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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莲舟盘膝坐在南岩宫甘露井前面的青石板地面的蒲团上,双目微闭,俨如老僧入定。

他刚刚将太极拳的拳诀精要,悉数教给了张翠山。

他相信,以五弟张翠山的悟性,不过片刻,便能领悟。

至于接下来,能够领悟多少,又如何融会贯通,便要看他的资质了。

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便各有各的缘分了。

他心中正在思索之间,陡然听到张翠山之言,双目陡然睁开,眼中神光湛放,随即双目一眯,突然沉声说道:“七弟怎么来了?”

张翠山一呆,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了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跟着,南岩宫厚重的红木大门外,孙碧云的声音低声叫道:“七哥!你怎么来了?二哥有吩咐,他正在代恩师传授五哥太极拳,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又听到七侠莫声谷急切的声音说道:“哎呀!出大事了!我非得要见见二哥不可!”

他一边说,一边也不顾孙碧云的阻拦,吱呀一声,将南岩宫厚重的大门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还来不及跨过门槛,便已经火急火燎的大声叫道:“二哥!出大事了!刚才六哥的朋友,杨姑娘急匆匆的赶到了紫霄宫,找到了大哥,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六哥被人抓走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大哥叫我来通知你们,赶紧去紫霄宫,商量一下,怎么去救六哥。”

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合盘托出。

俞莲舟心里一紧,平常端方严肃、不苟言笑的他,立刻弹身而起,也顾不上说话,伸手挽住张翠山的手,抬脚便向门口奔去。

张翠山听到六弟被抓,也是心急如焚,任由二哥抓住自己的手,兄弟二人一起并肩向紫霄宫奔去。

上台阶,出大门,转弯,过白果树下,再奔过御碑亭,上台阶,出山门,上台阶,过南天门,下了陡峭的阶梯,抄小路,直奔展旗峰下的紫霄宫。

莫声谷在后面,展开轻功,一路紧紧跟随。不过一炷香时,兄弟三人就到了紫霄宫后,进小门,入了父母殿,穿廊过院,进朝拜殿,赶到了殿堂前面的,张翠山当时写春联的地方:三层崇台之前。

此刻,得到了消息的宋远桥、俞岱岩、张松溪等人,也都神色凝重的聚在一起,正在等着他们兄弟三人。

众兄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一齐极有默契的抬头望了过来。

为人脾气都挺二的刘古泉第一个跃上祟台,冲了过去,他伸手一把拽住了五哥张翠山的衣襟,眼睛红红的,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眼睛,急切的央求的道:“五哥,怎么办呀?六哥被人抓走了!我们快去救他吧!”

他原来是想去拉二哥的,可是,二哥一向端方严肃,又执掌着武当派门规,他心里对二哥又极为敬畏,便退而求其次的。抓住了和蔼可亲、又久别重逢的五哥。

张翠山对他点了点头,抬手拍拍他手背,说了一句:“刘师弟,别慌。六弟失踪,绝非偶然。对手不外乎两个目的。一个是杀了他,夺取他身上的圣蛊之体;另外一个,便是拿他做人质,要么是冲着我们武当派的太极拳经、剑诀而来。若是后者,我们尚还有转寰的余地。若是前者……”

他的话点到即止。

宋远桥等人连连点头。

张松溪道:“五弟所言甚是。当务之急,是要商量出来一个妥当的处置方案,尽快救出六弟。”

张松溪转头看向俞莲舟,问道:“二哥,你怎么看?”

俞莲舟沉吟片刻,说道:“对方既然敢公然抓了我们武当派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中了敌人的圈套。”

一向沉熟稳重的宋远桥点点头,赞同道:“没错,我们需要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制定救援计划。”

这时,莫声谷忽然开口道:“我认为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兄弟一起直接杀上门去,先礼后兵,他们若是老实交出六哥便罢,若是他们敢伤害六哥,那我们也不必与他们客气,灭了他们便是!”

