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这话把楚君回给问住了。
他当年报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就是为了逃避英语。
结果tm的来了这个院，还要学英语，而且比别的院要求都要高。
“想不通，我当年就没想通。”
楚老板还想过，等自己到了巅山境，直接统一文字，让全蓝星的人学汉语来着。
“语言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意义，是什么？”时隔这么久，老严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上课的时候，开始循循善诱，让学生自己接近这个答案。
“交流？”楚老板已经把祟台梦典臻至化境，随时可以于梦中重现过去发生的事，所以他翻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错。”老严很满意楚君回还没有把知识还给课本，“你汉语言学的再好，不学外语，外国人也不可能听懂你说话，站在他们的视角把你叫文盲也没错。”
“当失去了‘交流’这个意义，‘语言’就丢掉了一半的功用。”
“如今全球化是大趋势，所以必须要学外语。”
楚君回恍然大悟。
随即，他又感到非常疑惑。
“可这和我那个梦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老严笑了，“造字开言，说到底也就是汉语罢了，伱梦中那个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假设在他造字开言后，有人又造出了英文，开出了英语，在那群讲英语的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文盲而已。”
“人类一定会有自己的语言，哪怕不是英语，不是汉语，也会有别的语言。”
“不是非要一个人出现，才会有造字开言这件事，而是造字开言的历史使命恰好轮到了某个人身上。”
“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后人，不说汉语，也会说英语。”
“而万灵之中，除了人类，没有哪个种族背负着一定需要‘造字开言’这一历史使命，自你梦中那个人之后，所谓的妖并没有出现不是吗？”
“没有一个兽可以做到造字开言，这是它们自己的问题与人无关。”
“没什么好遗憾的，该选择的天地已经选择好了，无论是他还是我们都不能选择历史，而历史是既已发生的事，不要在无法选择的事情上纠结，就不会留下遗憾。”
楚老板听的直拍手。
“不愧是老严，不愧是教授。”
圣人都敢怼，你是真nb啊！
“不过……”楚老板感觉老严今天说话有点怪，“你怎么掺杂了很多历史和哲学的东西？”
“咳咳……”老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小楚同学啊，我已经订婚了。”
“你师娘是历史文化学院的那个张教授，就……就历史文化学院最漂亮的那个。”
“卧槽！”楚老板惊呼了一声。
他没记错的话，他毕业的时候历史文化学院那位还是副教授，才二十九岁。
“老严你老牛吃嫩草啊！”
“会不会说话？这叫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可我没记错的话，那位是校长的女儿吧？”
(
“什么校长，那我岳父！”
楚君回：6。
他现在恨不得揪住老严的衣领问，你文人的傲骨呢？你和我一起寡下去的决心呢？
该死的现充！
由于未挂断电话，老严还在说话。
“那个……我们还有三天就结婚了，小楚你要不来找我，咱爷俩喝一顿？”
“跟谁爷俩呢？”楚老板怒了。
“你可是我最失败……啊不，最成功的学生，不来喝一杯可惜了，或者你不来，份子多少给点？心意到了就行……”
“嘟——嘟——嘟——”
楚老板直接把电话挂了。
去他喵的份子……歪风邪气。
这要是再寡下去，净给别人随礼，自己这辈子是回不来本了。
……要不找朱邵思攒一局试试？
疯了，疯了。
楚老板摇摇头冷静了下来……武侠群英传，启动！
【你拿起笔架上的笔蘸了蘸砚台上的墨，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仓圣多虑，造字开言这件事，就算没有您，人族也会有其他人去做这件事。”】
【“而其余万族没有您，就彻底失去了开智的机会，这不是您的选择，这是天道的选择。”】
【“我不认为天地至公，我认为，起码在某一个阶段，祂确实偏向了人族。”】
【在你写完这些字后，没过多久，那张纸自动出现了一句话……】
【“没有吾，后人亦可开言，如何证明？”】
楚君回早有预料，他此时身旁正放着一本牛津英语字典。
【“我曾学一言，仓圣观之便知。”】
【“admireaheadangryarriveadvice……”】
楚老板一口气写了一百个单词，给仓圣过过眼。
仓圣看完，第一句话就是……
【“什么鸟语？”】
好在他也就是感慨一句，耐心把这些单词看完了。
【“确实与吾言有别，就算没有吾，人族也会有自己的语言吗？”】
【“吾之幸也，天下之幸也，幸吾之言更早，没让天下去学这鸟语！”】
【仓圣似乎很激动，连纸上这些字出现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非吾之过，百族万世为奴，非吾之功，后人亦可开言，无憾矣!无憾矣！”】
【你面前这张纸突然飘出草庐外，与此同时，祭酒的房间里有一个龟甲，也飘了出来】
【这张纸印到了龟甲上，你的答案也印到了龟甲上】
【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朗笑，震彼八方仍有回音】
【“造字开言，无憾矣！”】
【龟甲碎，圣人之憾除，其中蕴含的圣人文气，全往你头顶飞去】
【你的浩然气自动激发，接纳了这些文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你的声音和仓圣的声音合为一处，你的浩然气此时已经变得非常磅礴，自动凝聚成了一个东西】
【这种东西在过去叫做文宫，文宫有诸多妙用】
【或许是因为仓圣的影响，你的文宫最后变成了一个字】
【“莽。”】
文本走到这时候，楚君回的脑袋上也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莽”字。
像是仓圣批注，又像是系统动了什么手脚。
反正楚老板的文宫，他的浩然气最后就变成了这么一个玩意。
元旦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