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云他们进去后,发现里面不是警卫室那么简单,而是一所占地宽广的警卫局。说艾薇佳豢养一支军队毫不为过,这里的敌人起码有一百人之多,像一座军营。
为何在这里隐藏如此多的武者,答案不言而喻。
艾薇佳作为他们的首领,有可能也是鬼族,一位深藏不露的鬼女。
杜飞云如何知道这里的敌人如此之多的,原因自然是他靠隐身把这里摸了一个遍。警卫局的布局是这样的:进门是个不大的前厅,没有摆设,有八位武士站在那儿无所事事。前厅的后面是一副门框,门框后面是宽广的大厅。大厅里的武士就多了,不下百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里面不乏身着铠服,头戴兜鍪的武将。大厅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修有四座塔,塔有一人多高,呈梯形状,可能是举行某种仪式时所用。大厅的中央放着一个方形的火炉,炉里蓝色的燃油燃着蓝色的火焰。火炉的前方安有两根宽宽的长形板凳,像是开会时领导坐来用的,板凳又厚又宽,漆光发亮,坐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大厅前面的左右两侧是圆形拱门,拱门后是走道。大厅的右侧是两间士兵的卧房,一间可容纳五十多人。大厅的左侧是两间餐厅,分为军官餐厅和士兵餐厅,军官餐厅的位置是椅子,士兵餐厅的位置是长木凳。紧靠餐厅的是厨房,那里有五位仆人伺候着这帮鬼子。
不用问月冰艳,就知道这些人是鬼族。不说他们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由散漫,讲的是鬼语,单看他们的装扮就知,没有盔甲的身着武士服,扎着茶筅髻,佩着武士刀,一个个像浪人。
大厅后面的右侧有一条走道,走道的中央通往军官的卧室,铺位少得多,间距宽,布置高档,较为讲究。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关着的大门,门前站着两位高大威武的守卫,估计是局长的房间。
大厅后面左侧的走道通往训练室和娱乐室。训练室摆放着各种练习器材,娱乐室则放着一张长木桌,桌上和地上铺着厚绒毯,奇怪的是没有椅子。
出了大厅的后门,向左转,一扇木门挡住去路,应该是通往仙乐宫的大门,可惜没有钥匙打不开,估计钥匙在局长的身上,局长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当杜飞云他们隐身来到厨房时,听到几位粗布衣衫的仆人正在小声地摆谈。
一位年轻的仆人愤愤不平地道:“天杀的,每日里瞧他们开荤吃肉,真是眼馋得紧,人憋得慌。”
一位中年仆人打趣道:“小伙子,火气大,身处温柔陷阱里,乱花丛中迷人眼,受不了了啊!”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小伙子,那些是不该你想的,你最好是视而不见,别忘了你来干什么的?你除了干活以外,什么也不能做。”
年轻仆人道:“我知道,我从来都是低着头走路的。我只是可怜那些女孩儿,她们一个个貌若天仙,被抓到这里来,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反而受到非人的折磨,我真替她们不值。”
中年仆人道:“有什么值不值的?和我们有啥关系?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我呸,和我们有屁的关系。”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也不能那样的说,毕竟都是同族人。”
中年仆人反驳道:“那也要她们先为人族争光啊,而不是卿卿我我只顾自己玩乐!”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小伙子,你还年轻,这样的事见多了,也就麻木了,甚至还会生出理应如是的荒谬感觉,觉得那些女孩儿活该如此,你说奇不奇怪?这叫……什么来着?”
年轻仆人道:“叫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另一位中年仆人沉声道:“叫敝帚自珍,墨守成规,已经算是成型了,自身力量无法更改,只有依靠外力打破。到现在为止,已不知有多少姑娘遭了鬼子的毒手了,除非有强大的外力救援,否则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年轻仆人道:“啊!真希望救星早日出现,救她们脱离苦海,也好让人间没有悲剧。”
中年仆人泼了一瓢冷水道:“别做白日梦了,世上哪有什么救星?我们入了这魔窟,能活一条命,已是谢天谢地,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真可怜,昨晚就有一位姑娘被折磨死了,扔进了万尸坑,说不定今晚又有一位,真是造孽啊!”
有仆人摇了摇头。
年轻仆人气愤地道:“这帮挨天杀的,早晚会有报应。”
中年仆人道:“嘘,小声点,别让鬼子听到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
杜飞云见几位仆人良心未泯,现身道:“各位不要害怕,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相反,我有可能是你们的朋友。”
立刻有仆人惊讶地道:“啊!,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长相秀气的青年仆人惊喜地道:“你不是鬼子!你是我们的人,你不是凡人!你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拯救她们的吗?”
