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家人心中有何疑问,如今这圣旨和赏赐已到,众人也只能抓紧时间,拾掇好自己,而后齐聚大厅之外,等着那高公公宣读圣旨。
高公公见李家一众都已整理好仪容,便放下茶杯,起身行至正厅廊下,站在台阶往下一看,而后高唱一声:“李筱接旨!”
声落,李家众人齐齐跪下,包含门外本打算看热闹的人,看到高公公手中高高举起的明黄圣旨,也是情不自禁的跪下了。
高公公见众人跪下,便开始高声宣读圣旨。
圣旨的大意,自然是称赞李筱,在北海县天灾之时,慷慨给灾区捐粮捐物,亲至灾区救治百姓,与百姓共患难等等,为表彰李筱及时家人,皇上特册封李筱为柳宁县主,食邑一县。
至于是哪个县,自然是融县。
不过这圣旨中,用了不少夸赞李筱的词汇,比如什么秀外慧中、知书达礼的,听得自己都耳根发红。
跟随圣旨而来的赏赐,九成都是给李筱的,剩下一成里,八成是给李家夫妇作为父母的褒奖,剩下两成,也是奖励李青松、李青柏两人,在灾区所做贡献。
而且,李青柏如今已经是步兵校尉了!
礼貌的送走高公公后,李青竹看着一堆的赏赐,悄咪咪的不开心。
为啥?
因为全家就他没半分赏赐!
人家高公公除了圣旨,那还是带了口谕的,皇上夸了这个,赏了那个,唯独缺了他。
也难怪,他当时可是独自在京中呢!
哎,他真可怜,他需要安慰!
或是因为这么想着,他的安慰很快就要来了!
在京城,消息总是传的格外的快,更别说皇上可是当着百官的面儿,细数了李筱自家的功劳。
这可不仅仅提了赈灾的百万粮食,还有之前欧阳逸云细数的那一通,皇上也挑着用了些。
然后皇上大手一挥,欲要册封李筱为郡主,奈何不少官员持反对意见,觉得封赏太过,不利于一个农家女娃的成长!
皇上、逍遥王、李青柏:我就呵呵了!这明明是妒忌!
经过几番“拉扯”,最后皇上或多或少“采纳”了众官员意见,将郡主降为了县主,但是特赐李筱食邑融县!
要知道,历来县主多是尊荣,并无食邑,李筱这也算是特例了。
虽然个别官员还是有意见,但是,到底不敢和皇上对着干了,没见皇上都已经退了一步?
若他们还揪着不放,怕不是想去见自家祖先了!
李筱的封赏定下来后,李家其他人的赏赐也跟着出来了,对比之下,只是一些黄白之物,也就没人多言了。
除了李筱一家,其他的一些将士,以及柳宁地方的一些人的封赏,都是中规中矩的金银布匹。
等众人散去,李青柏等待传旨公公的空档,那些官员早就回到了家中,把京城即将要有一个平民县主的事儿告知了家中众人。
于是,高公公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有上门送礼恭贺的了。
最早过来的,是戚家,而后就是李青柏的三个师兄,几家都是特意遣了管家带着厚礼上门。
四家前脚刚走,闵家送礼的人也来了,毫无意外的,闵家是闵淑兰亲自过来了。
估摸着李青竹是真的“委屈”上了,见了闵淑兰,竟没像往常那边躲着了,反倒是凑上前大倒苦水。
说什么他太可怜了,全家人都被皇上金口夸赞,还赏赐了东西,就他一个人,是个小可怜,没本事让皇上夸奖。
闵淑兰自然知道李青竹是在耍宝开玩笑,但却依旧还是耐心的哄着,直到把人哄开心了才作罢。
因为李筱成了县主,是大喜事,闵淑兰借着与李筱说体己话的由头留着下来。
李青竹好歹也是个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闵淑兰过来没多久,一些平日里与李青竹相熟或不太熟的,官阶不算高的官员,也陆陆续续的送来了贺礼,这动静,持续到了申时末。
这一天,可算是让李家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李家出了个县主。
不少人是羡慕不已。
李家入京不过一个半月多些,对京城其实也还说不上了解,尤其是对官场及世家之间的这些往来礼仪,更是知之甚少。
这时候,有一个好的管家的优势就出来了。
除了第一批过来的戚、闵几家是李筱一家人亲自出面接待的,后续前来送礼的那些官家的管家奴仆,都是由李刚这个管家出面接待的。
所有的贺礼,李刚都登记在册,然后针对各家的来礼,作了一份回礼的册子,交给了李筱等人过目。
这个时代的人情往来,如果只是有来无往,那基本上就没有继续往来的必要了。所以不管回礼多少、贵重,有和没有,那传递的信息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大山和李缘自然是不懂这些,回礼的事儿,便交给儿女做主。
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回礼不是收到礼后,立即就需要回过去的,李刚便让自家大少爷和小姐慢慢看,他还得下去盯着下人规整今日收到的那些赏赐和礼物。
闵淑兰因着下午一直在陪着李筱说话,给她说一些京中世家贵族圈里的礼仪和习惯。所以最后被留下来吃晚饭了。
不过,在晚饭前,李家又来了一位带着厚礼的贵客。
“欧阳哥哥,你怎么这个点儿过来?”都快酉时三刻了,天都黑了,他们正准备摆桌吃饭呢!
“抱歉了小小,我来晚了。”欧阳逸云以为李筱是在怪他来的迟,“父王今日也刚归家,等着拜见他就费了些时间。”
“而且想着今日你家往来的人该是不少,我也就不在你们最忙的时候添乱了,这才挑了这么个时辰过来。”
说着,朝后面的六六示意,六六一挥手,几个下人遂将一堆东西抬进了李家正厅前的院子。
“这是给你的贺礼,看看,喜不喜欢!”欧阳逸云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筱。
李筱看着下人搬进来的一二三个大箱子,有些无语的看向欧阳逸云。
“欧阳哥哥,你这礼,是不是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