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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府衙后院,曾经是知府老爷的官邸,如今已成为司马枫的固定办公地点。

在这个充满历史气息的地方,时间仿佛凝固,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此刻,会议室内气氛紧张,一张硕大的地图被展开,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司马枫和王一星、白云川、马一龙、赵四等一众军官们围聚在地图周围,他们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地图,预见未来的战火与硝烟。

锦官城的战事结束后,巴蜀盆地迎来了休养生息的时光。

在这宁静的背后,是蓝营不懈的努力和奋斗。他们明白,只有在平静中积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立足。

如今,蓝营内部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他们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即将展翅高飞。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们渴望去拯救更多受苦受难的百姓,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司马枫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激情,他手指着地图上的关键点,与军官们热烈地讨论着未来的行动方案。

王一星专注地聆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白云川则深思熟虑,权衡着每一个决策的利弊;马一龙和赵四等人也积极发言,贡献着自己的智慧和经验。

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时刻,他们团结一心,共同为蓝营的未来谋划。

他们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前行。

“从交通补给上看,原本我军从济江顺流而下,取荆襄为桥头堡,再往岳州、江洲最为便利。”

“不过,去年冬天湘军就阻塞了宜州附近的航道;今年更是在几个险滩附近的山头附近设置了要塞炮台,里面的大炮都是重金从西洋购买的。”

王一星边说,边指向了地图上的偌大得几个红圈。

“要我说,就用几艘破船带着炸药飘过去炸开堵塞的航道。”

“只要舰队能靠近,就他们那些所谓的要塞炮台,我就不相信我们现在的8寸重炮砸不开他们那乌龟壳。”

显然马一龙并不把这些阻挡和要塞放在眼里。

作为现在蓝营水师的统帅,虽然这几年水师主要都是协助陆军作战,但对自己的舰船和水兵,他还是很有信心。

特别是这两年新式的铁甲舰,有了装甲防护电机驱动的旋转炮台,让马一龙觉得所谓的要塞也不过是纸老虎。

在绝对的火力优势下面,再强的要塞也有被摧毁的时候。

听到这话,司马枫却摇摇头说道:“虽然我对水师现在的铁甲舰很有信心,但硬碰硬直接用舰炮去更砸这些炮台,估计也要付出好一番的代价。”

“舰炮和固定要塞死磕,不是个好办法。”

在技术水平相当的情况下,固定的要塞炮凭借地理优势,尤其是依山而建的炮台,具有良好的站位和视野。

而且,由于炮台不必考虑舰炮的重量问题,可以建造得异常坚固。

若能提前标定区域并计算好诸元,要塞炮开火时既快又准。

相比之下,舰炮在水面开火,不仅要考虑自身的航向和航速,还需对舰体的纵摇、横摇等晃动进行修正。

假如舰船对敌方岸炮要塞的位置不甚了解,再加上对方的掩蔽工作到位,观测校正的难度将会进一步增大。

相较而言,岸防炮台射击水面舰船时,可通过水花轻松判断是远弹还是近弹,从而进行修正。

倘若岸防炮台本身地势较高,或者观测站建在地势高、视野好的地方,那么在观测和修正方面的优势就更加明显了。

因此,一般情况下舰队与要塞炮强A,是要吃大亏的。

想当年崭新的“布吕歇尔”号重巡洋舰,带着德三的第五战斗群冲入到了奥斯陆峡湾。

舰队司令甚至让所有战舰主炮排成一条直线,以示对挪威岸防工事的轻蔑。

然而奥斯卡斯堡要塞2门280毫米岸防炮突然开火。

第1枚炮弹就击中“布吕歇尔”号船尾,舰上迅速燃起大火;第2枚炮弹又击中炮塔底座,打坏了主炮。

颇为讽刺的是,这2门岸防炮还是很久以前从德国进口的爷爷辈的克虏伯火炮。

其实这种火炮厦门胡里山炮台也有,到了抗战的时候胡里山炮台,还击沉日军“箬竹”型13号驱逐舰,击伤“羽风”型4号舰。

要知道胡里山炮台是1896年建成的,打小鬼子是1937年,那也是标准的爷爷打孙子。

见众人众人陷入到了沉默,司马枫继续说道:“除了宜州峡口的炮台要塞,更主要的是,现在大济和西洋的安格鲁人达成了协议,安格鲁人在江州有了租借和舰队。”

“如果从宜州冲出去,势必马上要和安格鲁人碰面,这样很快就把安格鲁人搅和了进来。”

“虽然我们也不怕这些西洋人,但过早的把他们搅和进来形势会愈发的复杂;这会让我们还在成长中的肩膀承担更多的压力。”

司马枫的眼神中闪烁着顾虑,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军官们都意识到形势的复杂。

半晌过后,白云川这小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小子去年下半年,从于大江第一集团军的参谋长,提升到了参谋本部的副总参谋,给参谋本部带来了很多新变化。

“我主张,先往北拿下汉中。从汉中往东,可以沿着汉水直奔荆襄。亦可从汉中往西翻过苍岭,拿下陇右。”

听的这话,司马枫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汉中是必取,只是眼下我认为陇右拿下来意义不大。”

思考了片刻,司马枫徐徐说道:“前几年天下大乱,我蓝营、大顺和西北的张丰年虽然各自为战。”

“那时四处烽烟滚滚,战乱不断,大济虽竭力应对,但仍常顾此失彼。”

“因为一直以来我们的实力最弱,这也让大济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东南和西北。”

“这样我们占据了巴蜀的地利,才能稳扎稳打发展科技,开矿建厂,重视民生,韬光养晦。”

“时至今日,西北的张丰年前年已被彻底剿灭;而东南的大顺新朝,三个月前也在新军和湘军的合攻之下,盛京沦陷。”

司马枫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大顺除却贵王率领的一部流窜至九连山一带,其余大部皆已覆灭。”

他的声音中满是感慨和唏嘘,仿佛在为这变幻莫测的局势而叹息。

“当下我蓝营现在冲出巴蜀,一方面是要拯救百姓与水火,另一方面也是要不断的战斗中壮大自我。”

“从这个角度看,拿下汉中多了一份主动,因此汉中必拿。”

“至于陇右,因为这么多年来张丰年与大济打的是你我活,民生凋零,短期来看拿下可能是个负担。”

片刻之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司马枫的话,心中沉甸甸的。

他们明白,战争的代价是巨大的,不仅是生命的流逝,还有民生的困苦。

然而为了长久的将来,他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片刻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四喃喃道:“依我看,先拿下汉中;再表面上佯攻宜州,实则从汉水而出拿下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