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梨亭心思转动间,又听那药师接着说道:“差的第一味药,名为【地狱火蔓莲】,它生长在酷热难耐的火山熔岩之畔。第二味,【三才紫鸢尾】,这种药可遇不可得,乃是天下极为罕见的奇珍宝药。第三种,血玉祥云芝。这三种药能找到一种,便已经是难得的机遇了。要想找齐这三种,又谈何容易?”
张松溪心中一动,这血玉祥云芝,他没有听说过,但是,【地狱火蔓莲】、【三才紫鸢尾】,这两种药,当初双英姐妹为了帮六弟祛除蛊毒,便曾经提过这两味药。
殷梨亭则是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马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不大的小葫芦,递给了药师,说道:“这个葫芦里,就装着血玉祥云芝熬制的药膏。”
那药师一愣,惊讶的接过葫芦,打开葫芦塞子,将葫芦放在鼻子前面,轻轻的一,嗅,随即便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呼道:“真的是血玉祥云芝!”
他目光火热的望着殷梨亭,激动的已经不能自已:“这真的是血玉祥云芝?!这位大爷,你这药是哪里来的?能分一点给我吗?”
殷梨亭微微摇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药师,说道:“这药膏是我的一位亲戚,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采集到,又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材熬制而成。实不相瞒,在下也身染痼疾,需要这药膏续命。所以,实在抱歉了!”
张松溪心中却忽然一动,看了看那药师充满希冀的目光,轻轻拍了拍殷梨亭肩膀,低声道:“六弟,看这位先生这么急切的样子,想来,他也是想找这种药,救他儿子的性命。你便分一点给他吧?你没有了,大不了要双清妹子在熬一点。”
殷梨亭本就是性格温顺,极好说话的人。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那药师大喜,忙取了一个空的玉盒,殷梨亭帮忙他倒了一点药。
那药师欢天喜地的将它珍而重之的收好。
张松溪见一切收拾妥当,方才开口问道:“这三味药何处可寻?”
药师叹了口气,指向远方高耸入云的火山,说道:“那座火山常年喷发,温度极高,【地狱火蔓莲】便生长在那火山口里。至于【三才紫鸢尾】和血玉祥云芝,我也只是听闻,具体在哪儿,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了。”
张松溪握紧了拳头,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三味药,治好昝双英的伤。
他转身对药师道了一声谢,便告辞离开。
他们回到下塌之处,与俞岱岩等人汇合了之后,便将巫祝开的药说了一下,然后对师兄弟们说道:“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去火山寻找【地狱火蔓莲】,一路去打听【三才紫鸢尾】的下落,另一路则去寻找血玉祥云芝的踪迹。”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们各自踏上了征程,展开了一场艰难的寻药之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松溪与殷梨亭一路,前去火山口寻找《地狱火蔓莲》。
俞岱岩则和莫声谷一路,去打听【三才紫鸢尾】的下落。
张松溪和殷梨亭骑马来到火山脚下,看着高耸入云的火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畏之情。
他们下了坐骑,将马儿放开缰绳,让它自己去吃草。
他们兄弟则是沿着山路缓缓前行,灼热的空气让他们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还没有到山顶,他们已经被酷热的地表温度炙烤的浑身冒汗。
二人不得不脱了外面的衣服,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的身上,仿佛被水洗了一般,浑身大汗淋漓,他们不得不再次脱了中衣,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终于,当他们好不容易的来到了火山口附近,只见滚烫的岩浆在山口翻腾,不时有火花溅出。
张松溪二人的头发都被高温炙烤的微微卷曲起来。张松溪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山口,寻找地狱火蔓莲的身影。
殷梨亭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提醒他注意安全。
经过一番努力,张松溪终于发现了地狱火蔓莲的踪迹。
它生长在不断翻涌的岩浆边缘,火红的花瓣如同火焰一般艳丽。
张松溪小心翼翼的下到火山口内,双足踏在一块块漆黑的岩石上,慢慢的走近它的身边。
此刻的张松溪,仿佛置身在熔炉之中,汗水顺着鬓角额头不断的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使的他不停的伸手去擦汗水。
可是,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又被火山中的高温慢慢蒸干,他感觉全身都要着火了一样,连皮肤都滚烫起来。他运转内力护住心脉,一步步靠近地狱火蔓莲。
终于,在他即将坚持不住之时,终于靠近它的身边。
他艰难地蹲下身子,强忍着全身的不适,伸手摘下地狱火蔓莲,放入准备好的容器中。
正在这时,熔岩又不停地翻滚起来,眼看着火山即将爆发,张松溪见采到了草药, 立刻施展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跃上火山口,两人忙带着珍贵的药草,向着山下飞奔。
二人耳中听到轰隆隆响声不绝,又感觉到脚下不断震动,无数的岩石从山上不断的滚落下来,二人回头望去,只见火山口浓烟滚滚,火红的岩浆不断从山口翻涌而出,沿着山坡,向着山下,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的倾泻而下。
兄弟二人大惊失色,脚下发力,将内功运行到极致,展开轻功,毫不停歇地向山下疾驰。
可是那岩浆的速度,比他们的轻功还要快。眼看着他们便要被岩浆追上。
若是被这岩浆追上,他们兄弟必死无疑!
张松溪兄弟心中已经绝望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娇叱声响起:“尘归尘土归土,五行相合断机杼!凝!聚!化!”
正在这时,张松溪兄弟忽觉眼前一花,跟着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张松溪悠悠睁开双眼,便见到眼前一灯如豆,俞岱岩、莫声谷兄弟,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张松溪立刻翻身,一咕噜坐了起来,一声大叫:“六弟!你没事吧?”
俞岱岩伸手按住他肩膀,温言道:“四弟,你醒了?别担心,六弟没事。”
张松溪伸手摸摸自己手臂,又摸摸自己胸口大腿,见自己丝毫无恙,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他心中微微迷茫,抬头看着俞岱岩,讷讷的问道:“三哥,我这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俞岱岩微笑道:“此地乃是汉水河畔的一艘船的船舱内。我们本来在苗疆附近寻找药草,忽然遇到火山喷发,六弟为了救我们,被岩浆所伤。关键时刻,双英妹子赶到,出手相助,用五行之法挡住了岩浆,救了我们一命。
只是双英妹子行功之后,便即晕倒。我们将你们带到这里,六弟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痊愈。至于我们的那位好妹子,还在隔壁房间休息。”
张松溪听闻此言,心中感激不已,说道:“多谢双英妹子的又一次救命之恩。待六弟伤势好转,我们定当要好好拜谢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