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洗手吃饭。”
徐正清把晚饭端上茶几:“怎么了?出去一趟还把自己气着了。”
楚凝萱弯腰换鞋:“你知道楚炤为什么上山吗?”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能通晓所有的事。”
“都是那个秦扶掖。”
她边走到沙发坐下吃饭边说:“楚炤在秦氏集团上班,他听说秦扶掖这两天一睡觉就梦见鬼,就想着去山上寺庙求个符,没想到路上把自己摔了。”
徐正清这下明白楚炤为什么看不起自己了。
原来还是秦扶掖的事儿,楚炤他肯定知道秦扶掖喜欢楚凝萱,他肯定也想撮合秦扶掖和楚凝萱。
踏马的,早知道不给他金疮药了。
夫妻之间也不应该藏着秘密。
徐正清说实话:“其实他摔断腿是因为我给他下了一个倒霉咒。”
“啊,倒霉咒?你给他下这个干吗?”
楚凝萱满脸疑惑,她还没想明白徐正清为什么要下咒。
他们俩也不过就是只见过一面。
能有什么矛盾?
徐正清吃下一块鱼肉,幽幽道:“不喜欢他呗。”
“你就体谅一点吧。”
楚凝萱知道徐正清说的是什么意思,叹了声气,讲起往事:
“以前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咱们家以前还更难。”
“以前家里穷,供不起俩孩子上学。后来大伯把上学机会让给了咱爸。”
“再后来,咱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还是大伯供的咱爸上学。”
“所以,咱爸才能上高中,才能考上政法大学,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短短人生路,浓浓兄弟情。
兄弟不是一堆敷衍的话语,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把上学资格留给弟弟,又供弟弟上学,确实不容易。
在这方面,徐正清还是很敬佩楚国繁。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你供我读书,我保证你以后的生活。
从这点上,徐正清认为楚国华做的也不错。
至少明里暗里他也帮过楚炤不少。
“有恩情在,我们帮他们也是应该,我们也可以加倍的帮他们,但是.....”
徐正清和楚凝萱对视的眼中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他们不应该对我们的生活指指点点的。”
“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他们生活中有需要帮忙的我们可以帮,但不能干涉进对方的生活。”
“大伯性格还好,大伯母性格是有点不好,咱哥也有点遗传大伯母。”
楚凝萱说完,捂住徐正清的手,撒娇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们计较。你把咒给他解了好不好?”
女汉子撒娇,也是为难了她。
“行了,我给他解。但我也是有底线的啊。”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楚凝萱撒完娇,想到秦扶掖的事儿,“秦扶掖天天梦鬼,那他就是真的杀人了,你能不能找到证据?”
作为一名警察,她还是想用法律手段将秦扶掖送进监狱内,让法庭去审判他。
徐正清一脸苦涩,吃鸡肉嚼的速率都下降了:“这你就有点难为我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犯下的事儿。”
“时间太长了,不一定存在证据。”
“还是让鬼吓死他吧。”
楚凝萱坚持说道:“说不定我们也能查出点证据出来。”
“你还是别管这烦心事了。”
徐正清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找证据劳心劳力的,你身体还没好呢,先歇歇吧。”
“恶有恶报,方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快吃,你再不吃,这鱼都没了。”
旁边橘座一边让徐正清为她夹鱼大口炫饭,大半条鱼都被她吃了。
“你可得管管她了,这都胖了一圈。”
楚凝萱的心也放开了,先看看事情发展方向吧。
......
咔嚓”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雷发出隆隆的响声,好想在空中击鼓。
黄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来了,“哗啦啦”地响彻天地间。
夜色降临,黑云密布。
秦扶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眼窝深陷,眼睛四周都是黑圆圈,想闭眼去不敢,就在那硬挺着。
这两日,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鬼。
此时,为了让他安心睡下,他父母在他的屋内安排了六名保镖护在周围。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和尚,四十来岁,肥头大耳,盘坐在地上,一手举在胸前,一手默默敲着木鱼诵经。
屋内靡靡梵音。
“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
念的是《普门品》。
《普门品》即《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又称《观音经普门品》、《观世音经》、《普门品经》等。《法华经》二十八品中第二十五品。
为观音菩萨说普门圆通之德者,示现三十三身普使一切众生圆通于佛道也,故名普门品。
观世音菩萨闻声救苦、以不同的身相度不同的众生,对鬼道众生化身鬼王度化鬼众,因此,念观世音菩萨或《普门品》,可对治怕鬼之心。
和尚法号子远,来自冀河市外的苍行山上的无尽寺。
外界盛传无尽寺灵验,因此去寺庙上香的香客很多。
秦家也花了大价钱,从无尽寺请来子远为秦扶掖念经,驱散秦扶掖的心魔。
只是效果甚微。
秦扶掖蜷缩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夜,听着雨打在屋顶上的声音,神色惊恐。
雨夜?梦境?
他此时见雨就害怕,都有点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朦朦胧胧间,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咯咯咯咯咯......”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婴儿的嬉笑声。
那声音近在耳边,又好似远在无尽深渊。
“啊~~不要在我耳边笑,都给我滚,滚啊!!”
秦扶掖失控,捂着耳朵对着空气大声吼叫。
周围的保镖看着惊恐的秦扶掖面面相觑,谁比也不敢过去。
秦扶掖父母在门外,听到他的喊叫声冲进来,万分担忧:
“大师,我儿他这是怎么了?”
“无妨,心鬼现,把这串佛珠戴在令郎脖子上,带我诵经驱散他心中恶鬼。”
子远脸色凝重。
麻蛋,要不要跑?
本以为简单的做个法事,念念经,最后拿钱走人完事。
谁知道会遇见个精神病。
鬼?
他哪会捉鬼,再说,这世上哪会有鬼。
找借口走才是正事。
“我把这葫芦里的符水给他喂下,安他心神。”
他拿出腰间的葫芦,喂给秦扶掖喝。
秦扶掖喝下后,他能保证秦扶掖能昏睡。
这里面可是蒙汗药,就算是一头牛喝下,都会昏倒一整天,别说人了。
睡三天没问题。
隐身漂浮在空中的徐正清见状,喃喃自语:
“踏马的骗子,我得让你把骗来的钱全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