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劲河说道:“还是哥想的周到。我光给老太太留钱了。
我过两天就去李家友的家,把老太太接到养老中心去。让他老人家有一个安享的晚年。”
“不是,抽两天,你明天就去办,费用算我。
我虽然不是大恒集团董事长了,但是,手里还有两个钱。”我说道。
“哥,我也不差这个钱。明天我就去办,你就放心吧。这个别和我争,我出钱,费用算我们俩人的怎么样。”石劲河说道。
“好,就这么说了。你去办,我放心。到了李家友家和他说一声,在心里念叨几句,就说哥几个没有忘了他。
唉,只是没想到他走的那着急。”
“李家友也知道,大恒集团出事了,他问过我你好几次呢。他在最后说,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你一直对他很好,当年,放大云走,对你有误会。
其实,你给过他钱,让他送大云看看。但是,他不舍得啊。
他后悔了,如果他听你的,拿着钱去大云家,说不定大云跟着他,给他生几个孩子,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了。
李家友是真心的忏悔。
到死念叨着,哥是好人呢。”石劲河说完眼睛又湿润了。
听到石劲河这样说,我心里突然感慨着,
这才想明白,早干嘛去了,当时,我掏出三千块钱,给李家友,让他拿着钱,带着大云回去,
让她看看她的孩子,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子。
实在不行把大云的孩子接到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女人的心。
否则的话,谁愿意安心地跟着你一辈子。
结果李家友没有舍得,这个钱也没有给我。
自己存了下来。
唉,大云跑了,他竟怪罪是我故意放跑大云的。
从不在自己身找原因,然后就有意地和我作对。
到死想明白了,死想明白有什么用。
自己孤零零地走了。
身边连个哭的人都没有。
一辈子啊,自己抽烟喝酒舍得,却不舍得给一个女人花钱。
最后呢,谁也留不住。
舍得,不是浪费,
舍得是自己对钱的态度,是花在身边亲人的一种方式。
让身边的人,切实地感觉到,你在爱他们。
我最瞧不起,把钱能攥出水来的男人,
或者到菜市场讲价的男人,
男人不要在钱计较什么,钱不是省出来的,
一定要记住话,从嘴里省,能省出多少。
钱是挣出来的。
李家友当年大方拿着钱,带着大云认亲,
大云跟了他,那么生活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他和巧姐也不会出事。
整个人生的轨迹就不一样,包括我。
我这时抽了口烟,
“算了,别提他了,黑天半夜的。他走就走吧,反正我们不愧对他就行了。把他的母亲给养好,也算对得起他了。
劲河,你既然想辞职,跟着我在牛石岭混,咱可说清楚,你老婆骂你,你可别怨我。”
石劲河笑了,
“我老婆才不会骂你呢,她一直感激你。
你把她到矿上工作,让她有了保障。现在不需要她工作了,就在家等退休了。
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不知怎么谢你呢。
哥,你就放心吧,我来牛石岭是自愿的。
我就是跟你要饭,我心里高兴。”
听了石劲河的话后,我心里暖融融的,
能听到身边的对自己的感激,那是最舒服的事。
我感觉,一个家庭的和谐,和女人有很大关系。如果女人懂事,知道感恩,这个家庭基本过的都不错。
如果女人多事,贪财,好吃,懒惰,这个家庭基本完了。
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的事要忙。
你先去李家友,把他母亲安置好。
然后再带着人到牛石岭来,
拆房子,
盖什么样的房子,问一下巧姐。
费用这块不用你操心。”我安排道。
“哥,我听你的。好,我们不喝了,有的是时间喝酒,只要与你在一起,我的心就安了。”石劲河感慨道。
于是我们就关灯睡觉。
睡了半天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想起那岭上风。呼呼地刮着。
我仿佛又躺在工地上那间工棚里,
一个人在那里看铺。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啊。
我窝在工棚里抽着烟看着外面的雪,
无声的雪,被山风吹着,在岭上打着旋。
突然出现一双眼睛,它盯着我的工棚,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
是小狐狸。
那火红的毛,把小狐狸装扮成一个美丽的姑娘一样。
她在找寻着,我留给她的吃的。
我看着小狐狸,心里说,
多少年了,我没有梦见你了。
你还好吧。
你脱生转世了吗。
可是小狐狸没有回答我。
它依然很小心,在雪地探寻着。
不一会就找到根火腿肠。
我说道,吃吧,小狐狸。
吃完给跳支舞吧。
小狐狸似乎听到我的话了,它朝工棚这里点点头。
小狐狸吃了火腿肠后,
然后抖抖它那条火红的大尾巴,
开始在雪地上跳起舞来,
我抽着烟欣赏着,
突然正跳着舞的小狐狸猛地一转身,
它的脸开始变了,
变成宋二光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
小狐狸又换了一个脸,这个脸是李家友的样子,脸黑的像铁锅。
李家友,宋二光,小狐狸,他们之间的脸来回地换着。
我也分不清了,到底是小狐狸,还是李家友,还是宋二光。
他们在雪地里跳啊,蹦啊,
冲着我招手。让我过去,和他们一起跳。
我看着,心里很是紧张,
想喊一声,可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我感觉有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
这是怎么了,
这时,我听到宋二光,说道,二哥,我不想死。
李家友喘着粗气道,健强,我对不起你,
小狐狸朝我摇着尾巴,
我的脑子乱了,
我只想喊出来,
突然有只手抓住我了,
一使劲把我给拉醒了,
是石劲河,
“哥,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急忙睁开眼睛,
石劲河正在拉着我的手,
“唉,是啊,梦见宋二光、李家友他们了,我们昨天晚上一聊天,把他们都招来了。都是老朋友,过来看我喽。”
我笑着看看窗外,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我揉揉眼睛,从床上起来。
石劲河说道:“哥,我听老人说,梦到死人,说明身子虚,要不然,他们粘不上你的身子。
看样子,你太虚了,要好好地补补。”
我站在屋里伸到一个懒腰,
“补啥啊,他们来就来吧,我反正也不愧对他们。
他们来了,也就是无非和我说说话。
唉,他们都不想走啊。
可这就是命。
哼,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