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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骨梳,重如玄鼎。”】

【非有霸王举鼎之力,不能捡起此梳】

【用苛察剑意调查清楚这个信息后,你最有把握的就是这把梳子】

【能与摧城将军角力,你捡起这个梳子没有任何难度,只是用“大小随变”将左掌变大了两倍,你就把錾刻着美人图的骨梳捡了起来】

【“英雄大力啊~”在伱捡起第一把梳子后,那对并蒂姐妹的声音就开始分离了】

【你捡起的这把梳子属于妹妹,她的名字叫做沈念衾,当你捡起这把梳子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这个名字】

【一段画面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狎(xia)城】

【此城下辖三县十一乡,尽为狎伯之封地,不受州府辖制】

【狎,犬可习也,上面赐“狎伯”之名,本有侮辱贬低之意】

【但那狎伯一点也不以此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在别人还在猜测他会不会为了降爵之事而报复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纵情于声色了】

【其美须髯,有情痴,善笑,每日必狎妓,常道:“吾今日之乐,不减王公。”】

【狎城,不归州府所管,所以没有官妓,只有民妓】

【亵玩三日,狎伯对城内的民妓感到了无趣与厌烦】

【“嘉宾能啸咏,官妓巧妆梳。”——真正的美人都是懂得梳妆与打扮的,狎伯不禁感慨自己如今享用的这都是什么糟糠?】

【遂问门客曰:“州府不理,本伯可否自建教坊司?”】

【门客曰:“可矣。”】

【出策言之:“美人如美宴,官宴近百道菜肴无所重样,有天南之燕,也有天北之熊,盖因搜罗地方,非一地之美食也。”】

【“官妓之胜民妓,亦如此是。臣建议主公,下令搜罗三县十一乡之美人,建宫梳台,必胜朝廷教坊司十倍不止。”】

【便在这一天,一道命令传遍了三县十一乡】

【“选妙龄之女,天仙之姿,入宫梳台侍奉狎伯大人,光耀门楣。”】

【一县必须要凑够一百个美人,称为“百美”,一乡必须要凑够五十个美人,两乡一合,还是“百美”】

【凑不出来的,从县令开始杀,这是从上往下杀】

【滥竽充数的,从衙役开始杀,这是从下往上杀】

【传令之人,正是那个提出建议的门客,他带着好几队全副武装的城卫,他的任务不只是传令,还有……杀人】

【畏惧狎伯之威,各地只能抢女踹户、搜女杖夫,一时人心惶惶】

【待到各地凑足百美,门客召集画师,裸画百美之姿,成百美图,传快马递呈狎城】

【有画师笔杆子够硬,腰杆子也够硬,不愿逢迎权贵,不忍去看家女善妻成为那肉林百美,也不愿去画那“有辱斯文”之图】

【门客不多说,杖毙,拖之喂狗】

【有美人褪衣,以为羞愤耻辱,凄泣不绝……】

【门客也不多说,杖毙,拖之喂狗】

【待到百美图从狎城传回,上面已经打满了红勾蓝叉,红勾是满意,蓝叉是不满意】

【被红勾勾中的,门客将其押成一批,运回狎城,建宫梳台;被蓝叉打中的,留在原地,供众城卫……“射美人靶”】

【红勾蓝叉成了生死帖,箭雨过后,阵阵香消玉损】

(

【宫梳台就这样建了起来,专供狎伯享乐之用,其入内半月,流连忘返,甚为满意,遂将那办成此事的门客提为院内门客之首】

【“可与本伯同乐也”……出入携之,十分亲近】

【彼时有一侠客在江湖中闯荡了十年,终于闯出一些名头,此时衣锦还乡,要去见自己那个“期期盼之”的青梅天命】

【那时他还很年轻,心中有一番志向要去施展,不愿为儿女私情所束】

【所以他劝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她说:“只待君归。”】

【她在他要走的时候,没有挽留,因为她相信那个把村里杂草全斩了一遍的帅小子,一定能成为真正的剑客】

【红木为烛,秋枫为盖,她在那一天把自己嫁了出去】

【“十年,最多十年,我一定回来!”从枫树上折断一枝,那个少年走的时候如此说道】

【十年再归,一切都不同了】

【腰间的树枝变成了宝剑,薄衣少年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剑客,在江湖上素有侠名】

【他做到了自己的十年之约,他相信她也一定会在离枫树最近的那间屋子等自己】

【腐朽的老门没有换锁,剑客用她留下的钥匙打开了门,顺利的走进了她住的那间屋子】

【没有一个人】

【地上都落了灰】

【“或许嫁了吧。”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江湖的十年很长,这里的十年也不会短】

【光阴似箭,钉在人身上很痛,他扛了过去,但他也见过很多没有抗住的江湖人】

【剑客翻开了那页自己在无数个日夜猜来猜去的答案】

【尽管并是梦里所想的那样,但这就是答案】

【她无依无靠,我无成无功】

【两个人走到一起,可能不是因为心连着心,而是因为两个感到寒冷的人,只有抱在一起才会感到温暖吧?】

【好在剑客不是登山境……“你也不是我的执念。”】

【他刚准备离开院子,就遇上了一个老伯】

【老伯似乎是认出了他,激动的喊道:“王草剑!”】

【“哎——”他也应了声】

【“你婆娘苦等了你这么些年,怎么才回来?”】

【“什么婆娘?”】

【“就绍娘啊,十里八乡这么多人来找她提亲,门槛都踏破了几个,她却说自己早都嫁了。”】

【“村里人问她嫁了谁,她就仰起头,说自己嫁给了王草剑,是个会武功的大英雄。”】

【“……”剑客沉默了】

【老伯的话却越说越多:“瞧你这身,混出名堂了?”】

【剑客点点头】

【“能打吗?”】

【“能。”】

【老伯看向他腰间那柄剑:“会使?”】

【“会。”】

【“杀过人,见过血吗?”】

【“问这些做什么?”】

【“哎呦——你就该早两日回来的!”大伯把自己身上的挑子撂了,急的直拍腿】

【“绍娘苦苦等了你十年,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被人给抓走啦!”】

【剑客惊,详细询之,大怒!】

【持剑杀入狎城,擒住了城门的城卫,问狎伯之所在】

【生死不由己,众城卫惊惧不已,具答:“宫梳台。”】

【剑客遂持剑杀入宫梳台,斩卫士二十七名,终见狎伯】

【“恶贼授首!”他怒目圆睁,壮士气怒】

【眼看狎伯要血溅五步,他身边那位出入无间的门客却拔狎伯之剑,与剑客斗之,百十合后,艰难斩之,后——“悬首于市”】

【意为警示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