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俞莲舟懵逼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他讷讷的问道:“师父,您,您说假如?不是当真?”
张三丰满脸笑容的拍了拍俞莲舟的肩膀,大笑道:“莲舟,你小子想什么呢?好端端的,老道干嘛要把我这么出色,聪明又能干的好徒儿逐出武当派?难道,老道脑子有毛病?还是脑袋缺根筋?!″
夫子李一脸嫌弃的道:“三疯子,依老夫看来,你这个老牛鼻子,你不但脑子有病,而且脑袋还缺根筋!要不,怎么正经事不做,却一直在这里瞎哔哔?”
张三丰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转头看看俞莲舟,沉声道:“莲舟,那依你的意思,当时,那【幻梦湖】的木老带走双英这丫头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带着双英丫头去了哪里?”
俞莲舟点头道:“回师父的话,确实如此。不过,是,也不是。”
张三丰与夫子李都是一脸的疑惑,张三丰皱眉不满的道:“什么意思?什么是又不是?你把话说清楚!别打哑谜!”
俞莲舟一脸认真的道:“好教师父得知,弟子没有打哑谜。当时,木老在带走双英妹子的时候,曾经留言道:
“幻梦湖,幻梦影,
幻梦湖中幻梦影。
湖映梦影,梦隐湖隐。
这丫头伤的太重,老夫带走了!
当时,弟子尚未明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正在着急担心之下,冰雪聪明的双清妹子,却一下子就勘破了这个谜题!用她的话来说,对方若是要对她们姐妹俩不利,图谋不轨,凭对方的身手,在这里就可以做到,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张三丰与夫子李都是一脸赞同的道:“不错,双清丫头说的不错,话糙理不糙。对方确实对她们两个没有恶意,否则,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们?由此判断,这两个丫头,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们正说到这时,忽然一阵微弱又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来:“咳咳!咳咳咳!张,张真人,你说谁是省油的灯?”
张三丰三人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夫子李一脸震惊的道:“啊?!昝家丫头,你醒啦?”
刚刚才醒过来的的双英,还有点犯迷糊,她瞪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就精神奕奕的坐了起来,一脸疑惑的问道:“张真人,我这是怎么啦?”
张三丰一脸不解的道:“丫头,你的伤?”他一边说,一边探手抓住了双英的右手,再次确认了一下双英的脉搏。
这一次,他却认真的看着双英的小手,经过再次的仔细检查,他发现,仍然没有找到双英的脉搏!
他不死心,放开了双英的右手,抓住了双英的左手,一番探查之下,还是没有发现,双英的脉动!
在双英昏迷之前,他还能感觉到她微弱的脉动,可如今倒好,一点的脉搏都感觉不到了!
张三丰满脸的震撼与不可思议之色,大声问道:“丫头,你的心跳脉搏呢?”
双英一愣,随即便微微一笑,一双灿若星辰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三丰,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轻笑道:“张真人,你猜。”
张三丰这位,修为精湛,博学多才,医术与丹道皆冠绝古今,百多岁的老道,正一脸迷茫的看着双英巧笑倩兮的俏脸,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摇头说道:“丫头,老道真的猜不到。”
双英目光又望着俞莲舟,轻笑道:“俞二哥,你应该知道啊。”
俞莲舟看着师父,又看了下双英,一脸疑惑的问道:“我?妹子说笑了!连我师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又哪里知道?”
双英抿嘴轻笑道:“二哥,看来今日把这个事情不解释清楚的话,你们是不会放心的。我体内寄生的,伴生灵物是什么?”
俞莲舟这时反应倒是很快,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是【极乐玉清冰蚕】!”
他话音刚落,张三丰也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一脸惊讶的道:“冰蚕,也是蚕中的一种。它们也会吐丝,织茧,由蚕化蛹,由蛹化蝶。”
他刚说到此处,不由得大惊失色的道:“丫头,你现在在破蛹化蝶?!”
双英笑着点了点头。满脸淡然的说道:“嗯!应该是这样。晚辈不曾经历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从冰蚕的习性上来说,应该是这样了。”
张三丰与夫子李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双英,摇头叹气道:“你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怪物!年纪轻轻的,医术通神也就算了。就连武功心智,都吊打莲舟等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与我们武当派是友非敌,否则我们就要大伤脑筋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的什么天之骄子,各派精英,在你面前,真的屁都不是!可是你居然还是那么谦虚,这还让人怎么活呀?”
双英低头抿嘴一笑,娇嗔道:“张真人,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你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吧?你这样说,不是惹的让各派对我群起而攻之吗?”
张三丰摇头一笑:“没有啊,老道这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老道曾经远远的见过你出手几次。你的武功之高,就不用多说了。你这一旦化蝶成功,那武功修为还不得再次暴涨?到那时候,恐怕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双英却一脸淡然的道:“哪有这么夸张啊?顶多就是比宋大哥俞二哥他们,高那么一星半点。在你们这几位老前辈面前,小女子还是甘拜下风的。”
张三丰与夫子李见到双英这虚怀若谷的淡定表情,皆是满脸赞许的道:“双英丫头,不说你的武功心智,就凭你这份宠辱不惊的心态,便足以秒杀大部分同龄人了。”
张三丰偏头,满脸认真的看着俞莲舟,一脸语重心长的叹息道:“莲舟,你知道你的武功为什么一直止步不前吗?那就是你的心态出了问题。你凡事追求完美,习武也是一般。你务必要将为师教你的功夫,每招每式,都习得尽善尽美。殊不知,你这便是落了窠臼,落了下乘。须知,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你每次面对的敌人都不一样。你若是每次出招都循规蹈矩,有心之人知道了你的出招规律,便会做出相应的对策。到时候,你便会一步出错,招招出错。因为你的每一招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那样你又如何打得过别人?那样你即使在平时练的再勤,又有何用?为师不求你,以无招胜有招。但也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
俞莲舟听到这一番话,顿时如醍醐灌顶。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低头应道:“多谢师傅提点。弟子知道错了!”
张三丰一声长叹,一脸落寞又遗憾的道:“莲舟,非是为师要说你。在你们兄弟中,你五弟翠山的悟性最高。你们兄弟每每在练武拆招之时,翠山总能出其制胜,比你们稍胜半筹。你们都是师父一起教的。虽然入门有先后,悟性有高低。在你们师出同门之下,他为什么能每次都胜你们一筹呢?而且他还是以残疾之身?”
俞莲舟仔细的回想,每一次与五弟张翠山交手时的情况,不由的脸色苍白的道:“师父,弟子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疼爱五弟了。弟子一直以为,因为五弟身有残疾,师傅才对他一直偏爱。今日徒儿才知始末缘由。弟子惭愧。”
张三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俞莲舟的肩膀。轻叹道:“莲舟,你们都是我老道的徒弟。我又怎会厚此薄彼?便是利亨,他在你们兄弟中,性子最为温柔和顺,但是,对于剑术的悟性,却远比你们为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就是他心无旁骛。他将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意志,他的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剑道中。心即是剑,剑即是心。假以时日,他必成一代剑道大师。就如你五弟一般,他若不是失踪这十年,他必将传我衣钵,代替远桥。成为下一代的武当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