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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柳乐安安稳稳的待在镇上,沈淮安白天去私塾,他就会去怀乐楼和快乐小食帮忙,等沈淮安下学后,俩人才会相携着一起回家。

这样的生活,让柳乐生出一种平淡幸福的感觉,仿佛就如沈淮安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甜蜜的小夫夫,不为琐事所烦恼,单单把握当下就好。

只不过这样的平静被宁远府县传来的消息打破,着实让俩人措手不及……

“乐乐,回家了。”这日下午,沈淮安同前几天一样,下学就来怀乐楼接人。

站在怀乐楼门口,沈淮安看见柳乐正端着刚整理的两碟菜从厨房出来,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柳乐粲然一笑,传递给沈淮安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暗示让人稍等一会儿,之后没再往门口瞧,一心一意的将东西摆好。

同柳林交代两句后,柳乐便迈着欢快的步子朝沈淮安而去。

……

沈淮安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柳乐让人擦手,刚刚在路边柳乐念叨着肚子饿,买了一个烧饼,拿在手里吃。

“私塾里的事结束了。”沈淮安出声道,还不忘扯了扯柳乐的袖子,让人避避,有人赶着牛车从旁边经过。

柳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饼渣,呆楞楞的点头,“那我们明天回家么?也快过年了。”

现已到了腊月初,转眼就到年脚下,时间过的很快,一年又过了。

沈淮安对什么时候回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想着柳乐可能想家了,回去待着也不错,反正他目前已经同乐乐心意相通,偶尔也能获得陪床的资格。

回到宅子,俩人开始做饭,一直等到夜色全黑,俩人才在堂屋的门廊前坐下吃饭。

古代的夜晚总是如此单调,没有多余的娱乐生活,沈淮安和柳乐也没在堂屋干坐,粗略的将屋子里打扫一遍,之后开始洗漱准备睡觉。

沈淮安洗漱结束就开始缠着人,前几日以他要早起去私塾为借口,柳乐一直不愿意与他同床,但今日高低都得达到目的。

“乐乐,今晚一起睡好不好?”沈淮安从背后搂住柳乐,脑袋抵在流的肩颈处,声音又低又哑,可怜劲儿十足。

柳乐不自然的摸了下脖子,伸手推了推沈淮安的脑袋,脑海里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娇嗔道:“再不松手,今晚就回自个儿屋子睡吧。”

沈淮安顺势松了手,笑的开心,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稳重和成熟,直接将柳乐打横抱了起来,“抱乐乐回屋睡觉啦。”

经常来这招,柳乐都免疫了,乖乖被人抱着,双手搂住沈淮安的脖子,有一丝的无语,吐槽道:“一天天的瞎高兴。”

沈淮安抱着人步伐稳健的朝屋里去,用脚开门关门,将柳乐安放在床上,沈淮安双手撑在柳乐脑袋两侧,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之人。

柳乐一瞧这眼神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忙表明态度,“不许压我,你好重。”

沈淮安脑子转得很快,在柳乐身边躺下,将人搂过,转瞬间两人的位置完全调转。

“可你身上太硬了,趴着不舒服。”柳乐小声道,紧接着话锋一转,“算了算了,就这样,将就吧。”说完,还轻捶了一下沈淮安的胸膛,果不其然梆梆硬!

一上一下,说着小话。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洞房花烛夜呢?乐乐?”沈淮安开始旁敲侧击的提点人,见怀中人没反应,右手在人腰间挠了挠。

柳乐瞪人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传达出的含义十分明显。

沈淮安正准备再说两句逗逗人时,院子外似是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柳乐也听到了,急忙从沈淮安身上起来,拢了拢散开的头发,让沈淮安出去看看。

柳乐慢了一步,用发带将头发绑好才向大门走去。

等到柳乐手里拿着油灯,走到院子里时,借着手里的油灯和月亮散发出来的亮光,隐约见着沈淮安面色焦急,对面站着的人因着位置背光,不知道来人是谁。

“小安!”

听到柳乐在叫他,沈淮安回头看了柳乐一眼,挤出一个笑容,让柳乐不用担心,之后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什么,才领着人往院子里走。

这下,柳乐终于见着来人是谁,人很熟悉,他也认识——万吉客栈的掌柜万吉,显然是万家的人,只是不知道一直藏匿在宁远府县的万家人怎么会大晚上着急忙慌的往镇上来。

“见过柳少爷,”万吉朝柳乐拱拱手,“打扰了。”

虽然万吉眉间满是焦急的神色,但对柳乐却没因心情有分毫怠慢。

“您严重了。”柳乐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带上敬称,“进屋吧。”

万吉心中有几分熨烫,从刚找到小少爷时,就听他听过柳家的人,柳乐则是提及次数最多的,他们这群人都知道自家少爷心怡于柳乐,之前在府县他只见过几面,没有同其交流过,确实如一早所想,当真是气度不凡。

万吉跟着柳乐和沈淮安往堂屋走,道:“柳少爷直接称呼我名字吧,用不上这声‘您’。”

柳乐没有立马应上来,而是瞧了瞧沈淮安,见他朝自己点头,才改了称呼。

进屋后,柳乐给俩人倒好水,之后就借口回了屋。

万吉这么晚从府县往柳家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八成是万家的事。

柳乐将屋内的几处油灯点着,晚上若他是独自一人睡觉,必须得点两盏油灯;若是沈淮安陪他一起,才会将油灯全灭掉。

静坐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子里的想法越跑越远。

“算了,不吓自个儿了。”柳乐喃喃道,深呼吸几口气后,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木盒子,坐到桌前,将收藏的一系列琉璃珠摆出来,一个一个细细的看着。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柳乐听见沈淮安脚步声,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怦怦跳,他怕沈淮安会马上离开,去京城……

沈淮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踏步稳健沉重,足可见踏步人的心情是什么状况。

“啪啦——”

摆在桌上的一颗琉璃珠落在地上,柳乐弯腰去捡,才发现这颗桌子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