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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子朝不同方向行去。

傅家车内。

傅辞翊问:“母亲呢?”

“娘跟晋王先回去了。”颜芙凝抿了抿唇,“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你还有何话不能与我说的?”

傅辞翊低笑,拉了她的手,给她暖着。

“晋王回去时,好似很高兴。”

“随他。”

只要他不寻他麻烦就成。

“龙耀栋失去了太子之位,大抵会狗急跳墙,夫君可做了应对之策?”颜芙凝问出疑惑。

“就怕他不会狗急跳墙。”

他就等着他呢。

“所以如今太子所作所为,一步一步全都被夫君算好了?”

“不一定能算准确,但至少大方向差不离。”傅辞翊与她十指交握,嗓音低沉,“想要他的命,有些难度。”

“为何?今日那么多罪状都不成么?皇上分明说让大理寺与刑部审理了。”

“审理是一回事,最终的结果是另一回事。你得知道,历朝历代多的是害人无数的皇子,即便他们害人无数,有些人还是好端端地活了下去。”

“那惩罚是什么?”

“无非是贬为庶民,更有甚者以割发代替斩首。”

“竟如此。”颜芙凝惊呼一声,“所以要让太子付出应有的代价,还是难事?”

“嗯。”他宽慰她,“你放心,咱们看后续。”

“好。”

她轻轻靠到他的肩头。

“大冷的天,辛苦娘子还等着。”

说罢,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便落了下去。

吻越来越深……

颜芙凝受不住,嗓子眼嘤咛出声。

傅辞翊轻轻放开她:“在一起这么久,亲一亲还这般娇气。”

她剜他一眼,伸手捶了他:“傅辞翊!”

“我喜欢。”

“你?”

男子倏然凑近她的耳:“回去再亲,你的嘴。”

她扬起小脸:“嘴在这,你还可以亲呀,为何要回去?”

男子宠溺地在她鼻尖一点。

“乖,回去亲。”

颜芙凝终于反应过来,小脸直接通红,不说话了。

--

翌日,天空依然下着雪。

傅辞翊早早与颜星河汇合,两人带了禁卫军,禁卫军由颜博简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接去了美人庄子。

庄子外,守卫们见有人到来,立时拿起兵刃抵抗。

“奉皇命肃清,胆敢抵抗者,就地正法。”傅辞翊冷声。

比之漫天飞雪更冷。

守卫们纷纷丢了兵刃。

庄子里的美人们见状,没了主心骨。

好些女子还幻想着今后太子会来论功行赏,反倒捡起了守卫们丢下的刀与剑。

“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你们想干嘛?”

“对,我们今后会是嫔妃,你们还不快跪下?”

闻言,傅辞翊与颜星河无语。

颜博简更是笑出声:“做梦呢?”

“啊,梦还没醒啊?”

“龙耀栋已被废了太子之位,你们还想当他的嫔妃?即便他还是太子,今后还能坐上皇帝之位,你们这种肮脏的女人,他还会要?”

颜博简连连摇头:“他啊,已经不是储君,坐不了皇位了。”

女子们不信。

颜星河道:“你们也不看看周围,阿婷还有她的姐妹是否从昨夜开始就未回?”

女子们面面相觑,竟发现好几个姐妹不在。

“你们别听他们的。”

后头走来一个女子,是胡阿静。

她朗声又道:“咱们为太子殿下做了贡献,他一定不会忘记我们。”

话语落,胡阿静看到了御林军前为首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是傅辞翊。

又看到他身旁另一个同样矜冷高贵的男子与傅辞翊道:“妹夫,你说这些女子如何处理?”

傅辞翊朗声道:“凡揭露龙耀栋罪行者,还人身自由。负隅顽抗者,流放千里。”

此话一出,立时有女子缓缓挪了脚步,想要揭发龙耀栋的罪行。

“傅辞翊,你是看我能攀上太子殿下出息了,来恶心我?”胡阿静抬高手臂,一挥,“姐妹们,此人与我同村,先前看上我,我不想从了他。如今他当了官,来公报私仇了。”

傅辞翊一怔。

颜星河与颜博简笑出声:“妹夫,她真不要脸啊。”

兄弟俩异口同声。

“本官不打女人。”傅辞翊嗓音淡淡,“但没说不打与朝廷作对之人。”

“来人,杖五十。”

一声令下,立时有人上前,将胡阿静架在了长木凳上。

“傅辞翊,你不得好死,太子不会放过你!”

胡阿静使劲挣扎。

她一个女子哪里是禁卫军的对手,很快就被棍棒打得没了挣扎的力气。

棍棒此起彼伏地落下,随着胡阿静的喊声越来越低,随着她的裙子被鲜血染透,前来告发龙耀栋之人越来越多。

就连守卫与管事妈妈们也来告发。

“我们帮太子殿下做事,不,是帮大皇子做事,是为银钱。”守卫道。

管事妈妈也道:“我们也曾是受害者,请大人们高抬贵手。”

“你们不同,你们助纣为虐,罪加一等。念尔等有告发之功,酌情处理。”傅辞翊淡淡说着,冷声下令,“关入大牢罢。”

“大人?”守卫与管事妈妈们不解。

“有女子被你们打死,这笔账难道不该算?”傅辞翊没有闲心与他们废话了。

手一挥,便让颜博简带人去处理。

他与颜星河则回了车上。

--

此刻的皇宫。

昨日大雪,今日仍然落雪。

皇帝身体不适,遂在寝宫内,传了丁太医来瞧。

丁老急急而来,把脉后,温声道:“皇上逞能,昨日既办了茶水宴,又办了宫宴。本就欠安的龙体,此刻有了复发的症状。”

皇帝叹息:“没办法,老毛病了。朕传你过来,是想问问池安如今的身体情况如何?”

“池郡王还是老样子,等闲不出门。”

皇帝颔了颔首:“他若身体情况还好,就进宫来,朕有话与他说。”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问罢。”

丁老大着胆子,压低声问:“太子被废,新太子当及时册封。皇上此刻问起池郡王,是想把皇位传于郡王?”

“老丁,你不想活了?”皇帝沉了声。

丁老心头一慌,立时跪地:“皇上,池郡王的身体问题完全不是问题。颜家二小姐便是池郡王的药,您也早就知道,只要她在郡王身旁,郡王的病症便不再是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