
田静闭上眼,似是认命了,“可以。”
“不过,”她发出了深深的质疑。
“郑芯真的有用吗?你折腾了这么久,不仅什么都没干成,还白白折损了这么多人进去,到底还是你损失更大些。”
沙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实在是这话揭开他的遮羞布了,就差明目张胆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不关你的事!”
恼羞成怒。
“今晚十点,会有人过来接余薇,记好了,我要活的。”
大步离去。
田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平静的脸上不喜不怒,然而,眼底尽是寒意。
突然,她诡异地笑了笑。
拿出手机,低头翻出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沙昂在帝都,附赠位置信息。]
深夜,沙昂派来的人过来时,只看了一眼余薇,就狠狠皱了皱眉。
“怎么弄成这样?”
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身上破破烂烂的都是血,跟个死人一样。
不对,还不如个死人!
田静不耐烦道,“接到人不就成了,只要还有一口气,管她是残了还是废了?”
她只保证人活着,可没答应过不让她受点罪。
“走吧走吧,先交差再说,晦气!”
两人骂骂咧咧地把人塞上车,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