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溪若打了个哈欠,躺在东方公主的床边看书。
东方公主正拿着笔,在书桌上一笔一画地临摹着,写得极为认真。
不过嘛……
“你写的字倒很像一位我的故人呢。”
东方公主闻言,扭过头看着凌汐,她早摘下了面纱,面纱背后,果真是一张绝美的面庞。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种王者的傲气。
溪若不知道这种气质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哑巴的弱智上。
溪若相当尊敬东方公主这样的缺陷少女,虽然她年纪比自己大,但溪若还是会很耐心地陪她玩。
东方公主可能觉得溪若在夸自己,对她笑了笑。
溪若也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然后……溪若突然上前,从东方公主后面抱住她的腰。
“嘿嘿。”溪若喜欢东方公主身上的味道,按理来说她修为也不高,体质怎么会这么好?
不过好像这两点也不冲突。
东方公主还是写着字。
“溪若?”溪若念着东方公主写的字,“哎呀,把我名字写得这么丑,就跟我那个笨蛋师尊一样。”
溪若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居然没好好教过方启写字,唉,自己毕竟是弟子,不好在这方面折师父的面子。
“我教你吧。”溪若托着东方公主的手,小心翼翼地沾了沾墨水,在砚上轻轻沾了两下。
悬笔——
溪若深吸一口气,托着东方公主的手缓缓落下。
笔尖在宣纸上停留,慢慢渲染出优美的弧度,然后,溪若微微用力,划出一个苍劲的回峰。
“东方。”溪若轻吐一气,嗯,一气呵成。“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你也回答不了我……对了,你会写字嘛,写写看。”
溪若微微一笑,确实没找人问过这东方公主的名字。
东方公主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
东方公主还是摇头。
“那是为什么。”
东方公主在纸上轻轻写下“避讳”这两个字。
“什么意思?”
东方公主写下“我不知道”。
哦,她可能连避讳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溪若也懒得去管火洲事……
“你知道吗,我在水洲并不开心。”溪若把脸埋进东方公主的后背,“我感觉那里老没意思了,直到遇到了我师父。”
东方公主慢慢转身,把溪若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
她轻轻摸着溪若的头。
“最最值得我尊敬的长辈,就是我师父了。”溪若语气渐渐平淡,“和你说说也没什么,我觉得哥哥和父皇在做蠢事,等我回去,我要阻止他们。”
东方公主继续摸着溪若的头。
“嗯,如果说是火洲把我师父害死了,那么我,会把火洲一起……”
“公主殿下,你要的棋到了。”
溪若向外看了一眼,她的声音很小,没有被那侍女听到。
也是在火皇都大声说火洲的坏话了。
不过溪若并不在意。
“呐呐,陪我下一盘叭。”溪若搓了搓手,估计东方公主也不知道规则,玩玩五子棋也行。
东方公主点了点头。
溪若把棋盘摆好。
“跟你说下规则哈,连成五子……”
东方公主摇了摇头。
“你懂围棋?”
东方公主点头。
“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溪若高兴地摸了摸东方公主的头,“那你先吧。”
东方公主超起黑棋,第一个,落子天元。
溪若笑了笑,意料之中吧。
溪若也没太认真,直接把白子摆在黑子旁边。
“碰一碰。”溪若笑着说道。
……
“……”溪若投掉自己手中的子,认输了。
前面下得太随意了……
不过和东方公主下棋,认真就是她输了。
不过……东方公主的棋风确实有点意思。
侵略如火。
有意思。
方启喜欢布局,循循而进。教她的棋路也是婉转有回,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这东方公主,倒是一股脑进攻,步步不让,和方启的棋路大相径庭。
“再和我下一盘吧。”溪若眨了眨眼。
“以后再和你布局。”东方公主笑了笑。
溪若没反应。
然后。
“诶?你会说话?”
“我没说过我是哑巴吧。”东方公主微微笑了笑,“你都给我宣战了,我也只能回应你一下了。”
“啊?”
“火洲的王,会是我。”东方公主笑着,“你说呢,水王。”
“哈哈。”溪若被逗乐了,“原来傻也是装的,白陪你玩那么久了。”
“还是挺好玩的。”东方公主突然抱住溪若,“继续陪我演戏吧。”
……
一批行人缓缓前进。
为首的,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
嗯,也就是焚离。
他一言不发,默默前进着。
林芷在前面带路。
她知道这黑袍是一个很强的锻神师,所以她只是带着路,顺便和锋锜聊天。
锋锜见着凌汐这么好看的少女,开心极了。
“啊?你今年也才十四岁?”锋锜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和凌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凌汐反应平淡,她一追不上方启,二现在也追不上焚离,没什么好炫耀的。
年轻与否对她而言不重要,强大才是。
“多少?”林芷脑袋像是钟,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
十四岁,皇域三重?
啊啊啊啊,这不是真的。
林芷思维瞬间乱了。
焚离见状,轻轻一弹指。
“诶。”林芷突然感觉心情好多了,“是你做的手脚?”
焚离没有回答。
“算了算了,多谢。”林芷撇过头,自己也是有点紧张了,只不过是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可能还没第二境界……
郁闷。
锋锜只觉得凌汐好厉害。
因为,她和凌汐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皇女这层身份,她不知道草芥出身的凌汐,是否会多看她一眼。
“会的。”焚离说了一句。
他读到了,锋锜灵魂深处,潜藏着的那一丝丝自卑。
“这一场场遇见的命运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