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明却把电话直接给挂死了。
我拿着手机呆住了。
李明怎么了,这么不听劝吗,非要把事情搞大吗。
我回到枣城,没有想到李明却变了。
变得我一下子不认识了。
这时石勇说道:“哥,这李明哥怎么了,太不听劝了。
他为什么那么想当领导,当领导有啥意思。
天天累死。
天天开会。
还不如一个普通老百姓自在呢。”
“行了,石勇,你好意思说李明,你一到齐河矿就念念不忘保卫科长。
一个小小的保卫科长,你都忘不了,
何况李明那个局长的位置。”我生气道。
“哥,我那个保卫科长管几十号人呢。
再说,我忙的都是正事。
他当个局长有个屁正事,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搞女人。”石勇边开车边说道。
这个石勇,一到他这里都是正事。别人都是乱搞。
我本来想批评石勇几句,但是批评石勇有什么用。
我说了一声:“切。”
然后倒在车子上,两眼紧闭着,想着心事。
这个李明如果真的搞事,谁也管不了。
出了事,也只有他自己承担了。
我先给干娘解释一下,相信干娘会理解我的。
车子很快开往新城。
现在交通真方便,到处是宽敞的柏油路。
以前从齐河矿到枣城,需要两个多小时。
现在呢,四十分钟的路程。
我们很快到了新城。
石勇停下车之后,向我问道:“哥,那个何道广住在哪里,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摇摇头,
“你直接去城管局,他在城管局上班。”
“好的,那我们直接去城管局找他。城管局有我的好兄弟,哥,你放心吧,到了城管局,保证晚上有人请我们吃饭。
今天晚上有酒喝了。”石勇高兴地叫道。
我哪有心思喝酒。
这个石勇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万一晚上,他们喝酒,我就回枣城大酒店。看看能不能与李明见上一面。
我想与他再好好地聊聊。
我们很快到了城管局,
一停下车,石勇打开车门从车里蹦下来,
然后大声地嚷道:“崔局在这里吗,我石勇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这个石勇还摆着以前在大恒集团的作风。
那个时候,石勇到枣城的任何单位,谁不敢让他三分。
他到哪里都倍有面子。
可是,他嚷了两遍,也没有人出来迎接。
石勇急了。
又想加大嗓门。
我这时立马对石勇说道:“石勇,你是干嘛。什么崔局,我们是来找何道广的。
你给我回车里蹲着去。”
石勇也不嚷了,便闷声闷气地回到车上。
我不理会石勇,
便推开办公室的门,向看门的保安询问着,何道广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保安很快给我指了指。
“二楼最东头。”
我于是上了二楼,很快来最东头的办公室,
我敲开了门,
我走进办公室里,
办公室有两个人正在办公。
其中一个长的和何祖铭很像的人,正在桌子看着手机。
手机里传出来,电影的声音。
我走到他的跟前,
“何道广大哥,你还认识我吗。”
何祖铭的儿子岁数比我大,我主动称呼大哥。
这个何道广抬起头看着我,
愣了一下,
他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是啊,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大家都有些陌生了。
“你找谁。我不认识你。”这个何道广直接拒绝道。
看来只要在办公室坐久了,都会有这样的毛病,那就是喜欢居高临下,不认识人。
我笑笑,
“我叫赵健强,你总该认识吗。”
“赵健强,真是你,哎呀,兄弟,你回来了。我说呢,声音这么熟悉。
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想来看我了。”何道广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了。
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
“是啊,刚从四九城回来,一回来就想起何大哥你了。”我伸出手,同何道广握着。
何道广急忙向邻桌的同事,介绍我,
“老刘,这是以前大恒集团的董事长,赵健强。那可是贵客啊。”
“大恒集团的董事长,不是成为逃犯逃跑了。”老刘急忙用眼盯着我看。
“是啊,差一点让人家抓住的。
幸亏我跑的快。
现在不是董事长了。可不用那么介绍我。”我急忙解释道。
“噢!不是董事长了,以前枣城牛逼的人物,想不到啊,也会有今天。哈哈,对不起,话说多了。”老刘畅快道。
听着这个老刘的畅快,我心里很是生气。
“人都有起落,以前也不牛逼。抽烟。”我说着掏出白将军让着老刘。
老刘看了一眼白将军,
“抽白将,看来,赵董事长真落魄了。”
老刘没有接烟,
然后站起身来,
“老何,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晚上一起用点。”何道广客让道。
“小舅子来家里玩,算了,你们吃吧。”老刘说完,看都不看我一眼走了。
等我走之后,何道广立马说道:“兄弟,这个老刘对你的大恒集团有意见。所以见你闹了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说道:“不用放在心上何大哥,只是这个老刘对我有啥意见。”
“还不是房子的事,前些年,他想在你们集团低价买一套房子,托我去找你。
可能你太忙了,你没有见我。
所以这个事就没有搞成,他的房子也没有买成。现在再转手卖一平方就能赚两千多块。
两千块钱,就是二十多万。这个老刘心肠小,兄弟担待些。”
我把手一摆,
“那都过去的事,我根本不会记在心上的。”
也许何道广说的是真的,
当年,我们大恒集团的房子供不应求,枣城市很多单位的人都托人托关系,找到我,希望以便宜的价格买房子。
小城市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托关系。
就连买房子,这本来就是市场行为,结果搞成了关系行为了。
什么人都来找我,让我批条子,要最低价格。
所以,那些日子,我基本什么人不见。
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一些人是正常的,
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维护到。
“兄弟。你出事后,我就很担心。可是咱只是一个小小领导,
我啥帮也没有帮上,你的事都平息了。”何道广小心地问道。
“是啊,不平息,我也不会来看你,到时连累你了,那就太对不起何先生了。”我直接说道。
“看你说的兄弟,我有怕啥连累的,本来这工作也是你给我找的。房子也是托你买的。
兄弟,这样说没有啥意思了。”何道广急忙解释道。
我只是笑笑,心里说,不怕连累,第一眼就应该认出我来。
算了,我怎么能这样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