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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玫去了警局,但是没有见到李嫂和苏子阳,警方那边说是他们涉案情节比较严重,造成了巨大财产损失。

一听这话,苏玫大概猜到李嫂已经供认不讳,苏子阳更不用说,年纪小,被吓唬几句,恐怕也是全盘托出。

她坐在车里,给龙砚打去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也把聂修衍的话重复了一遍。

龙砚的语气很不好:“东越手机的研发资料你拿不到,还给我节外生枝,你现在做事情为什么这么草率?”

苏玫不是不知道拿到研发资料才是重中之重,可她没有机会下手。

不是她做事情草率,而是聂修衍对她的柔情如今都变成了漠然。

“如果叶舟和聂修衍没有隔阂,以后我不是更没有机会接近聂修衍拿到研发资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石清泉加入聂氏的事情,龙砚烦不胜烦,有了那些专利,东越在出新款产品,将会甩金芒一大截。

龙砚哪里有心情去处理苏子阳的事情。

“行了,我现在出手怕聂修衍那边会有所怀疑,等过段时间我找人把子阳的记录删掉。”

苏玫这才松了口气:“阿砚,你什么时候来海市?我现在特别想你。”

她的心里也很苦闷,儿子被带进了警局,恋人不在身边,在苏家又得不到一点安慰。

“在说吧,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龙砚挂掉了电话,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龙砚还未看到人就训斥:“没规矩的东西,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中老年白色唐装,胸前绣着金色盘龙图案,手里拄着黑色龙头拐杖,一脸肃穆,浑厚冷凝的声音里透着沧桑。

“怎么,我现在过来是不是还需要预约?”

龙砚一愣,抬头见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态度一百八十个大转变,缓和声音问:“爸,您怎么来了?”

龙四海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交叠握着拐杖上的龙头,老神在在的说:“我再不来龙氏就要在你的手里没落了。”

龙砚上前给龙四海倒茶:“龙氏的底蕴雄厚,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龙四海斜看着龙砚,冷嗤问:“底蕴雄厚?你可算过金芒手机坐不住国产高端品牌,投进去的钱会动摇多少根基?”

龙砚在他身边坐下,头疼不已的说:“可是石清泉那个老东西不识抬举,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我今天不来,要不了多久,你必成大错。”

龙砚不解的看着龙四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东越的钱投在哪里?金芒的钱又投在了哪里?”

“当然是研发上。”

“你说两者都是投入在研发上,差距在哪里?”

龙砚回答不出来,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金芒在他手里会输给东越,即便有差距,也是暂时的。

龙四海继续说道:“东越把大部分钱投在研发上是真,而金芒却是把其中一部分钱用在了国内外的公关营销上,一个品牌可以瞬间崛起,也可以瞬间没落,真正能站住脚的,唯有品质。”

龙砚心有不服:“我们金芒手机的品质并不输东越。”

龙四海嗤笑:“金芒东越打的都是国产旗号,东越大部分科技软件都是自己的专利产品,金芒却是大部分依赖国外,论国产,不如东越,论品质,不如m国的卓悦。”

“爸,您怎么还长了别人的威风。”

龙四海闻言,不禁觉得失望。

他这个儿子,心性随了母亲,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即便看到问题所在,永远也不肯承认自己的不足。

“既然已经和聂修衍较劲到这个份上,今年把钱主要投进研发里吧,金芒需要能站稳脚跟的科技。”

“可是董事会已经决定今年要加大公关营销。”

龙四海目光沉着的扫着龙砚:“是董事会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龙砚闭了嘴,的确是他意思,他也是为了让金芒尽快抢占国内外市场,科技上东越领先,金芒总不能在营销上在落于东越。

龙四海言尽于此,若是龙砚一意孤行,不懂脚踏实地,只想着好高骛远,那么他也可以随时罢免龙砚的总裁,即便龙砚是他的亲儿子。

龙氏好不容易脱离黑道背景在商场站稳脚跟,谁也不能毁了他打下来的江山。

龙四海扶着拐杖站了起来,不咸不淡的说:“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抽空回去看看你妈,她最近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

龙砚忙起身,扶着龙四海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下午苏子阳被放了出来,但是李嫂却没有,没经得住盘问,李嫂招供了,是她撺掇苏子阳放的火。

不过她并没有供出苏玫,赔不起钱坐牢是必然,如果供出苏玫,苏玫不见得有事,但她会得不偿失,还指望苏玫看在她嘴巴严谨的份上,照顾她的一家老小。

教唆他人放火犯罪,定放火罪,行为人放火,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教唆一个未成年人放火,导致数亿财产损失,牢底坐穿跑不了。

礼拜六中午,李嫂的丈夫,儿子,女儿,儿媳四人来到了叶园,哭着喊着求叶舟出谅解书,让李嫂从轻处罚。

李嫂的女儿更是见到叶舟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的哀求:“聂太太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妈,她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叶舟给姜芳使了个眼神,姜芳立刻上前去扶李嫂的女儿:“有事说事,姑娘,你这一来就给我们太太下跪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太太把你怎么着了,赶紧起来说话。”

李嫂女儿执拗的哭道:“聂太太不肯给我妈出谅解书我就不起来。”

叶舟坐在沙发上,冷漠的看着这一家子,内心没有多少起伏,想跪就跪着吧,她不接受这种变相胁迫。

本与李嫂无冤无仇,在枫林湾那段时间,对她诸多刁难和冷嘲热讽,现在更是教唆苏子阳毁她三年作品。

那可是她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呕心沥血之作。

放过?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教唆成了不是故意,糊弄她,还是自欺欺人糊弄自己?

叶舟轻飘飘的说:“出个谅解书不难。”

李嫂的丈夫眼睛一亮,不等叶舟把话说完就感谢:“多谢聂太太大人大量,等我老婆出来,一定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中年男人,瘦高的身材,尖嘴猴腮的面貌,谄媚弓着腰肢,看起来让人心生不喜。

叶舟拿起茶几上的红毛丹开始剥皮,不急不慢的说:“不着急谢,我话还没有说完,李嫂唆使苏子阳放火烧毁我房间里七亿四千万的画作,你们看看谁把这个钱补上,我也好尽快给李嫂出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