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致远与殷利亨听到“小虎娃”三字,心中莫名一痛,脸色也变的阴沉无比。
殷利亨轻叹了一口气,忧伤沉痛的看看众兄弟,低声道:“二哥你说,这世上到底是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俞莲舟诸人一愣,不知道殷利亨为什么这么问,微微沉默斟酌了一下,方才沉声道:“这事也难说的紧。我辈行事,但求心之所安。为人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六弟何出此言?”
殷利亨低声喃喃道:“心之所安?问心无愧?”
他忽然抬起头看看俞莲舟张松溪诸人,声音突然变的低沉冷厉:“二哥,四哥,你们方才只顾指责双英姐姐手段凌厉狠辣,但是你们可曾知道,”他目光望着地下奄奄一息,浑身血污,萎缩的像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般的胡辙,目光中闪过一抹惊异,冷冷的道:“这胡辙做的那些伤天害理、阴残狠毒、泯灭人性、罄竹难书之事?你们可曾知道,一个两岁多的,天真无邪、活泼懂事、不会说话的无辜幼儿,是如何被这丧心病狂的恶徒,凌虐至死的?你们可曾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是在怎样的痛苦绝望中,失去性命的?!你们又可曾知道,双英姐妹又是在怎样的痛苦煎熬中,才对胡辙下的如此辣手?!”
轰轰轰!在殷利亨这一连串“你可曾知道”的严辞诘问中,俞莲舟诸人心中如遭五雷轰顶,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殷利亨适才所说,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一个两岁多的无辜幼童,被人凌虐至死,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忍心,也是不切实际。世界上哪有如此丧心病狂、人面兽心之辈?
若是平时,有人对他们说出世上居然有如此不平、残忍之事,他们肯定会觉得,对方是在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可是,今天,对他们说出此话的,是他们至亲至近的兄弟。还有一个活生生的罪魁祸首,却是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当下俞莲舟诸人也禁不住耸然动容,齐齐失声,尤其是性格直爽,嫉恶如仇的莫谷声,此时已经忍不住大声骂道:“岂有此理!六哥,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无恶不作之徒?他在哪里?待我一剑斩杀了他,也好为这世间,除了这个祸害!”
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俞莲舟也是义愤填膺,沉声道:“六弟,你说的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小虎娃?那个恶徒,就是昝姑娘适才折磨之人?”
殷利亨重重的点点头,应道:“正是!这个家伙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当时,他的大哥都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可怜的孩子本来可以逃过一劫,活下来的。是这个王八蛋,在孩子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断了孩子最后的希望,最终导致惨案的发生。”然后他让胡远东将事情的始末缘由讲述了一遍。
讲的人,是边哭边讲,听的人,是边哭边听。
武当诸侠基本上是流着泪听完了这事情的经过,都是又惊又怒又悲又悔。
惊的是,世上真的是有如此惨烈之事;怒的是,真的是有如此卑劣的、猪狗不如的畜牲;悲的是,小虎娃这么一个无辜小生命的惨死;悔不当初,对双英姐妹的责难与言辞上的羞辱。
此时,武当诸侠面色都是微微发红,看着双英姐妹,都有些赦然而不好意思。
莫谷声踏上一步,红着脸,对双英姐妹俩躬身一揖,沉声道:“昝姑娘,对不起,在下适才不知事情的真相,对二位姑娘属实冒犯。在下在这里向两位赔罪,请两位姑娘海涵一二!”
双英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七弟客气了。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你五哥面子上,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还会与你这个弟弟认真计较?”
莫谷声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头看了下双清,又是一揖,沉声道:“昝二姑娘,适才在下冒昧,出手不知轻重,伤了姑娘,还请见谅!”
俞莲舟三人走向前来,一齐向双英姐妹抱拳一揖到地,异口同声道:“昝姑娘,对不起!适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则个!”
双英姐妹抿嘴一笑,侧身还了一礼。
双清微笑道:“武当派就是武当派,武当诸侠果然都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大丈夫!如此胸襟,如此气度,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小女子佩服!适才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各位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这只是一点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双英亦是一笑,认真的道:“只是,我们姐妹俩又要对地上这个家伙出手了,不知各位可有什么意见?”
