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飘渺,祥瑞蒸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遍大地,柳家庄的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柳云阳带着自己妻女返乡,住进了自己父亲生前留下的一处祖宅。
柳云月则是带着自己儿子,搬到了自己四弟家附近。
扬言,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哥,你一大早上哪儿去?”
柳颜霜早早起床,看见了自己哥哥,从家里拿走了一把父亲从战场退下带回来的一把乌青战弓就要出门,不禁有些好奇。
“打些猎物回来,方便做贡品。”
柳颜水笑着回应。
“那你路上小心。”
“我会的。”
柳颜水温柔的笑了笑,将箭筒背在身上,迅速离开了家门。
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老爹以及娘亲打个招呼。
“颜冬!颜冬!”
收拾了东西的柳颜水,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柳颜冬家。
院内,走出来一位身穿粗布麻衣,头戴蓝色布巾的妇人。
妇人面容枯黄,身体十分的消瘦,嘴唇也是白的不见一丝血迹,给人的感觉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颜水,你又来找我家颜冬来了?”
妇人看着柳颜水,一脸虚弱的笑问。
“对,婶婶,颜冬,他在家吗?”
柳颜水点点头。
眼前的妇人就是柳颜冬的生母,一直体弱多病。
而柳颜冬的父亲则是柳氏一族的旁支,早年跟着柳云山从军入伍,死在了战场上。
死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更是连当时刚出生的柳颜冬都没能见他一面,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整个庄子,就属柳颜冬家最是落魄。
所幸有周边一些族人外加柳颜水一家照顾,柳颜冬跟他娘亲才能安稳的过日子。
“他去私塾了,你有事儿找他的话,告诉婶婶一声,婶婶给你转达。”
“哦,不麻烦婶婶了,我就是想让他跟我一起上山打猎。既然颜冬去了私塾,那就让他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争取考一个功名。”
“还有,婶婶,您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以后,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颜冬还要等着你看他考取功名,给您娶乖媳妇儿呢!”
见自己婶婶的脸色,那是越来越差,柳颜水有些担忧的叮嘱了一声。
“多谢关心了,都是许久的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云巽族弟,给我开了几副药,身体比以往好多了。”
妇人先是咳嗽一声,方才笑着回应。
柳颜水点点头。
柳云巽,是自己三爷爷的儿子,早年曾外出游历,拜访过一位名医,跟着对方学习过一些医术。
归乡之后,就在庄里开办起了医馆。
庄里的族人,大多有个什么老毛病都会找他瞧一瞧,不收取一文钱。
偶尔,医馆欠缺药材,基本也都是他自己亲自去庄子后山采摘。
在庄子里的名声,向来极好。
“云巽叔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有他开药,相信婶婶很快就能好起来!”
“婶婶,那我先去忙了,再见。”
“等颜冬从私塾回来,我再来找他。”
“嗯!你路上也小心一点。”
告别了柳颜冬母亲,柳颜水直奔云仓山。
云仓山,毗邻黎寨沟,位于柳家庄后方约莫数里的距离。
云仓山山林茂密,山中栖居着不少的野兔、野鸡以及狐狸獐子等野物。
每日,柳家庄的男儿都会在忙完了农田活计之后,带上捕猎的工具,入山狩猎,打上几只野味,改善一下一家老小的伙食。
也有其他柳氏族人,则专门靠着入山打猎为生,将打来的野兔、野鸡、狐狸等等给处理好了,拿去镇上售卖,赚取一份微薄的收入。
别看柳颜水现在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他在五岁的时候就差不多开始跟着自己父亲入山打过猎。
一直到了现在,他也是颇有一些打猎的经验。
小时候,力气不够大,拉不动弓弩,只能用特制的弹弓,打打野兔山鸡之类的。
一直到现在长大些了,柳颜水方才能使得动弓弩,且跟着自己父亲柳云山学过一段时间的箭术。
虽不能做到如他父亲那般百步穿杨,但在同龄人里面,他的箭术也是属于顶级的。
猫着腰,钻入灌木丛。
柳颜水压低了自身气息,透过灌木间的缝隙,捕捉到不远处一只灰兔,正蹲在地上,细细咀嚼着草叶。
其一双长长的耳朵,不断的来回耸动,聆听着周围动静,警惕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深知这些野兔十分的机敏,稍有异动,就能惊走它们。
柳颜水待在灌木丛内,那是极力压低了自身的气息,缓缓抬手,从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再一点点的拉开弓弦,远远瞄准了那正一边吃着草叶,一边警惕四周情况的野兔。
“中!”
