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场悠长的绮丽梦境,杜云锦醒来后便望着空荡荡的屋内,任由思绪飞转。舒叀頙殩
昨夜的种种都表明她与萧瑀都已情动,纵使她再未经历过情事,但总归也隐隐地知道她就要与阿瑀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沉迷得难以自拔时,萧瑀却霍然起身,没有丝毫地停顿就出了东厢房。
她傻傻地坐在地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以及空荡荡的屋子,心中难以言喻的心酸。窗户被风吹得直响,她的全身都似乎置身于冰窖之中。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阿瑀还是不肯碰她,难道还有比这更屈辱的事情么?还是说阿瑀的心里,始终在意的都不是她,他是不是还在等,等那个青梅竹马的梁乃心。
她不知道自己抱着腿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坠入梦乡的,她只记得梦境里有个温暖的胸膛紧紧地拥着她,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无声地安抚着伤心落寞的她。
“小姐醒了?”
雁回听到屋内的动静,挽了帘子将盛满清水的铜盆端了进来。与杜云锦的忧伤不同,她的脸上充满着喜悦之色。
杜云锦懒得说话,只朝她点点便作罢。
雁回将铜盆搁在梳妆台的一旁,扶着杜云锦起身坐到凳上,仔细地为她梳洗装扮起来。
铜镜里的女子面色憔悴,眼底有抹黑黑的眼圈以及肿肿的眼袋。这些雁回瞄过一眼却都没放到心上,她想的是昨夜萧瑀终于留在东厢房内,尤其是在她与郭厚生等人离开前还有那样暧昧的声音传出,好事必定是成了的。况且今早她候在门外时,分明看见萧瑀从屋内走出,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她不要吵到杜云锦,让杜云锦好好地休息。这种种的迹象,无一不是表明昨夜颠龙倒凤的那一场**。
如此就好。
情爱这种事情,只要有一就必定会有二。接下来的日子,萧瑀必定是日日都会到东厢房来痴缠杜云锦。
这么一来,她就必须好好地装扮自家小姐,让太子看了更加欢喜才是。她一边想着,一边巧手上下翻飞,很快地就为杜云锦梳了个松松的堕马髻,正适合今日的杜云锦。
“小姐,今日穿这件衣服可好?”她选了一套翠玉的头面为杜云锦装扮上,又挑了件浅绿色的衣裳,倒有番如柳般清丽的姿态。
杜云锦在装扮上行一向都随她的话,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主意。首饰对她来说是累赘,而衣服只要合穿就成,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不过幸而有雁回在她身侧,否则凭她自己怎能端得起太子妃的气度!
“雁回……”杜云锦伸手钻进一只手臂,犹豫再三地开口:“殿下……”
“小姐,殿下是一早走的,宫里派人等着接他进宫侍疾。不过殿下走的时候特地嘱咐奴婢,要奴婢不要吵醒小姐。”雁回说到这里就止不住心喜,看来殿下还是个体贴的好人儿。
“他……从这里走的?”杜云锦双眉微微蹙起,她没想过萧瑀会返回东厢房。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那么那个在梦里将她抱起的温暖胸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假若他对她不在意,又为何返回?假若他对她在意,却又为何要离开?
“当然了。”雁回冲着杜云锦笑得暧昧。
“娘娘,早膳已经备好。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用?”如玉的声音出现在外屋里。
雁回敛了脸上的喜色,扶着装扮好的杜云锦缓缓走出里屋。
如玉正跪坐在饭桌的一侧,等杜云锦落座后就开始忙碌地为她试食及布菜。
杜云锦抬眼看看她,昨夜那件事时她和郭厚生也在门外。她不比雁回是可以贴心之人,与自己到底隔了层膜,自己的那个样子被她知晓总有些不妥。
如玉脸色很是平静,瞧不出悲喜,如同每一天的早晨一样,为她试吃为她布菜。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若是从前见了这般的杜云锦,如玉也会适时地劝说两句,可今日她却恍若未见,待杜云锦落筷便利落地收拾起饭桌。
她谨守着下人的本分,却让杜云锦察觉到有些不同与怪异。她平日里虽话不多,但举止之间是将自己当做主子对待的,而现在杜云锦总是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娘娘,奴婢先下去收拾了。”如玉将最后的一个碗搁在托盘上,待杜云锦?点头同意后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雁回,你有没有觉得如玉今日有些不对劲?”杜云锦绞了帕子,擦拭着嘴角。
听到她的问话,雁回一边将杜云锦手里的帕子接过来,一边朝如玉离去的背影望去。“她素来就是个怪异的,奴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雁回对如玉始终存了一分敌对的心思,这点杜云锦早就知晓。虽然萧瑀曾对她解释过如玉出现在她身边的作用,杜云锦自己早已释怀,还因如玉是萧瑀安排的人而对她有心亲近,但雁回却不肯放下戒备的心。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云锦见雁回执意如此,也想着这样并没有什么坏处便由着雁回去了。
雁回没察觉到如玉的不妥,她自己察觉到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杜云锦想着也许是自己经历过昨夜有些过于敏感,便将此事搁下不提。
窗外云高风清,帝都连绵数日的雪天后迎来的第一个晴朗。
萧瑀坐在撵轿上,他与三年前已经不同,随着站在他身后的势力越来越大,那些内侍们也不敢轻看了这位太子,特地重新为他备上撵轿。
他来得有些早,长长的甬道里到处都是清扫积雪的小内侍们。偶尔见到一行一行送东西望各处宫殿的六司宫女们,也都停下脚步,特地向他请安问好。
作为一国的储君,这样的待遇实属最正常之事,然而因他从前飘摇的地位,或多或少都有宫人敢对他视而不见。
如今……管你是什么位置,是什么出身,若是无权便会任人宰割,任人欺凌!这是萧瑀长到这么大得来的经验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