俞莲舟诸人皆是脸上一红,尽皆摇头道:“姑娘言重了!姑娘请自便!在下兄弟们许久不见,正有话要说,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话,再次抱拳一礼,携着殷利亨的手,走到小院一角,兄弟们先后坐下,向殷利亨问起别后经历。
至于胡辙,如此歹毒之人,所为歹毒之事,武当诸侠见到有人出手惩治,他们不会仗义出手,也不屑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殷利亨对众兄弟也不相瞒,将所有事情合盘托出。
双英姐妹也不去管他们,迳自走到胡辙身边,二人脸上的笑容殓去,目光也变的森寒冷厉。
双清狠狠的踢了胡辙一脚,冷冷道:“胡辙,你这个王八蛋!简直浑帐之极!你是不是见到武当诸侠来到,就觉得自己有救了?哼!你只怕是想多了!本姑娘说过,本姑娘想让你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本姑娘不想让你死,阎王老子也难要了你的命!凭你做的这些恶毒之事,就这么痛快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胡辙本来因为中了【恶魔之吻】,精气神已经迅速衰竭,浑身酸麻肿胀,五感神志却是清醒无比,他清晰的感受到,身体每一寸肌肤骨骼经脉的萎缩爆裂与剧烈的麻痒疼痛,那份酸爽,让他目眦欲裂,痛不欲生,欲哭无泪,绝望痛苦已到极点。
确实,在极度的痛苦绝望之下,突然见到有人出手阻止双英姐妹,还刺伤了双清,胡辙当时心中的确激动了一下。后来又得知,出手的乃是大名鼎鼎、仁和侠义的武当诸侠,他当时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得救了。
却没有想到,所有的希望,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武当派诸侠听到胡辙的所作所为,直接选择撒手不管,袖手旁观,再次任由双清姐妹对他为所欲为。这让他更加感觉到,深深的憋屈愤怒痛苦绝望无助。
心中不由绝望的道:“不是说武当派诸侠仁和仗义,义薄云天,说好的锄强扶弱,扶危济困呢?我这还不弱,不是困么?这怎么就扶到墙角去了呢?怎么就不来扶扶我?助助我?”
更加憋屈的是,他的声带被双清所断,想痛苦大叫,求饶,痛骂双英姐妹几句却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此时,胡辙听到双清之言,恶狠狠的瞪着一双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通红无比的眼睛,看着双英姐妹,喉咙中拼命的发出一阵吱吱咕咕的怪响,浑身上下拼命的,徒劳的,扭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狠狠的咬她们二人一口,以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双英姐妹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双清一声冷笑:“怎么?你觉得很愤怒,很憋屈?那不好意思,我会让你感觉到更加愤怒憋屈绝望的!让你也尝尝,小虎娃临死前,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
说到这里,她看了姐姐一眼,微微抬了抬左手。
双英心领神会,左足踏上一步,右足踢出。
众人只听到一道疾风响起,此时那胡辙已经萎缩的像个两三岁幼儿般残缺的身体,顿时飞了起来。
双清抢上一步,左手握着廓尔喀,刀尖向上,待胡辙身体从空中落下时,突然狠狠的扎向他的屁股。随即立刻拔出。然后一脚向着他的屁股伤口处,重重的踢了上去。
众人只听到噗嗤一声闷想,污血四溢间,胡辙小小的身体,带着呜呜的风声,像一件硕大的暗器般,向武当诸侠处飞了过去。然后像一条死狗一般,狠狠的砸在俞莲舟脚下。喉咙中拚命发出喑哑的吼声,不停的吐血抽搐挣扎着。
俞莲舟诸人看着脚下不停抽搐的,污血满身,凄惨无比,萎缩的像个小孩子的胡辙,皆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眉头紧紧的皱起,抬头深深的看了双英姐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忌惮与厌恶。心中对双英姐妹也不知道是恨是爱。
他们虽然知道了,这胡辙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双英姐妹如此凌虐于他,对于一向正直仁义的武当诸侠来说,这手段似乎也太过于毒辣了。心中总觉得,此女美则美矣,武功心智也皆是一流,但心狠手辣,恐不是五弟良配。
刚好在此时,殷利亨说道:“......于是我就这样落入了库尔德逊的魔爪。在他蛊毒与辣手之下,我比这时的胡辙也好不了多少。”
武当众兄弟本来还在为双英姐妹的狠辣手段,耿耿于怀。担心双英不是五弟良配,心中正在思索,要如何让五弟断了对双英的念想。却是听到殷利亨这话,顿时忘了双英姐妹,心中不由一揪。
一直正襟危坐的,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俞岱严忽然站起身来,伸手抓住殷利亨手臂,声音急促的大声道:“六弟,你,你说什么?你说你比这胡辙好不了多少?!难道你也中了她们姐妹的【恶魔之吻】?她们怎么会那么残忍的对你?”说到这里,忍不住转头恨恨的瞪了双英姐妹一眼,又回头看着殷利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低声叱喝道:“亏你还那么维护那妖女!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殷利亨听到三哥这话,忍不住啼笑皆非,无奈摇头看看众兄弟,见众人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想来他们肯定是与三哥一般的想法,不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头对兄弟们苦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双英姐妹怎么可能给我下毒下蛊?她们心疼我,保护我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我?”
