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丫头不错,没有给石家丢脸。”魏国柱与裴安年走后,石华善难得和颜悦色‘夸’了石姝瑶一句。
石婉淑看着难受,她扑通跪在石华善脚下,泪眼婆娑,“玛法,玛法,孙女知道错了。昨晚上孙女真的只是觉得自己书法造诣不算什么,这才说了那番话,不是有心想要算计七妹妹的。”
“求求您,求求您跟玛姆好好说说,不要给我阿玛写信告我的状,我不想去福州。玛法。”
石华善愣住了,他抬头去看诚安格格。“怎么回事,什么去福州。”
此时的诚安格格面色铁青,她没想到石婉淑会来这一套。
面对石华善的质问,她道:“怎么回事儿你心里不清楚吗?我送她去老大那边让老大管教她,也是为了她好。”
石华善面色来回变换,石婉淑生怕他被说动,对着诚安格格哀求,“玛姆,玛姆我知你不喜欢我。可七妹妹也是石家人,害她在皇上面前丢脸,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玛姆,今年皇家阿哥有四位被赐婚,大家都在京城,日后难免会有往来。若我忽然离京,旁人怎么看我?”
“我也是您的孙女,求玛姆您也疼疼我,为我着想一回。”
不愧是从小被当做太子妃培养的,就是会说话。石婉淑一番话下来,看似在哀求、认错,实则句句指责诚安格格偏心。
石华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把拉起石婉淑,目光不善的盯着诚安格格,“起来,有玛法在这,今日谁也别想把你撵走。诚安,婉淑对你不比姝瑶差,你偏心也要有个度。”、
诚安格格被气的直哆嗦,“好,好你个石华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就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你说我偏心,你扪心自问你自己何尝不是?”
“我承认我是对姝瑶疼爱多一些,可你石家哪个孙子、孙女我没疼爱过?不像你,眼里只有一个石婉淑,旁的孙辈你都看不见。”
诚安格格拉着石姝瑶的手直掉眼泪,“七丫头啊,是玛姆没本事,玛姆不能给你主持公道啊。”
石姝瑶心里也不太好受,她亲自给诚安格格擦擦眼泪,说道:“玛姆别说了,您瞧,孙女也没受什么委屈,反倒是得了皇上与太子这么多的赏赐。您应该高兴才是。”
她说这些本意是为了安慰诚安格格,哪知石华善却道:“七丫头说的甚是,你说说你,还不如个丫头明事理。”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石华善,似乎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只觉罗氏得意非常。
石姝瑶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道:“玛法,孙女有句话一直想要问您,您这般不怕皇上与太子知道了心中恼恨吗?”
“太子的脾气您应该也知道吧,若是让他知道在您心里,我这个未来太子福晋处处不如四福晋,您说他会如何?”
原本她是真的不想跟石华善计较,不过一将死之人,又是她这具身体的玛法,她觉得自己应该予以尊重。
可石华善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听偏信,今日还责备起她玛姆,石姝瑶忍不了。
说她冷心冷肺也好,养不熟也罢。她到底不算是纯粹的古代人。石华善从小就没怎么关爱过她,她跟对方没感情。
诚安格格就不一样了,那是从小照顾她长大,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整日整夜照顾她的人。
她能容许石华善偏心石婉淑,却不能容忍对方为了个石婉淑指责她的玛姆。
石华善是长辈,她不好与之争吵,那就扯大旗,用太子压他。
诚安格格拍拍她的手,她哭不是因为自己,她只是为自己的孙女觉得委屈。看到一向软绵的孙女站出来护着她,诚安格格内心别提多感动。
“玛姆的乖孙,玛姆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用不着你护。”说着她上前几步把石姝瑶挡在身后。
诚安格格锐利的目光盯着石华善,冷笑道:“你觉得我送她去老大那儿是害她?行,即日起他们大房一脉的事情我不管了,若日后她们做出什么有损石家的事情来,你可别怪我。”
“还有你们,若谁觉得我老婆子偏心眼的,日后也不必过来请安。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老婆子不伺候了。”
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面色一变,她们在心里把大房特别是石婉淑骂了一通。由二房夫人打头,道:“额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姝瑶什么身份,合该全家都宠着,偏心点那不是很正常么。别说您,若不是怕五弟妹跟我闹,我都想把姝瑶抢回我们家去。”
“对对对,二嫂说的极是。咱家姝瑶多好的孩子,对待弟弟妹妹们也耐心。就说我家那个皮猴儿,整天缠着我问姝瑶姐姐。要找她玩耍呢。”
“还有我们家也是。五弟妹事情多,不像我们整日有空,旁的我们帮不上忙,也就能在您跟前凑个趣儿,您可不能剥夺了我们这唯一的用处。”
三房、四房不甘示弱,接连开口表明立场。
选择站在诚安格格这边,除了对方是她们的婆婆,担心日后被穿小鞋之外,也有跟石姝瑶示好的意思。
她们不是石婉淑,在她们眼里,石姝瑶是太子福晋,将来那就是一国之母,贵不可言。巴结上未来皇后对她们有益无害。
更别说这个未来国母还得皇上跟太子的看重。
处处跟石姝瑶对着干,在她们看来才是傻的。
当然,她们也能理解大房的做法,毕竟石婉淑同样嫁了皇子。按照她们男人的分析,大房八成是想要支持太子,搏一搏的。
如此,她们天生就是对立,自是不可能和睦。
选择站在石姝瑶这头,不仅仅是她们的意思,也是她们当家人的意思。
他们并不看好四阿哥。
觉罗氏面色难看,她没想到这几个妯娌全都倒向五房,没一个站在她这头。这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须知道,在以往,这些人可都是捧她的臭脚,奉承她的。
石婉淑面色也不太好,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在她眼里,这几个婶婶就是不识时务没眼光。太子看似前途无量,过上十几年在看?上了太子这条注定要沉没的大船,日后再想下来可就难了。
到那时,可别怪她不讲情面,不给她们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