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银司郎在医院内跑动着。
他已经跟大泷通过电话了,他们正待在医院三楼。
迈步冲进三楼,远山银司郎激动的寻找着。
“爸爸?”
远山和叶惊讶的看着冲过来的男人,爸爸他怎么来了?
“和叶?”看见女儿身上血渍,远山银司郎有几分紧张,“你受伤了?”
“唉?”远山和叶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给自家老父亲解释道:“不是的,我衣服上的血是从枫小姐身上沾到的……”
在白枫晕倒在她怀里后,她抱着对方被大泷警官送来了医院;一路上,白枫伤口中的血液几乎浸湿了她的衣服。
“那个……”远山银司郎有些犹豫,心中突然升起几分胆怯,“和叶……那位枫小姐,现在在哪里?”
“她说要脱一下衣服,进到那间空病房里了。”远山和叶站起身,领着远山银司郎走向白枫先前进入的房间,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远山和叶出声询问:“枫小姐,我能进去吗?”
房间内没有回话。
远山银司郎面色紧张,远山和叶面色疑惑的再度敲门,“枫小姐……”
敲了半天,门内还是没有反应。
“和叶,你让开。”远山银司郎拉开了女儿,试探性的扭动了门把手。
出乎意料的,病房门被轻松的打开了。
“唉?”
病房内空无一人,只有病床边的柜子上、摞着的一叠万元大钞。
远山银司郎沉默的走了进去,看着那叠钞票;钞票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
【抱歉,远山小姐。弄脏了你的衣服,这是赔礼。】
……
“呼……”
用背包遮挡住了背后的伤口,女孩的面色有些苍白。
“真倒霉……”右手抽出口袋,白枫有些后悔没带上一块防雨布。
雨下的有些大。
拢了拢淋湿的头发,白枫注意到一辆计程车向着自己驶来,停靠在了不远处。
但凡那辆车距离再接近一些,她可能就要掏枪射击了。
乘着警车一直来到医院,白枫都没有发现后续的袭击。
“波本应该跟警方没有关系,他也会忌惮警方……”迈步向计程车走去,白枫注意到计程车后座有一个女子。
大概是来医院的人。
走到计程车面前,白枫听到了车内女子的声音。
“非常抱歉,我身上的零钱没有带够;能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我待会儿就从医院里出来……”
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白枫向计程车司机问道:“接客吗?”
车窗降下半截,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小姑娘,能不能等我一会儿啊?这位乘客还没有付钱……”
白枫眉头一挑,掏出一叠钞票塞进车窗,“我替她付。”
“……”司机愣愣看着被塞进来的万元大钞,咽了咽口水、声音变得非常和蔼,“小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东京。”白枫拉开车门,看着里面那位女子、疑惑对方怎么还没有下车。
“东京?”司机一愣,“小姑娘你在开玩笑吧?这里是大阪啊……”
白枫又扔了一叠钞票过去。
“这……”司机显得很犹豫。
第三叠钞票。
司机面色凝重,像是陷入了某种挣扎。
第四叠。
司机猛地握住方向盘,松开手刹,“小姑娘,上车!”
白枫坐进车内,把背后的背包挡到胸口;她疑惑的看向边上的女子,“你不下车?”
难不成这是波本的同伙?
“你……”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姑娘,你不下车的话,我走了啊?”司机看了女子一眼,见对方没有下车的意思、叫了对方一声。
“开车吧。”白枫对司机嘱咐了一句,她能察觉边上女子眼中的热切。波本找了个狂信徒来对付她?
这种热切的眼神,她只在那些所谓的‘教宗骑士’眼中见到过。那些家伙全都是疯子。
见女子没有反驳这个出手阔绰的小姑娘的意思,司机了然、估计对方也想跟着捞一笔。她踩下油门,车子稳稳的行驶起来。
白枫和女子隔着一个身位,思索着该如何对付这个狂信徒一样的女子。直接崩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位司机不时的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当对方的面杀了人,就不能借着这辆计程车离开大阪了。
“先去一趟公墓。”白枫出声嘱咐了一句,她要去见玛格丽特最后一次。
“啊?公墓?”司机有些迟疑,“小姑娘,大阪这边路大多都是单行道;去公墓的话……”
话还没说完,又一叠钞票被扔到了副驾座上。
“好勒,这就去!”
司机的声音无比激昂,就冲这些钱……不是,就冲着这小姑娘长得像是她从未谋面的远房亲戚,不就是绕点远路吗?她可是专业的计程车司机!
远山智子怔怔的盯着白枫的脸。
这孩子的脸色好苍白……
她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白枫的脸。
“!”白枫背靠上了车门,握紧枪柄;警惕的看着突然把手伸过来的远山智子。
“你……你叫什么名字?”
远山智子的声音哽咽,注意到白枫潮湿的头发后、她慌忙的缩回手,在身上摸出一块手帕,“我帮你擦一下头发……”
盯着对方递过来的手帕,白枫猜测手帕上是否浸润了某种毒素。
为什么她会把手帕递给自己擦头发?
回忆着曾经见过的‘教宗骑士’,以及那些铁罐头们的各种怪癖;这个狂信徒的怪癖是在杀人前,让对方擦一下头发吗?还有这种怪癖?
看见白枫警惕的样子,远山智子眼中浮现一缕心疼。
白枫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暗感不妙;对方那种神情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狂信徒准备动手了吗?
背部紧贴着车门,白枫准备先下手为强。
“小姑娘,坐稳哈;前边儿有个大坑。”司机提醒了一句。
还没等白枫反应过来,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唔!”白枫觉得眼前发黑,刚才的颠簸、导致她的背部在车门上狠狠的磕了一下,背上伤口估计已经裂开了。
注意到白枫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远山智子迅速的将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想要把她拉到怀里仔细查看。
白枫瞳孔紧缩,她没能看清这个狂信徒的动作。对方至少是个徒手格斗大师,没能从她身上看到明显的武器、这女人的武器是那块手帕吗?
还是说,她觉得不需要用武器、就能拿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