俞莲舟诸人面露疑惑迷惘之色,正要开口相问,急性子的莫谷声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声问道:“六哥,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双英姐妹也一起走了过来,一直旁观的段致远与袁老爷子,见到这一幕,相视点头,袁老爷子对武当诸侠道:“各位大侠,我老头子先去安顿一下全家老少,暂时失陪一下,诸位请随意。”说完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走入房间里。
段致远也对众人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各位,在下还有点俗务要处理一下,先失陪了。”说完也不待众人回应,便转身自去。
他们知道,武当诸侠有些私事要谈,虽然武当诸侠胸怀磊落,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他们也不能不知避忌,不知进退,还是避开为好。
武当诸侠知道这二人心思,也就任由二人离开。
待二人背影消失不见,殷利亨方才低声继续说道:“我当时疼痛绝望已极,身上肋骨断了三根,左小腿骨头都断了,浑身都是伤,真气涣散,全身无力的,被库尔德逊的手下,像拖死狗一般。嗯,当时,我觉得,我不像一滩烂泥,更像是一条死狗。拖进了一个地牢。
那库尔德逊随后跟着起来,令人将我绑在一根木头上。然后又命人给我灌下了一大碗,苦涩,酸辣的水。
在那碗水被灌入喉咙流入身体之后,我的感觉,好像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骨头也好像全没了。如果不是被铁链捆绑,我恐怕早就瘫到地下去了。
那库尔德逊拿了一根鞭子。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口中冷笑连连道:“呵呵,武当殷六侠。你不是很威风,很愿意锄强扶弱吗?现在,我给你喝下的,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样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高手的,化功散。任由你们武功如何高强,只要喝了它,那便任由我们这些普通人为所欲为了。我本大祭司不过是抓了几个小丫头来服侍我,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那几个贱民出手,你何必呢?既然今日你落入我的手中,本大祭司刚好拿你做个实验,本大祭司刚刚培育的圣蛊,刚刚缺个寄主,你自幼练武,且身体强壮。骨骼精气神,皆强于普通人。用你的身体来养它,绝对事半功倍。不过你身上的伤口还不够深。待本大祭司与你松松筋骨。”
说完他挥动皮鞭在我身上用力狠狠的抽打。
他那皮鞭上布满了倒刺与盐水。随着皮鞭清响,皮鞭带着盐水,狠狠的刺进了我全身的皮肤骨头中。剧烈难忍的疼痛让我疼的死去活来。我内力尽失,又无法运功抵抗。数次晕死过去。他就让人拿清水将我泼醒。
我在半清醒半昏迷之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鞭,可能是打累了。便命人取出一个黑色的陶罐。
我在昏昏沉沉间。隐隐约约的看到陶罐中有一团彩色的物事。
他接过陶罐,拿起一双筷子,用筷子夹起那彩色物事,隔得近了,我方才看见。那是一条条细小的彩色虫子。他将彩色虫子放入我身上各处伤口中。
我虽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浑身无力,真气涣散,无法反抗的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些恐怖的小虫子放入我的身体。
那时我后悔无比,又绝望无比。早知道就不跟三哥,四哥分开。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恐怕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最疼爱我的五哥及恩师与诸位兄弟们了。
说真的,那一刻,我哭了。但是,这件事我却不后悔。不后悔救了那帮女孩子。虽然我会因此变得凄惨无比,丢了性命。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无情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那库尔德逊令人带进几个人来,他将那几人带到我的面前。满脸不屑的望着我。得意的笑道:‘殷六侠,你不是要救她们吗?结果你看,不光你落在了我的手中,你救的人也被我抓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无力的看着被抓的那几名少女。顿时心如死灰。
此时,我看着他无耻嚣张得意的嘴脸。连张嘴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挥手令手下退去。并关上了地牢牢门。然后就在我的眼前,欺负了那几名少女。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名少女无力挣扎着,惨叫着。我的心在滴血。我痛哭失声,可是却无能为力。
当他提着裤子,终于从一名少女身上爬起来时,手里还提着那少女的裙子。裙子上有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他得意的走到我面前。像是炫耀一般,举起那裙子上的红,展现给我看。
