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郡王福晋附和着颔首,她道:“不说她了,还是说说您吧。您这次出门带回来的那三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若我没记错皇阿玛不是免了曹家姑娘的选秀,怎么又让你把人带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眼瞅着那几个姑娘神色不对,一个个野心勃勃的。
她们跟着回京,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茶水送到嘴边,听闻诚郡王福晋这话,石姝瑶顿了下。她放下茶盏,开口:“嗯,皇阿玛是给了曹家恩典,不过人家可不觉得这是恩典呢。那位曹家大小姐可是初一的生辰,李家那位也了不得,玄女娘娘的诞辰呢。”
“我们这刚到苏州,李煦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把人送到我这儿?然后我就给带回来了。”
诚郡王福晋急道:“您这事儿办的糊涂啊。如果您真的打算给太子找人,也不能找他们两家啊,他们跟皇上什么关系,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劲敌?”
若是以前诚郡王福晋不会这般跟石姝瑶说话,自打康熙四十年太子妃接连救了她一双儿女,她就发誓日后一定报答太子妃。
因为这事儿,她与太子妃亲近很多,说话也更加随意。若非如此,她怎会放心让弘晴哥俩跟着南巡?
在诚郡王福晋看来,曹寅也好李煦也罢,那都是在皇上心里挂了号的。李煦先不说,皇上可是把曹寅当成兄弟看待。
他的女儿若真跟了太子,太子不可能像对待塔他拉氏那样不闻不问,如果太子敢,皇上绝对会过问,连带着只怕对太子妃的印象也不好。
只一眼她就看出那三人眼底藏不住的野心,她敢保证只要她们得了宠,绝对会对太子妃十分不利。
你说太子妃生了那么多儿子,根本不怕?
呵,别傻了。
在这后宫想要一个孩子消失那可太容易了。
就说她婆婆荣妃,荣妃生了六个孩子,最后只活了荣宪公主跟诚郡王两个,剩下的四个阿哥难道都是因为生病?
太子妃不仅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她儿子跟弘曦哥几个的关系也好,你说她能不着急。
石姝瑶却笑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诚郡王福晋没好气道:“亏得您还笑得出来,那几位的长相您也瞧见了,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怕?”
太子妃漂亮不假,到底是要三十的人。这男人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在她看来太子妃跟那几位青葱似的小姑娘比,胜算并不是很大。
她这般想主要是不相信太子,在她心里男人没有不偷腥不爱新鲜的。或许太子会因为各种原因重视太子妃,可十年、二十年后,谁说得准。
石姝瑶噗嗤笑出声,“好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本来是打算找个理由把人弄走的,不过弘曦似乎另有打算。”
看太子妃是真的不着急,诚郡王福晋也不再多说什么。
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剩下的就看太子妃自己。
冷静下来后想想,太子妃能牢牢霸占住太子的心那么多年,或许也有她所不知道的手段。
她且先看着吧。
与此同时,八阿哥的府邸,一座假山后,两个身穿浅绿色奴才衣裳的婢女在坐着聊天。其中坐在左边的是个圆脸姑娘,右边那个脸要尖一些且脸上还有好几个雀斑。
只听,脸盘稍微尖带着雀斑的婢女说着:“听说了吗,十三阿哥南巡带了个庶福晋回来。”
圆脸姑娘不屑道:“你这消息都过时了,现在谁不知道这事儿。我还听说十三阿哥还打算办一场盛大的婚宴呢,请帖都送到咱们福晋屋里头了。”
“大家都在说,这位苏庶福晋将来怕又是一个宠妾。十三福晋日后有的熬了。”
雀斑姑娘赞同道:“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不止十三阿哥,太子妃也从江南带了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太子腻了太子妃。”
“亏我之前还觉得太子跟咱们爷一样是个情深义重的,没想到居然看错了人。”
圆脸婢女冷笑:“你懂什么。你只看见那三个姑娘漂亮,可知道她们的底细?”
“她们仨其中有两个是江宁织造曹大人家的千金,另外一个是苏州织造李大人家的千金。我听说这两家在江南不仅地位超然,且家中极其富贵。”
“我有个远房表姐就在毓庆宫伺候,听她说,那三位出手阔绰的很。她们刚到那日就给毓庆宫的奴才不少赏钱,特别是被分去伺候她们的几个宫女。每人得了这个数,”
她伸出一只手来回翻了翻。
雀斑姑娘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十两银子?”
她们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像她们俩在八阿哥府做小丫头,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一两银子。十两,那得赞一整年。
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才得这些,人家不过是去主子跟前点个卯就有十两,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哪知圆脸姑娘却撇撇嘴,“出息,不是十两,是五十两。”
“听我那表姐说,大家私底下都说她们是散财童子,不少人私底下都在猜测她们带了多少银子来。表姐说,人家撒银子就跟撒豆子似的,身上没个十几万两不敢这么干。”
雀斑姑娘更加嫉妒了,她狠狠地扯了下脚边的杂草,“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包衣出身,咱们怎么就没有那个命,没能投个好胎呢。”
包衣跟包衣也不一样,有门路的都能谋个好差事。像她跟身边这位家里没本事的,也就只配去各阿哥府上做奴才。
更别说跟曹李两家的女孩比。
圆脸姑娘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谁说不是呢。我表姐还说,那三个姑娘明眼人都知道是要入太子后院的。以她们的家世,怕是得封侧福晋。”
“这日后啊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地位尊崇。咱们,还是伺候人的奴才,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显然是又到了干活的时间。雀斑姑娘也跟着站起来,两人是一起的,要干活自然也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