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班？”莫归愣了下。
这个词对他来说，同样陌生。
“嗯，你想学什么？格斗拳击还是空手道？”倪芷看了眼他的身体。
太瘦弱了，营养不良的那种瘦弱。
穿着她初中那时的中性风短袖都大多了，运动五分裤下的小腿又细又直。
“我想学格斗。”莫归的眼睛亮了一瞬，“我想强大起来，保护姐姐。”
“嗯，可以，先吃饭。”倪芷往沙发旁边挪了一下，给莫归空了一个位置。
“姐姐，我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就好啦。”莫归的眼里亮亮的。
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脏，怕玷污了这么美好的姐姐。
“嗯，好。”倪芷也不强求。
怎么舒服怎么来。
倪芷抱着泰奶继续喝，用平板看画展上的图片。
过了会，她发现莫归还没开吃，黑眼珠巴巴的看着她。
“快吃呀？不是饿了吗？”倪芷笑了下，放下平板。
“姐姐你先吃。”莫归肚子很饿很饿，他已经几天没吃过完整的食物了。
但是姐姐没吃，他也不能吃。
“都是给你准备的，先对付吃一下，晚上咱们再去一起吃，好不好？”倪芷把外卖一次性的筷子拆开，放在了莫归面前的碗上。
莫归莫名戳中了倪芷的萌点。
她觉得这小孩真的好乖好可爱。
莫归这才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风卷残云。
“慢点吃，别噎着了。”倪芷对画展上的画都没兴趣了，看小孩吃饭。
投食还是很快乐的。
莫归是真的饿了，把倪芷点的食物全都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渣渣都不剩。
然后不用倪芷吩咐，他麻溜的把桌子上外卖垃圾清理到垃圾桶里，再用抹布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他看垃圾桶里垃圾已经满了，就提出来系好放到了门口，再换了个新的垃圾桶。
倪芷更满意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换垃圾桶的袋子，垃圾每次一压再压，直到快要炸出来，这才想起去扔。
“给你的，泰奶奶绿，不是很甜。”倪芷又推给莫归一个鼓鼓囊囊的奶茶袋子。
莫归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后，拿着吸管犯了难。
“姐姐，这个怎么插吸管呀？”
泰奶是用扎好的透明色的塑料袋子装的，外面是围着一层纸袋子。
“直接插进去就好。”倪芷示范，吸管轻轻松松就插入塑料袋子里。
莫归第一次喝，乌黑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在空调旁边吹凉快的辛巴迈着高雅的步子，朝它的舅舅走去。
习惯性的嗅嗅味道，辛巴蹭了蹭莫归。
莫归僵住了。
好柔软的小猫。
倪芷乐了，弯腰把一大坨辛巴抱起来，握住它的爪子，朝莫归挥了挥。
“莫归，它叫辛巴，以后就要辛苦你给它铲屎喂猫粮咯。”倪芷介绍道。
莫归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姐姐，它是什么猫呀，好帅呀，像小狮子。”
“缅因猫，喜欢吸人。”
倪芷话音刚落，辛巴就扑到了莫归的身上，开始吸人。
好……好柔软的小动物，辛巴小舌头舔过的地方都湿漉漉的。
莫归不反感这种感觉，抱着辛巴毛绒绒肉乎乎的身体不敢动。
而辛巴已经自发的在他身上踩奶了。
“它很喜欢你。”倪芷见他们相处融洽，也松了口气。
莫归明显不自信起来，“真的……嘛？”
他也配被喜欢嘛？
还是这么可爱的大猫咪。
“真的呀，走吧，去看看你房间。”倪芷随手摸了摸莫归毛绒绒的头顶。
莫归彻底愣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姐姐，我也可以有房间嘛？”
“当然啦。”倪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说，“沙发上堆得那一堆都是你的床单枕套枕头，你记得铺好。”
莫归拼命憋住眼泪，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抽抽噎噎的在那谢谢姐姐。
他压根不奢望能有自己的房间。
能在客厅或者杂货间的地板上睡，都比以前的环境好上太多。
“别哭啦。”倪芷吸了下鼻子，抽了几张纸给莫归，故作很凶的说，“还不快来布置房间？”
“好！”
宽敞明亮的房间，窗户很大，一侧头就能看见阳台外面郁郁葱葱，床是一米五的，两层床垫，很软。
莫归干活真的很利索，一下子就铺好了床单和被套。
倪芷眼睛都瞪大了。
被子真的好难套进被子里，她每次都要搞半天才行。
看来，下次让莫归来给她套被子。
倪芷又开心了几分。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小归你自己看电视或者玩平板就行。”倪芷把电视遥控器和平板都给了莫归，叫他怎么使用。
莫归很聪明，一下子就会了。
倪芷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准备出门。
莫归哒哒哒的跑来，“姐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会做饭！”
“家里没菜呀。”倪芷勾了下唇，“我带你下馆子去。”
“不用麻烦的姐姐。”莫归想给姐姐省钱，养他就要花姐姐好多钱了，“我去菜市场买菜。”
倪芷新奇的抬眸，“你知道菜市场在哪嘛？”
“我刚刚路过看到了，已经记住路啦。”莫归有点小骄傲的昂起小胸脯。
“好，那我们把指纹录上。”倪芷握住莫归纤细的手腕，走向门口，“以后指纹解锁就好。”
莫归手腕烫的厉害。
叮，录入成功。
倪芷又关上门，让莫归在门外试了一次。
莫归第一次对家有了确切的实感。
“现在都是网络支付，今天你先用零钱买菜，手机估计明天才能到。”
倪芷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红票票，塞到了莫归的手里。
她刚刚就已经给莫归下单了番茄最新款的手机。
“姐姐，用不了这么多。”莫归惶恐，“只用一张就好。”
“多买点肉蛋奶，你看你瘦的，把冰箱填满。”倪芷又没忍住，盘了盘莫归的小脑袋。
“好……”
“对了，这个小推车你拿着，免得拎不动。”倪芷翻出之前装快递的小推车，给了莫归。
她总担心这小孩的小身板是拎不动这些菜的。
“好，姐姐想吃什么？”莫归问。
“不吃鱼，不吃茄子，其他都随意。”
莫归认真的点头，表示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