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走后江流儿折返房中对着公子政说道:看来公子在城主府的消息已经彻底暴露,微臣建议公子立刻前往蜀城兵马司进行暂避。
消息传的这么快?
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的多。
好,孤立刻前往蜀城兵马司。
此事出城恐太过明眼微臣建议可晚上悄悄潜行。
孤乃一国之君岂能不见于天下?大不了昭告天下孤在这蜀城之中,届时孤倒要看看那些背地里想要致孤于死地的叛贼敢不敢在这蜀城之中对孤行刺。
即使如此那微臣先去做一些安排,待到明日公子便可蜀城兵马司。
不必,孤既然敢来蜀城,孤就做好了相应的安排,明日里你照常去蓉都,城主府就先不要担心了。
可是公子,我若是一旦前往蓉都,那些不轨之人定然有所行动。
这不已经行动了吗?吕不韦调你去蓉都,必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不时定然会在你走后对城主府发起攻击。
公子岂不是很危险?
坐在大秦的王位上何时安稳过?只是今时今日更加的危险。
那公子可有想法?
趁着府里还有人在,不妨让那些探子知晓我已离开城主府,到时候他们便不会再为难府中之人。
但是公子你的安全又该当如何?
孤的命是天命,天若灭孤就算身边纵有百万将士也难逃厄运若天佑我大秦,就算立于刀山火海之中孤亦会安然无恙。
公子仁德,上天必佑大秦,但是公子安危微臣不能不顾,这样属下立刻先去安排,确保公子安危,明日属下前往蓉都,只要微臣及时从蓉都反回蜀城,到时他们想要有所行动也会有所顾虑……
然而实际的情况远比想象的预料有一次快的太多。
江流儿刚刚到门口却见一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此时正是吕不韦的门客——嫪毐,若是周大山在此的话必然能认出来此人就是多次前往他家的青衣先生。
只是此时的嫪毐一身紫青色长衣,一副谋士门客打扮,看见嫪毐江流儿大感形势不妙,刚想要往回走却一把被嫪毐给喊住笑呵呵的迎道:江兄,你可叫我好等啊!
嫪毐?你怎么会来城主府?
唉,别提了,我是奉丞相之命特来请江兄一叙啊。
不是说明日才前往蓉都吗?
江兄有所不知前日边关发来战报说蛮族有袭扰边关之意,所以特地遣在下前来接江兄到蓉都商量一下对策。
我这蜀城即是边关我怎会不知?
蛮族此次袭扰的不是蜀城江兄自然不知,如今情况紧急还请江兄快快和我前往蓉都。
丞相才智过人,文武双全应该不急于这一时吧!
情况危机刻不容缓啊江兄,如今不光是江兄,其余诸位城主郡守都已经启程,因为蜀城离蓉都距离不长,所以才最后一个通知的,不少人昨日就已经被快马接往蓉都连晚上休息都是在车里,我刚刚接到消息令兄江别鹤江郡守都已经到了,所以还请江兄切莫再耽搁了。
好吧,既然如此待我交代一下家事便随你前去如何?
江兄,情况紧急啊!
怎么?我安排一下家事还要向你汇报一下不成?
江流儿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一丝愤怒。
嫪毐说到底不过是吕不韦的一个门客,说得好是个门客说的不好听那就不过是一个下人,不管吕不韦权利有多滔天,但是作为门客想要狗仗人势的话必须要分清楚情况。
莫说是江流儿这种离得蓉都近的直隶城主,就算是一个小县的县令从官阶来讲也不是他一个门客所能够指手画脚的,众人怕他无非是因为他的背后是吕不韦,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也是很多官员不愿意得罪嫪毐的原因,但是如今想要管事管到江流儿的头上来了,那就不是狗仗人势,而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嫪毐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所以赶忙说道:江兄,误会了,误会了,我只是提醒江兄情况紧急而已,别无他意还请江兄莫要多心才是。
他嫪毐确实受吕不韦的安排让他来请江流儿前往蓉都,但是最多的还是太后那边想要拉拢江流儿,若是因为一两句话得罪了江流儿那后果就算是太后宠他,吕不韦看中他,可与得罪一个直隶城主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择。他到头来也不过是上面的一颗棋子而已,当一颗棋子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它的作用便决定着整个棋盘的胜负,所以他就是一颗很有用棋子。
可整个棋盘中有三百六十一枚棋子,真正定胜负的往往只有那关键的一子,其余的棋子都是要么是弃子要么就是边子,虽说缺一不可,但是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在这一点上嫪毐还是看的很清楚。
江流儿哼了一声后,便没在搭理嫪毐,而是直接转身返了回去。
如今想要出去借兵来保护城主府的安危怕是行不通了。
嫪毐敢来说明外面已经有伏兵了,搞不好整个城主府都已经被嫪毐暗中命人包围了,到时候就算自己出去了想要再回来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发生的变故告诉公子政才是,也好以防万一以免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江流儿返了回去找公子政安排下一步计划,而嫪毐先前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换成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此时也恨不得要将江流儿给吃掉一般,嘴里自言道:要不是你现在还对我有用,就凭你先前对我的不敬,我也要了你的命。城主?城主很了不起吗?在太后眼里也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先让你暂时得意一段时间好了,只要你一旦离开,到时候我定要命人血洗了这城主府不可。
江流儿回到内院赶忙将发生的事儿说了个遍,公子政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他不怕见人,反而怕见不到人。但是作为君王的气概他还是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江流儿说道:如今怕是只有请公子先行离开了。
估计此时嫪毐已经命人将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了,如何离开?
公子莫急,微臣只有办法。
说着话江流儿已经带着公子政二人来到了一处书房,书房的后墙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陶瓷瓶。
只见江流儿走了过去,轻轻用手将右边的瓷瓶先是向左边扭动了几下,接着又是向左边扭动了几下,几次扭动后只见书柜向着左右两边分开,接着引入眼帘的一个暗门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