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砚脸上有点挂不住，刚上任总裁，家族里那些老东西颇有微词，说他能力不够，还需要在历练，他急需要做出成绩。
龙氏和聂氏不同，聂氏只要慕容娴不插手，聂修衍有绝对的掌控权，而龙氏虽然不上市，却是有整个家族掌控，超出预算，必须先开股东大会投票。
本是觉得聂氏的财力虽然庞大，但是聂修衍为人处事向来谨慎，不太可能买一块超出价值的地皮。
难道只是因为东越和金芒的竞争？
这似乎不像是是聂修衍的作风！
叫到八十亿龙砚是不可能在拍，不过聂修衍既然想要，他不建议让聂修衍再多花点。
“九十亿。”
然而，龙砚叫完价格在没听到聂修衍的声音，他不禁皱起了眉。
“聂总的志在必得这就放弃了？”
龙砚的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聂修衍似笑非笑道：“我说的是志在必得是下一块地，难道龙总不知道今晚有两块压轴地皮？”
龙砚的脸色大变，他对这场拍卖是做过了解的，从来没有看到压轴地皮是两块，也没有第二块地皮的信息流出，他买下这块地和股东那边没法交代，下一块地自然无力在竞拍。
显然，这是聂修衍搞的鬼，他被摆了一道！
厉渊接口称赞：“龙总好大的手笔！”
拍卖师情绪高涨的介绍最后一块压轴地皮，位置在银山区，比松河区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两千余亩，没有激烈的竞拍，聂修衍上来就开出五十亿，直接拿下。
龙砚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看了聂修衍一眼。
家族里那些老东西先不说，明天商界一定会传出他被聂修衍耍的团团转。
会场灯光大亮，众人纷纷准备离席，有不少人过来向龙砚道贺，试图和龙氏攀个关系。
大家也想和聂修衍混个脸熟，只是聂修衍暴厉态雎名声在外，不是经常打交道的，并不敢冒然上前。
相对比，虽然龙氏有黑道背景，但龙砚看起来要比聂修衍好说话的多。
见聂修衍和厉渊要走，龙砚应付了身边人几句，抬步追了出去。
离开会场，龙砚突然叫住聂修衍，态度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阴鸷是说：“聂总运筹帷幄，连政府部门的拍卖信息都能动手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聂修衍回头，微挑眉梢：“过誉，也不费什么事，无非压下个消息，顺便在透露点消息。”
龙砚紧绷了脸色：“无妨，以后龙氏在海市建厂，我与聂总打交道的地方多了。”
聂修衍嗤笑了一声，转身和厉渊往酒店外面走去。
突然接触外面的寒冷，聂修衍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厉渊问：“去喝两杯？”
聂修衍说：“不了，我一会要飞英国。”
厉渊点头，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聂修衍开车回公寓的路上给胡镜打了电话，告诉他联系英国那边，和安排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的事务。
回公寓简单收拾换洗衣服，便去了机场。
十一点半的头等舱贵宾休息室空荡荡，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他去倒了杯咖啡，找了个位置坐下。
微信群的提示音咯噔咯噔响了起来，点开看，是周远今天滑雪的照片。
周远：怎么样？我今天认识的这个妞靓不靓？
聂修衍和厉渊都没有回复这个无聊的话题。
聂修衍随手点开照片翻看，看不出来女人好看和不好看，因为带着护目镜，帽子，口罩。
关掉手机，聂修衍有些疲惫的躺在按摩椅上。
突然，他又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从新翻开周远发的照片。
当找到那一张周远身后有个带着淡黄色冬帽，坐在椅子上画画的长发女人时，他连呼吸都开始颤栗，连忙给周远打了电话过去。
周远：“工作狂，十二点还没下班？”
聂修衍极力的压抑心头激动，问：“你在哪？”
周远：“阿勒泰将军山啊，怎么了？”
聂修衍带着些许恼怒质问：“你明知道叶舟在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远有点懵：“你是不是又要发疯？我今天认识的那个女人哪里像叶舟了？”
“你仔细看发的第三张照片！”
“你现在不要一听到叶舟就风风雨雨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懂不懂？”
周远嘀嘀咕咕的把电话按成免提，然后开始翻自己发在群里的照片。
点开照片后，周远仔仔细细的检查，除了他和今天刚认识的女生外，身后竟然还有一个画画的女人。
不怪没认出身后穿着灰蓝色羽绒服的人是叶舟，三年不见，她的头发都长到了背部，聚精会神画画的样子安谧极了。
不似年少时的活泼，也不似出狱后的绝望，她现在更多的是平静，柔和。
周远睁大双目：“这特么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我？”
聂修衍震惊的同时也带着狐疑。
“你少小人之心，我明知道你找叶舟找的要疯魔，还会知道她的消息不告诉你？”
“给我去查她在哪，我马上去北疆。”
聂修衍挂掉电话后，连忙离开休息室去定阿勒泰的机票。
去北疆没有直达飞机，要先坐到乌鲁木齐转机去阿勒泰，在转车去将军山，一来二去要十几个小时，而且要去乌鲁木齐也得等到第二天。
聂修衍一刻都等不了，买了当晚去西安的机票，再从西安转机去乌鲁木齐。
从西安转机到乌鲁木齐，已经是凌晨四点，最快去阿勒泰的飞机也要等早上八点。
聂修衍没有离开机场，订了去阿勒泰机票，在休息室等飞机时，周远那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查到了，叶舟人已经不在将军山。”
“别告诉我人就在你身边都查不到消息！”
周远撇撇嘴：“你这可一点不像是请人办事的态度。”
聂修衍不耐烦：“快说！”
“这几年她一直在阿勒泰的布尔津小镇，起初摆摊帮人画肖像，后来开了家绘画工作室，专门给人做私人定制绘画，我这里有一张她的名片。”
“发过来。”
周远挂掉电话，用手机把名片照片拍了下来发给聂修衍。
工作室用的是她曾经的微博名渔舟唱晚，周远说这个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查到的人竟然是于悦黎弟弟于悦城，包括她银行卡都是用于悦城的。
聂修衍便是绞尽脑汁，也联想不到叶舟和于悦城能有什么关系！
怪不得他怎么都找不到叶舟，原来她躲在了边境，也只有那个地方才和内地很多消息不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