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暮这一个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只要能想到自己能和盛朝在一起,他心里就激动不已。
趁着店里不忙的时候,凑过去聊聊天,假装不经意地摸摸小手什么的……
段暮在床上滚了滚,嘿嘿出声。
第二天一早,他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叫盛朝上班。
盛朝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闹钟还没响呢……”
段暮看了看表,确实还不到七点。
本想抬脚出去等着,他的眼神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落到盛朝的睡颜上。
他的五官是很有攻击性的,即使闭上眼睛,那种稠丽的明媚感也无处不在。
他睡着的时候,嘴唇是微微张开的,露出一点洁白的齿……
看着这幅画面,段暮又想起了之前他喝醉酒时发生的事,那双唇柔软温热,轻轻贴在自己的锁骨上。
嗷——
段暮觉得有股热流划过鼻腔,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见没有流血才猛地松了口气。
……真的好没出息,差点就丢人了。
踌躇片刻,目光再次忍不住悄摸摸地朝着盛朝看过去,心里呜哇大叫。
呜哇!他真的好喜欢朝朝!
盛朝感觉到有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存在感强到他根本无法忽视,他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段暮一秒变怂,嗖地转过头去。
“几点了?”
“……七点半了。”
段暮没敢看他,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居然在这里足足盯了朝朝半个小时。
他变态!
盛朝的大脑还在重启状态,他把刚才被人盯着的事忘了个干净,闻言“哦”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
“该起床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说着,他就开始闭着眼换衣服,力图让自己抓紧时间再眯一会。
段暮只是低了下头,再次抬头就看见盛朝把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好不容易把上衣换好,手指移到了睡裤处。
“!”
段暮赶紧低下快要冒烟的脸,同手同脚地走出房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勾起的嘴角怎么也扯不平,他明天还想过来叫朝朝起床。
…………
段暮想得倒是挺美,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样子发展。
今天是周末,甜品店的生意十分火爆,连带着订外卖的人也多了不少。
才换好店服,都没来得及问盛朝他改的衣服行不行,闻姝就赶他去送外卖了。
段暮只好骑着小电驴在大街小巷穿行。
回去的时候,盛朝见他满头大汗,赶紧递过来几张纸巾和水,问他累不累。
段暮咧着嘴笑,“一点都不累。”
盛朝见他的脸都有些晒红了,提议道,“要不下午的单子我帮你去跑几个?你在店里好好歇一歇?”
“那怎么行!”
段暮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总比在室内工作受罪,他怎么可能让盛朝去?
要不是两人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他都想提出养着盛朝,让盛朝只管轻轻松松地玩了。
见他坚持,盛朝也没再说什么。
趁着吃午饭的时间,盛朝去外面买了一些防晒的物品,回来后扔给段暮。
“下午会很热,你把这些东西都用上,免得晒伤。”
段暮接过这些东西,心里又暖又激动。
朝朝真好!
下午有一张大订单,对方订了好多甜品,地址在有名的富人区。
用了盛朝给他买的东西,段暮心里甜滋滋地去了。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段暮提着包装精致的甜品盒子,按响了顾客家的门铃。
他在烈日下等了好半天,也没一个人出来。
因为订单的金钱数额大,闻姝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把东西送到客人手上。
现在天热,害怕手里的食物坏了,段暮只得一遍遍地按门铃,打电话。
又等了会,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段暮擦了擦头上的汗,扯着嘴角摆出一个笑容。
“您好,您的外卖……”
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因为段暮见到了让他厌恶的人——一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对方是段尧的忠实小跟班,平时没少跟着他一起奚落自己。
段暮的脸色瞬间沉下。
收货人不是他的名字,段暮不知道会碰上他。
那人也愣了下,然后“卧槽”了句,赶紧冲着里面喊,“尧哥,你们赶紧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段尧骂了一句脏话,他搂着一个女人走过来,不耐烦道,“真tm是个废物,让你拿个外卖也这么多事。”
说完,他对上了段暮的脸。
表情有些惊讶,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突然夸张地笑出了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不是我们的二少爷吗?怎么回事,几日不见,你怎么还跑去送外卖了?那日我爸好心让你回来,你硬气得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后路……结果,就这个?”
段暮懒得跟他废话,他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要走。
和段尧一起的人却拦住了他,段暮抬眼,几乎都是熟人,忍不住骂了一声晦气。
段暮回头看着段尧,“外卖已经送到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段尧好不容易逮住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欺负他的机会。
他冷笑,“你送晚了,你自己看看你超了多少时间?”
他怀里的女人也是个会看脸色的,听段尧那么说,立马娇滴滴地应和,“尧哥哥,天气这么热,里面的东西肯定都坏了,我还怎么吃啊?”
段尧恶意道,“听到没,你把我送女朋友的礼物弄坏了。”
段暮被他们一唱一和的话气笑了,“我送晚了?你看看你们的通话记录,或者调监控,看看我多早就到了!明明是你们又聋又瞎!”
旁边有人起火了,“一个臭送外卖的,这么横?!我们说你迟了就是迟了,你信不信我们投诉你?!”
段尧不耐地摆了摆手,让那人滚到一边去。
“我弟弟被赶出家门,好不容易找个养活自己的营生,你们这么对他,我可不答应。”
说着,他看着段暮,弯弯嘴角,笑得像条毒蛇,“暮暮,他们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你的失误。我知道,爸现在把你的卡全都冻结了,你身上没钱,所以才去送外卖。”
“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的鞋有些脏了,你跪下来把我的鞋舔干净,这件事就揭过。我也不会把你在外面丢段家脸面的事告诉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