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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二十三年庚午年十月二十日,天空中飘着小雪。正阳门瓮城中近五千士兵全副甲胄,矗立在雪中身形挺拔目光坚毅。

另外还有四百辆大车,车上就是此次交易的第一批火器。都是从内库的戊字库房直接拉出来的,对外宣称是将库存的“老旧军械”支援藩属国。那日朝会之后,朝廷与波斯萨法维王国正式签署协议。大明将在三年之内提供武装20万军队的武器装备,这些武器将由明军现役装备中调拨。而萨法维王国将要支付价值一千五百万两白银或是等价的金银,宝石,优质战马。

大明提供的军械将在安西都护府进行翻新后,运往波斯边境,其中的一应损耗将由波斯方面负责。协议中并没有提及阻拦在两国中间的布哈拉汗国,因为这是协议外的另一个内容,由双方共同出兵夹击月即别人。然后以科佩特山脉为分界,山脉以南的平原和草原归属萨法维王国;包括科佩特山脉在内,以北的土地属于大明帝国,并树立界碑确定双方的疆域。

从京营中挑选的大明禁军,一共一千二百多人,都是家中兄弟多或者孑然一身的。况且此次朝廷给的安家费很足,他们都愿意去西域建功立业。这些军士的任务主要是培训波斯人掌握火器的运用,去了都是当军官用的。而京营中空缺出来的位置,将由都护府卫队中补足。

城门处此次的主将朱麒一身戎装,正在与家人道别。朱麒已经28岁了,早已成家连孩子都有两个,他的妻妾正哭哭啼啼的十分不舍。保国公朱晖板着脸,出言呵斥了两句:“出征在即,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麒儿,既然皇上将此如此重任交在你身上,那么你一定要用心的去办!你此去万里之遥,切莫在色目人那边丢了我大明的威名!…”他沉吟片刻又说到:“如果你此次平安归来,本公便立你为继承人。相信你凭此功劳,可以坐稳保国公的爵位。万事小心,保重!”朱晖的孩子不少,但没有长到成年的嫡子。朱麒本是庶出,如果再立有功劳,铁定就是下一任的保国公。

朱麒躬身说道:“还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谨记教诲,此去定不会堕了我保国公府的威名!”

远处锣鼓声响起,是净街的仪仗队,原来是皇上亲至。皇帝的御辇在宦官的拥簇下,弘治皇帝来到了城关前,刘远与何雨柱上前迎接。朱佑橖对着一旁的朱厚照说道:“朕知道你与朱麒交好,去与他道别吧!刘爱卿,陪我上城楼聊聊!”

撵开众人刘远随着弘治皇帝走上正阳门城楼,随行的只有掌印太监覃吉和秉笔太监王岳。二人走向城楼,王岳很识趣的将周围的军兵赶走,然后自觉的站在远处。朱佑橖对着覃吉挥挥手道:“覃老伴,你也退下吧!”

覃吉看了一眼刘远:“老奴遵命!”然后弓着身退开!

见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弘治皇帝微笑着对刘远说道:“刘卿家,今日你就要走了,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朕心中有些疑惑,你能否告知于朕?”

刘远也上前一步与他并列:“那么皇上想知道什么?如果可以说,我一定告知!”

朱佑橖盯着他说道:“我一直看不透你,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裂土封王独霸西域!只要潜心发展竟然会定然会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即便是大明也无法顾及,可你为何要选择内附?”

刘远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很简单,为了汉人的荣耀!我华夏民族从黄河流域一个小的部落联盟,发展至今拥有亿万人口万里疆域!但是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国内阶级固化民众没有上升的渠道,国内的土地是有限的,地方豪强兼并土地普通百姓流离失所。这才是中原王朝每两三百年难以逃脱的轮回,所以我就想抢夺足够多的土地安置那些流民。大明朝得国之正,历朝历代之罕有,我想让这个王朝延续更长久一些!”