王道宗却秉承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道:“七哥之言只怕不妥。那些人想抓六哥,想来是早有预谋。既然早有预谋,又岂会轻易放过?我们这般贸然闯上门去,恐怕不仅救不了六哥,反而会害了他。”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张松溪也道:“王师弟所言极是。六弟已经遭遇了如此大的委屈与折磨,我们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害了六弟。况且,抓走六弟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尚无半点头绪。当务之急,是先查出六弟下落,与对头的详细情况,再来想法去救出六弟。”

莫声谷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样才能救六哥?你们再这般小心来去,犹豫不决,反倒要害了六哥性命!”莫声谷急得直跺脚。

张松溪安抚道:“七弟稍安勿躁,营救六弟需要从长计议。”

俞莲舟提议道:“我们可以先派出弟子暗中调查,同时联络其他门派,寻求援助。此外,还需加强武当派的防备,以防敌人再次趁虚而入。”

宋远桥点头道:“就按二弟所言行事。五弟,你与七弟带领一些机灵点的弟子,下山调查六弟的下落。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张翠山与莫声谷领命而去。

其余众人也各自忙碌起来,一场紧张的营救行动就此展开。

俞莲舟本来不欲再理江湖之事,只是事关六弟的生死安危,他与大哥打过招呼,又要俞岱岩和张松溪回房收拾一下,与他一同下山,相机行事。

他返回南岩宫,收拾了一下衣服行李物品,拿了随身的佩剑。当他赶到南天门之时,张松溪兄弟已经等在这里,三兄弟从展旗峰上,从泰常观后面走古神道,经过梅子桠、半片岩,便到了玉虚宫后面。

他们从后面小门进入玉虚宫后院,穿过父母殿,来到偏殿,找到六弟殷梨亭的徒弟玄和,给他说了一下殷梨亭的事。让他备了三匹马。

玄和见到是三位师伯驾到,又听到师父有难,当下不敢怠慢,忙依言备下马匹,牵到父母殿前的三层崇台之下。

三兄弟来到崇台之下,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从御碑亭左侧掖门出了玉虚宫,一路绝尘而去。

他们三兄弟刚刚离开,站在崇台下的玄和,突然感到眼前一花,一道紫色人影闪过,跟着一道娇俏可爱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玄和一惊,跟着便看到了这女子的身形相貌,顿时大喜过望,连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忍不住一声惊呼:“昝施主?!您……您怎么来了?我师父有救了!”

那个紫色的人影,正是从神水圣宫匆匆赶回来的双清。

在武当弟子心中,双英姐妹便是神一般的存在。六侠殷梨亭的死而复生,便是一个神迹。

大家想当然的认为,只要有她们两个出手,再大的事情,都不是事了!

虽然说双英不幸逝世,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倚仗,但是,这个紫衣少女的能力,却也不可小觑。

她本来满心高兴的回来,以为可以见到殷梨亭等兄弟,没想到,却忽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脸色大变,立刻追问道:“什么情况?殷六哥怎么啦?玄和小师傅,你快说,殷六哥到底怎么了?”

玄和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双清。

双清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去找他们,一起救殷六哥。”

说完,她施展轻功,朝着张松溪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张松溪三人骑马奔的正急,忽然听到身后衣袂破空声响,急忙回头,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心中一动,对俞莲舟和俞岱岩说道:“这位妹子倒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如我们带上她一起吧,或许能有所帮助。”

俞莲舟和俞岱岩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张松溪跳下马背,向着双清迎接了上去,“双清妹子,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你们神水圣宫的事情处理好了?”

双清微微点头,说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余的善后工作,我交给师兄和无垢了。前几天,我听到神水圣宫的弟子来报,说六哥独自一人下山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皱眉埋怨的道:“你们的心可真大!明知道江湖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对六哥虎视眈眈,你们居然还让他一个人下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刚才我听玄和说,六哥被人抓了?那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的紫骝驹脚程快,便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跟来,一起去救六哥吧!”