神色嚣张无比,又得意无比。他满脸戏谑的看着我。得意的笑道:“扶危济困,行侠仗义的殷六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憋屈,很愤怒?你放心,以后憋屈愤怒的事还很多。本大祭司会让你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不过你可千万别去死。因为我还等着你将我的圣蛊养大。然后将你制作成蛊人,让你神志清醒无比,却又身不由己的为本大祭司去杀人,去做一切你本心并不想,却是身不由己的去做一切事。甚至于让你给我去亲手杀了你的兄弟们。”说到这里还忍不住喋喋大笑起来。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寒。绝望痛苦到了极点。此时,我便是想自杀也不可能。
此时,蛊虫在我身体之中,到处乱窜。我的神志,也渐渐变得迷糊起来。
昏昏沉沉之间,我感觉到他将我关进了一个铁笼,并用铁钩穿了我的琵琶骨。″
武当诸侠听到这里,皆是忍不住心疼的揪心揪肺,伤心落泪。
莫谷声哭泣着道:“六哥,你受苦了。没想到你离开之后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伤痛。可惜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拿剑宰了库尔德逊那个王八蛋。”
俞岱严深深的吸了口气。流着泪,红着双眼看着殷利亨,咬牙恨恨道:“此人之阴损毒辣,更甚于胡辙。对了,六弟,你如今脱困归来,身上的蛊毒可解了?那库尔德逊又是怎么会放了你的?难道你已经被他控制,身不由己?”
殷利亨苦笑着摇头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想要让他放了我?这辈子也别想。至于控制,呵呵!若不是双英姐姐二人出现,舍命救了我,我真的可能会为他控制,前来杀了你们。”
俞莲舟诸侠众人惕然心惊,不由得再次看了看双英姐妹。
双英轻轻叹了口气。双清恨恨道:“早知道这老王八犊子对殷六哥下了如此毒手,当初真不该那么便宜了他。不过,六哥,这件事你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起过。”
殷利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当初你们见到我的那个凄惨狼狈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说实话,当时你破开地牢,闯入进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挺纳闷的。因为那个老王八蛋进来都是有钥匙的。如此大的动静,我都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有这么大的能耐,破开如此坚固的地牢。”
双英轻叹道:“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殷利亨摇了摇头,轻轻的道:“那也不怪你们,当时你也不是身受重伤,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吗?当时虚弱的你,为了救我,险些连命都丢了。这份恩情。我一直感念在心。”
听到二人这段对话,俞莲舟诸人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六弟如此维护于她们,原来姐妹二人对六弟有救命之恩。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四侠,此时却开口问道:“六弟,那以后的事情究竟怎么样?那库尔德逊没有再对你下毒手了吧?”
听到这话,众人都满脸担心的望着殷利亨,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殷利亨深深的一叹,沉声道:“当时,我被库尔德逊穿了琵琶骨,锁在铁笼子里,感受到那些蛊虫在我的身体里,互相吞噬残杀,啃噬着我的精气血肉,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正在慢慢的萎缩凋零,神志也时而清楚,时而迷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发现,我已经慢慢的,对身体失去了掌控权,越来越多的暴虐噬杀的念头浮现在心里,对于什么平时恩师教导、奉行的惩奸除恶、行侠仗义,都是嗤之以鼻。有些时候,只想大肆杀戳一番,不管忠奸善恶。只想杀杀杀!
正在我迷糊之时,那库尔德逊又带了几个少女进来,并让人将我放了出来。还让人递给我一粒丹药,让我吃下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接过丹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俞莲舟诸人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揪,一种莫名的痛苦袭上心头,怜惜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六弟,双眼却情不自禁的红了,一行清泪无声的从眼里落下。
殷利亨回想到当时的情况,不由一阵后怕,忍不住靠向俞岱严,伸手抱住三哥手臂,吸了口气,低沉着嗓子,继续说道:“当我服下那颗丹药,眼前突然一黑,脑子也嗡嗡的,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我的耳朵边道:‘他是你的主人,你要无条件的听他的话,不能反抗。我迷迷糊糊的道:“是,他是我的主人,我要听他的话,不能反抗。’接着我就听到库尔德逊道:“殷利亨,将那女子给我抓过来,扒了她的衣服。'我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抓住身边哭泣的少女,将她提到了库尔德逊身边,本来没力气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又全身充满了力气。我抓住那少女,也不顾她的哭泣哀求,一把撕向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