朱佑憆有些讶然:“刘卿家竟有如此志向,朕代表大明向您致敬!”他双手一合躬身施礼,刘远并没有避开,受了他这一礼。朱佑橖继续说道:“刘爱卿的意思是,将来会将安西都护府,交由朝廷直接管理?”

刘远说:“是的,此事之前我也与太子殿下说过。我将会用十年的时间,来稳固大明在西域的统治!让西域各族人民自愿的接受汉人管理!蛮夷入华夏则华夏,华夏入蛮夷则蛮夷!只有发自内心的文化赞同,才是长治久安的根基!最多20年,那里就是谁也夺不去的汉土。宣宗皇帝曾说过:日月山河永在,大明山河永在!这就是便是我的志向,自问也对得起陛下以亲王之礼待之!”

朱佑橖十分感动,握着刘远的手臂说道:“刘爱卿,你以诚信待朕,朕必不负卿!若有违此誓,人神共诛!”

刘远转过身,注视着远方对弘治皇帝说道:“陛下可知这天下风景之瑰丽!有没有想过亲自去看看?”

朱佑橖眉头轻簇:“亲家此言何意?”

刘远说道:“陛下,可能从出生起便没有出过京城吧!其实大明的江山并不只是眼下和奏折书写的那般!天地的广阔,只有亲眼去看,才不会留遗憾!其实对于国家来说一个健康的制度更为重要,既然皇上看好太子,不若早一些让他参理朝政!待到合适的时机便放手,带着皇后领略大明的万里江山,岂不美哉?如若皇上不贪恋权势,也为后世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这话要是给了别的皇帝听去,恐怕就要龙颜大怒非斩了他不可。但弘治皇帝是个极为重视亲情的人,本身对权力看的也不是很重,不然也不可能为了张皇后对抗整个朝堂!

朱佑橖眉头深皱若有所思说道:“刘卿家的意思,朕已明白了。只是兹事体大,朕会认真考虑的。”

刘远叹了一口气说:“皇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您再这样操劳,恐怕身体……待臣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还有要小心文官集团,自土木之变后他们膨胀的太厉害!只有两条腿走路才会稳当!言尽于此,臣告退了!”他已经点出了文官做大的危害性,相信朱佑橖也是个聪明人,能够体会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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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和刘赫找到了朱麒,一见他就开口调笑:“你小子,突然穿的这么正式,很不像你的风格呀!”

朱麒立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刘贤弟!”

刘赫瞥了一眼,他身后哭哭啼啼的家人说道:“只不过是出使西域几年罢了,又不是一去不回。朱兄,其实西边没你想象中那么苦寒。而且那里的美女,啧啧……”

“咳咳咳~嗯!”朱麒赶忙咳嗽打断他,反正身后朱晖那张铁青的老脸很不好看。

刘赫讪讪一笑:“开玩笑的,你放心吧!如果有事儿就去都护府找我父王和大哥!”

朱厚照说:“朱麒,你这次去切记要注意安全。外边的蛮夷打仗,你不要牵扯过深。一旦有危险马上就撤,咱们大明的儿郎不能替外国人卖命! 待你回来,本宫亲自为你接风!”

城墙上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然后响起了礼炮。在礼仪官的宣唱声中,整个使团彩旗招展,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北京城。

与来的时候不同,那时候抱着了解大明帝国的目的。所以沿途上乌桑·伊瑟迈尔观察的很仔细,可是返程路上他是归心似箭的。而且此行全是军队,没有其他的人员当累赘。行军的速度非常的快,一路上也很少在州府进行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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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末,使团已经抵达西安府境内。刘远望着远处的华山,叫来何雨柱对他说:“已有两年没去华山了,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一块去吗?”

何雨柱想了想说:“算了,我就不去了!估计山上也没有什么事,思过崖的藏剑洞我也挖出来了!要是回去还得给老岳解释,太麻烦~”

刘远说:“那行吧!我一个人去,你把队伍带好了!回去后通知老徐,调集兵力准备出征了。还有出征的粮食,你也得准备好!”

何雨柱摆摆手:“没问题的,这些琐事就交给我了。哥,你也早点回来!”

当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道黑影掠过大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