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针对驱魔家族的杀戮?”她诧异。
她不是应该在洋洋祖父的空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这环境,她像是穿越了一百多年前。
杨先生沉重点头,“死的是我的挚友,是一个很优秀的驱魔人,他们几代人一生都在奉献。”
他叹气,随手扯了一旁的红幔,变成了白纱盖在了两人身上。
两人出去后,杨先生一把火将这里烧成灰烬。
火光明艳,仿佛整座城都被这的光照得通亮。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变成了这样。
白芨看着低落的杨先生,没有说话。
她向来不会劝别人逝者已矣,经历这样的悲痛,伤者需要长久的自我调节。
白芨站在他身旁,看他望着火海许久,附近的人发觉火光弥漫,已经开始提桶救火。
杨先生回神,挥手撑起一片结界,那些好心救火的百姓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蔓延整个夏府。
第二日,原本大喜日子的夏府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灰烬,上百号人皆丧命其中,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城。
加上昨夜赶来救火的百姓被结界阻挡,这件事也被人传得更加玄乎了。
杨先生带着白芨一路来到豆浆摊边,因为她模样出挑,打扮又有些奇怪,有些像洋装,但又与百姓所见的洋装不大相同。
他喊老板要了一份早餐,转身递给了白芨。
白芨莫名出现在这,还在思索到底为什么,看着面前的油条豆浆,有些意外的看着杨先生。
“这是?”
杨先生温柔道:“一个姑娘家,跟着我走了这么久,一定又累又饿吧?你还有家人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把自己当做夏家的亲眷了。
“谢谢,我在这里没有家人。”白芨接过。
有些奇怪,以往过了这么久,她确实应该会饿,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太多感觉。
自从杨先生发现白芨在现场以后,便对她淡定自如的模样感到好奇,加上她的杀伐果断,更让他好奇。
“你是修行者?”他直接问。
白芨点头,“我是,我与夏家并没有关系,只是莫名出现在那里。”
具体要怎么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白芨也说不好,只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杨先生能感觉到白芨身上的灵气,并不是邪修身份,温柔点头,“也好。”
不是夏家的人,也就不用经历丧亲之痛了。
白芨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人,“不知道先生是……”
杨先生礼貌应道:“我是驱魔人,叫杨宇川。”
“白芨,我的名字。”她应道。
杨宇川微微点头,忽然眸子微滞,瞳孔空洞而深邃,宛若浩瀚宇宙一般,随后又恢复正常。
他俊颜漏出几分诧异,“你竟……不是这里的人。”
白芨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杨宇川浅笑,“看来是我们有些缘分。”
她开始疑惑的,如果这个人是洋洋爷爷的话,那么……
不过想想也合理,修行者是会比普通人类活得久一些,衰老速度也会变慢。
所以她现在身处的是杨宇川的记忆,还是杨宇川的过去?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又应该怎么回去?
看出白芨眼中的茫然,杨宇川突然喊:“白姑娘……”
“嗯?”
白芨应了一声,见杨宇川忽然严肃的看着上空,一道流光滑落。
“又有驱魔人前辈陨落了。”
他面色凝重,将一袋银钱交给白芨,“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纵身一跃,两道月牙弧度流光窜走了。
白芨有些意外,下意识的跟上去。
等她追到杨宇川最后消失的大宅子里的门口时,才刚刚落地,便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眼前的宅子看上去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守门的下人见到白芨,见她虽然奇装异服,但气质不凡,上前一面上下打量她,一面问道:“姑娘你找谁?”
她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素色长褂,戴着眼镜的男人?”
“没有啊!”
听到白芨是来找不认识的人,下人也没了耐心,“走吧走吧,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
说着便开始要赶她走,脸色翻得比翻书都快。
白芨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尽管这宅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气息,但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杨宇川也确实在这消失不见了,他们守门不可能没看见。
白芨假装离开,直接纵身跃上了高墙。
宅中依旧一片祥和,因为是早上,下人都在打扫,人来人往的,看着确实只是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白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大刃!你在不在?”
她喊了即便,并没有得到大刃的回应。
白芨拿出刚才杨宇川刚才给她的银币和追踪符,随手一挥,追踪符直接飞向了宅子的后院。
她见状,纵身轻跃跟了上去。
追踪符落在后院的寝屋里,白芨落在屋檐上,许是昨夜下了雨,上面还有些打滑,幸好她下盘稳,险些弄出了动静。
屋内几个工人正在打扫,看着也没有什么一样,可是清风拂过之时,屋中点的香竟然缠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她还在想为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刚才险些打滑的地方,竟然没有脚印。
白芨伸手轻抚了一会儿,反应了过来。
难道……
这幻觉?
正因为是幻觉,所以她才无法召唤大刃。
白芨眸光微敛,挥手用三昧真火劈开了幻境结界。
“砰!”
结界宛若玻璃一般,直接破裂,碎片渐渐涣散成沙直接消失。
刚才还在打扫屋子的下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了冰冷的尸体,屋内血流成河,燃着香炉也盖不住这股死气。
白芨脸色难看,连忙寻找杨宇川的位置,“杨先生!”
追踪符刚才就停留在这,却不见杨先生踪迹。
她的追踪符一向是不会出错的,所以白芨又仔细寻找了一边,发觉屋中有一个鱼缸。
白芨想起借命时,也曾遇到这样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