柳颜水猛地一松弓弦,利箭飞射,正中那野兔。
一击即中,柳颜水欢快的从灌木丛中跳出来,来到那野兔面前,拔掉了箭矢,将之揣入了腰间的袋囊之中。
没有停留,柳颜水继续朝着云仓山其他地方而去,打算多多猎杀野物。
“这些猎物应该足够做一段时间的贡品,收拾东西回家。”
看着腰间鼓鼓的袋囊,柳颜水脸上浮现一丝满足的笑容。
他在山中已是猎杀了足足五只野兔,外加三只野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为修仙者,踏入了胎息一层境的缘故。
以往,这些在他眼中十分灵活的野兔、野鸡,竟是动作变得极为迟缓。
往往柳颜水屏息射出一箭,几乎都是箭无虚发,一击必中。
只是,他现在还不太懂如何调动丹田中的那一股灵力,如何将之运用到自己的箭术上面。不然,他射出的一箭之威,绝对不止是简单杀杀野兔山鸡之流。
简单收拾一番,来到一条小溪边,洗净了手上的鲜血,将乌青战弓挎好,柳颜水掉头就准备离开。
不等他远去,随着修为踏入胎息一层境,他的耳力极其敏锐,竟是轻松捕捉到远方山林内,传来一阵打斗叫骂的声音。
那些怒骂的声音,有不少都让柳颜水极为熟悉。
“是云巽叔还有庄里的其他几位叔伯!”
柳颜水耳朵一动,将那争吵打斗的声音,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心中好奇之下,快速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呸!什么狗屁柳氏一族,在我们周氏一族面前,你们算个屁?!”
“今天,这株灵药说是我周家先看见的,那就是我周家先发现的。”
“你们柳家人要是敢来抢,尽管上来试试。不然,等一下可就不是将你们给简简单单的揍一顿了!”
云仓山,一处临近悬崖处。
一名身穿灰布短衫,袒露胸膛的魁梧中年人,冲着柳云巽等柳氏族人破口大骂。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多名周氏一族的族人。
一个个注视着鼻青脸肿的柳云巽等人,目光中皆是充满鄙夷,嘴角也是带着玩味以及嘲讽。
这些周氏族人全都人高马大,长的十分魁梧健硕,手里皆拿着砍柴刀以及捕猎的弓弩等等。
显然,他们都是来云仓山内砍柴或者捕猎的。
只是,不知为何,竟是跟以柳云巽为首的柳氏族人争执打斗了起来。
而面对周氏族人的魁梧健硕,一番争执打斗,柳云巽等柳氏族人则立马败下阵来。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瘫倒在地,入山打猎获得的一些猎物,全都被周氏族人给抢走了。
甚至于,连柳云巽入山辛辛苦苦采摘的一药篓药材,也尽皆被抢走。
当然,以柳云巽为人温和老实的性格,周氏族人抢走自己这边辛辛苦苦打到的猎物也好,采摘的诸多药材也罢。
他都不至于明知跟周氏族人之间的人数战力有着巨大差距,也要拼死相斗。
真正让柳云巽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处采摘而得的一株灵药被眼前那个周狂给抢走了!
灵药!
传授他医术的师傅曾经讲过,那是价值千金之物,唯山上修仙者食用,多用于炼制丹药。
倘若自己柳氏一族得到这一株灵药,往后,能抵得上给官府上缴的五六年赋税!
“那些猎物、药材,你们周家人全抢走没关系。但那株灵药,你必须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