“多谢妹子好意,前方危险,你一个人去太过冒险,还是跟我们一起吧。”张松溪道。

双清没好气的白了张松溪一眼,点点头,随他们一起前行。

走不过一里地,双清走近路边灌木丛边,轻轻的嘬唇一啸,一匹神骏的紫骝驹一声长嘶,从灌木丛后奔了出来。

双清跃上马背,与他们一路疾驰,到天黑时分,到了均州城中。

四人挂念殷梨亭生死,也顾不上休息一下,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打了个尖,略微填了下肚子,便趁夜赶路。

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经赶到了襄阳城。

他们决定先寻找线索,于是分成两组在城中打听消息。

张松溪和双清一组,前往城内的酒馆打探。他们佯装成普通客人,与掌柜和酒客交谈,试图获取有关殷梨亭的线索。

另一边,俞莲舟和俞岱岩则走访了附近的客栈和商铺。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们,希望能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在酒馆内,张松溪和双清听到了一些关于一群神秘人的传闻。据说这些人近日在城镇附近活动频繁,形迹可疑。双清心中一喜,认为这可能与殷梨亭的失踪有关。

与此同时,俞莲舟和俞岱岩也在客栈得到了类似的情报。他们得知这群神秘人似乎与一个名为\"黑鹰帮\"的组织有关。

四人会合后,决定深入调查\"黑鹰帮\"。

他们悄悄跟踪着帮派成员,寻找着殷梨亭的下落。

几日跟踪下来,他们发现黑鹰帮的巢窟位于襄阳城外的一座山谷之中。

四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黑鹰帮的首领带着一批手下押送着一个被蒙着眼睛,五花大绑起来的人出了山谷。

张松溪定睛一看,那人全身上下都是斑斑血痕,正是殷梨亭!

他立刻示意众人动手。双清施展轻功率先冲向黑鹰帮,手中廓尔喀如毒蛇般迅捷,瞬间放倒了几名敌人。

张松溪和俞莲舟也毫不示弱,拳法威猛,掌力雄浑,与敌展开激战。

俞岱岩则在一旁伺机而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一番厮杀过后,黑鹰帮被打得落花流水。

张松溪迅速解开殷梨亭身上的绳索,殷梨亭感激不已。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黑鹰帮的首领却突然现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黑鹰帮的首领,是一个干枯瘦小的老者。

尖嘴猴腮,鼻子也宛如鹰嘴,微微勾曲。

整个人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阴鹫的感觉。

俞莲舟与俞岱岩并肩护在殷梨亭身前。

俞莲舟微微侧过身体,对那老者微微抱拳,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道:“阁下如何称呼?在下武当派俞二!”

那个干瘦老者双眉一挑,微露讶异之色:“尊驾是三疯子那个老道士的弟子,武当山上鼎鼎大名的俞二侠?久仰大名!不知道俞二侠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俞二侠恕罪!”

俞莲舟微微恚怒道:“阁下,你我就没有这假装的必要了吧?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与我们武当派可是有什么过节?你们为什么要抓住我六弟?”

那老者似笑非笑道:“俞二侠,你确定你身边的这位,真的是你的六弟,殷六侠吗?”

俞莲舟三兄弟一呆,双清却是一声娇笑:“我正觉得奇怪呢!我们正想去救六哥,六哥就出现了。而且还是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救了出来。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她抬手拍了拍站在俞莲舟身后的“段梨亭”,笑嘻嘻的看着他,问道:“你这个家伙长的也不难看,怎么偏要做出这么无聊的事儿呢?说吧!你倒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殷六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松溪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后退了一步,右手握住剑柄,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我也觉得奇怪,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反应似乎不太对劲。以六弟的性格,应该不会那么淡定从容的。你倒底是谁?”

那人忽然哈哈哈的一笑,左手一抬,食指中指并指如剑,疾点他身前俞莲舟的后心至阳穴!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俞岱岩,还不等俞莲舟做出什么反应,立刻闪身抢上了一步,右手长剑连鞘一格,左手同时挥出,一式【手挥五弦】,拂向他手肘曲池、腋下的清冷渊!

他这一招似慢实快,让他防不胜防。

他担心伤了此人,会对六弟不利,故此没下杀手。

正在这时,那老者一声长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