有仆人冷冷地看了杜飞云一眼道:“你来迟了,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女人了。”
青年仆人立即道:“还有一朵未遭摧残的花朵,就是今天被抓回来的那位。”
“她是不是叫郝红梅?”杜飞云问。
“是的,你是来救她的吗?她的故事已传得人尽皆知。她之所以如此引人关注,乃因为她是第一个进了这个魔窟,又有希望脱离出去的女人。传言她被一名道士看上,那位道士承诺会把她带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郝红梅相信了他的话,也相信艾薇佳不会把她怎么样,她正在公会建筑的外面,等待她的相好过来。但是艾薇佳杀了她的相好,还把她抓回了公会建筑,把她关了起来。天知道艾薇佳会对郝红梅怎么样?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离她被抓回已过去一段时间了,大侠,你可要抓紧时间救她,否则后果难料。”青年仆人关切地道。
杜飞云安慰道:“我就是来救她的,同时对抗艾薇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杀了她。”
“太好了,她终于有救了。”青年仆人赞道。
一位中年仆人冷冷地道:“你能走到这里来,证明了你的强大,但是艾薇佳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反抗她而能全身而退的。外面那些敌人算什么,到了这里才是真正的考验,这里的敌人有一百多个,而你只有一个人。你确定能打赢他们吗?我们可不会帮你的忙,我们都是不会武功的平民。”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我们虽然不会帮你,但是也不会举报你,我们不会为虎作伥,这个道理我们懂。当你打起来时,我们会躲起来,你尽力打就是。祝你好运,杀光他们,我们也能逃出去。”
青年仆人的眼睛一亮,道:“我有一个好主意,大侠,假如你有毒药的话,我可以把它混在酒水里,端给那些武士喝,然后你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攻下这座兵营。”
杜飞云平淡地道:“不用了,我打算正面袭击他们,我会把他们杀光,叫他们血流成河。”
中年仆人不无讽刺地道:“那你可真是一位孤胆英雄。”
青年仆人赞叹道:“你真了不起,你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另一位中年仆人道:“那帮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敢袭击他们,这确实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但是接下来,他们就会发狂,见人就杀,太危险了,欧,我要马上躲起来。”
另一位中年仆人没好气地道:“你慌什么!还没开打呐!,深怕显不出你是个胆小鬼一样。”
杜飞云淡淡地道:“你们还是赶紧藏好吧,毕竟刀剑不长眼。我要去惩罚那些鬼子了,他们的鲜血将染红大厅。”
“壮士,有一个女孩子被带进了鬼子长官的住所里,希望她能够活下来。”一位中年仆人道。
“喔,有这样的事,我会尽力拯救她,我会让这帮畜牲,为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杜飞云平静地道,语含煞气。
“大侠小心!愿幸运女神向你微笑。”青年仆人露出一个微笑道。
“我会的。”杜飞云微微一笑。说完,他隐身不见了。
大战来临,危险将临,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不是谁都有福气观战的。仆人们赶紧找地方躲避,躲得越远越好。有的藏在橱柜里,有的藏在柜子后,有的躲在缸子里,有的躲在米袋后,就是没人躲在桌子下。
韩雪看了,感觉好笑,他们这样躲迷藏,管用吗?不过也管不到那么多了。
厨房的周围没有敌人,韩雪问:“云儿,你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敌人众多,蛮干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即便他们武功高强,也不愿陷入重重包围之中,难免会出现变故。
杜飞云道:“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要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尽可能地暗中解决他们的人。首先要解决的是他们的刺客,他们躲在暗处,神出鬼没,威胁最大。我可以一个个地找到他们,把他们杀掉。等我把外围的敌人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咱么再合力攻进大厅,把他们一网打尽。”
韩雪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可以一个个地把他们引过来,过来一个,杀一个,然后再引一个,再杀掉。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一个不剩。”
杜飞云道:“不用这么麻烦,太耽误时间了,还是按照我说的办吧。你们在这里隐藏好,哪儿都不要去,我很快就回来。”
杜飞云像是化作了一股轻烟,不仅不见,还飘得远。
杜飞云早已开启天眼,那些鬼子刺客在他的眼里,都如透明般地存在,纤毫毕现,一眼望穿,就算躲在门背后也会被发现。
鬼子刺客自以为是,以为无人能看见他,有的刺客嚣张跋扈,大摇大摆,目中无人地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巡视着,也不怕两个刺客相撞,闹出笑话。有的刺客谨小慎微,贼头贼脑,蹑手蹑脚地沿着墙边行走,无声行动,生怕被人发觉,像个小偷。更多的刺客是站在原地发呆,或是充当鹰眼。
杜飞云能看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杜飞云,也侦测不到,因为杜飞云的等级远高于他们,比他们更会隐身,走路更加无声。
杜飞云很快发现,这些鬼子刺客有自己固定的巡逻路线和场地,所以干掉一个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给了杜飞云的可乘之机,只要错开两个刺客在同一场地即可。
杜飞云很快就清除了外围的刺客和落单的武士,一共有十位。遇到两个鬼子在一起的,如果靠得太近,杜飞云就一箭双雕,左右开弓,轻松解决掉,如果离得太远,杜飞云就雷霆手段,闪电暴击,两秒内完成刺杀,敌人来不及报警。
遇到三个或三个以上的鬼子在一起时,杜飞云放弃了,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当杜飞云回到厨房时,他们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战斗,有两种打法,一种是怪物打法,一种是陷阱打法。不管哪一种,都不再是偷偷摸摸地暗杀,而是正面硬碰硬的大屠杀,需要事先做好战斗的准备。
战场选在娱乐室,那儿离厨房不远,那里宽广,没有阻碍物,适合战斗。
战斗一旦打响,敌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接着蜂拥而至。
房间的门口就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月冰艳在门口放下蛛网,这个虽然是三级法术,却是厉害无比,除了法师,几乎无人幸免。韩香也不例外,只是被蛛网缠住的时间缩短。杜飞云自然不惧,来去自由,视若无物,只因他的躲闪技能特高。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飞云就去吸引敌人过来。
鬼子主要集中在大厅里,就让他们先吃一发岩浆火球吧。
杜飞云取出一张黄色卷轴,像扔炸弹一样,朝鬼子集中的人群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