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郑钧猜测着问出了口:“你说的是媗媗吗?”
也只能是她了,家里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
“其实,我自己就可以的。”
郑钧小心翼翼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没想到,郑泰安直接否决他了。
“不是媗媗,你这个未能尽责的哥哥还不配她来照顾你。”
“给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打电话,让她来照顾你,一直到你出院。”
郑钧不可置信地抬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松口,“爸,我……”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他们再见面的”秦蓉难以自制地站起身,她的态度比郑钧还要激烈。
她不可能允许那个女人再接近她的儿子,她休想毁了他。
保养极好、风韵犹存的女人含泪欲泣地凝望着他,恳求中带着哀怨。
郑泰安瞬间心软。
只见他小声哄劝着把秦蓉再度拥入怀中,柔声细语:“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阿蓉,没必要把时间耗在这里,你跟他玩心眼,你玩不过的。”
“而且,家里需要你坐镇,万一有什么贵客临门,少不得你去安排招待,那可是大事!”
贵客临门。
秦蓉听到这意有所指的几个字,渐渐反应过来后,才勉强安静下来。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郑泰安,四目相对,将对方眼底的情绪尽数收下。
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她太懂他的所思所想了。
“所以,真的决定了?”
清冷的声音低不可闻。
郑泰安绷着脸,眼中略过一抹决绝,良久后才重重点头:“是。”
秦蓉泄了气,再无力多管郑钧的事,有气无力道:“我不插手了,随你吧。”
郑泰安拍拍她白皙滑腻的手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眼神冷漠地看着郑钧:
“哦,对了,我和你妈妈你妹妹最近都不会过来看你了,有什么需求就让那个女人给你安排,郑钧,你要好自为之!”
正好也让他安静一阵子,省的为了女人再反复闹腾。
时间久了,也是闹心得不行。
不如,先稳住他,大家都过一段安稳日子吧。
纪遇深载着郑媗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盯着一干人的神奇视线和窃窃私语,旁若无人地进了包间。
“这是我们第二次坐在一起吃饭。”
纪遇深温柔凝视着对面安安静静用餐的娇美少女,突然有感而发。
一转眼,他们也认识一个月了。
第一次同桌吃饭,还是他哄骗外加威逼利诱,最后惹她生气一场。
能把这么一个软糯可爱、安静冷淡的姑娘逼迫地失了气度,恶语相向。
这么一想,他还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郑媗,对于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男人充满愧疚的诚恳道歉终于成功引起郑媗的注意。
她不疾不徐地抬起头,清冷的眉眼依旧美如画,却不曾有什么波动,就连声音也是平淡如水。
“今日你帮了我,我却捉弄了你,是我理亏,对于你之前的失礼,两两相抵,就当我们扯平了。”
“尤其是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们尽量做到两不相欠,就算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少女清冷如玉珠的声音分明干净悦耳,而她唯一的听众却只觉得霜寒刺骨。
俊美挺拔的男人菲薄的唇上扬,云淡风轻道:“恐怕不行。”
郑媗惊愕:“你说什么?”
恐怕不行?是她理解的字面上的意思吗?
纪遇深避开她澄清的眼眸,动手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伸手放到她面前的餐盘里:“先吃饭。”
郑媗不为所动,一双清亮潋滟的琥珀色眼眸直直地盯着他,打定主意要一问究竟。
男人勾唇浅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郑氏准备选拔新的cEo了,公告都发出去了。”
“怎么可能!”郑媗一脸不可置信。
郑钧任职郑氏集团cEo四年,工作非常出色,从未出过错,公司上下都交口称赞。
他又是郑氏集团的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不经过郑泰安的允许,没有人敢把他从总裁的位置上撸下来。
难道是他自己递了辞呈?
不可能啊!
昨天还在工作,晚上就进医院了,今天又昏迷了大半天。
时间上根本不允许啊!
除非……
郑媗全身的注意力都聚在郑钧身上了,再无暇顾及其他。
眉目微蹙的少女迫切地看着对面深深注视着她的男人,清冷的声音染上焦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爸到底要对我哥做什么?”
只能是郑泰安。
定是郑钧私自领证的事惹恼了郑泰安,偏他又头铁嘴硬不肯悔改。
哪怕是教训了郑钧一顿,郑泰安也没解多少气!
郑泰安最看重的就是郑氏,就是倾心相爱的秦蓉也抵不过郑氏在他心中的位置。
何况是忤逆不孝,打乱他计划的郑钧?
郑媗似乎听到过,郑泰安属意海关总督的女儿做儿媳。
珠玉在前,又怎么会看得上满身拖累的林澜呢?
纪遇深剑眉紧皱,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凝重:“郑伯父可能会把你哥哥外放到南非,接替那边的工作。”
他说的是实情,没有掺杂一丁点水分。
而且,听说任命的文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董事会通过呢!
郑媗凝脂般的小脸骤然变得苍白,双眸却紧盯着纪遇深,似在判断他话中的真伪。
可任凭她怎么看,纪遇深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恐怕,是真的。
南非远在非洲,条件艰苦、环境恶劣,白人去了都得晒成黑炭回来。
郑钧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要是林澜跟着去了,早晚会被同化成一样的肤色。
色衰而爱驰,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毕竟,男人的真心最信不得!
这些都无所谓。
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战乱频发,矛盾与冲突更是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