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阎埠贵看到拿着钓竿出门的陈章。
连忙上前咿咿呀呀地拿个纸片子找陈章搭话,结果还是一样,他被无视了。
就在这个时候。
拖着满麻袋东西,拾荒回来的易中海,正好看到阎埠贵丧气的往家走。
而后,易中海挺直了腰杆问道:“老阎,想不想知道陈章是去哪钓鱼了?”
听到易中海的话之后。
阎埠贵瞬间转身看着胡子拉碴的易中海,张牙舞爪地连连点头。
他的胳膊原本就没什么事,这些天的修养早就好了。
除了腿还有些毛病,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之外。
阎埠贵觉得他已经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这几天,他坚持每天和陈章搭话,一来是为了心安,想把之前的那些事情说清楚。
二来则是因为,看着陈章每天拎着鱼竿出门,带着活鱼回来,他也想蹭着自行车去钓鱼,改善改善伙食。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阎埠贵自然表现的很是兴奋。
就算易中海听不懂少了半块舌头阎埠贵的咕哝,却也能从阎埠贵激动的表情里明白意思。
易中海笑了笑说道:“今天陈章去的是城西的小河,我看陈章穿的那么厚,还拎着个大袋子,估计是要结冰了,你要是不嫌累,以你现在的速度,走上两个小时也能到。”
听罢。
阎埠贵搜索着记忆里钓鱼的地方,很快便锁定了野钓的地方,转身便回屋拿东西。
见此。
易中海暗自笑了笑,这就是他前段时间借阎家钱之后,要在阎埠贵心里建立信任度的原因。
他观察了这么久,阎埠贵对陈章已经慢慢延伸到了恨意。
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陈章吃亏,那么易中海也觉得很值得。
……
四九城,城西的小河。
原本沈父也准备过来,但中途说沈家来了客人不方便出门。
陈章则是觉得,前两天他去了一趟轧钢厂,按照系统给的图纸,亲手做了些比如说冰镩、笊篱、手钩这些冰钓的工具,体验体验冰钓。
今天好不容易赶上耗时间,这肯定是不能错过的,于是一个人便来了。
看了看厚厚的冰面,陈章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眯起眼找合适的地方。
确认好位置后,破冰凿冰洞、捞冰。
把诱饵投进冰洞里,等着鱼群游过来。
而后,把趴地虎和小板凳放出来,调整浮标,调饵。
落钩,准备垂钓。
冬天选择在冰面任何地点垂钓,鱼处于半睡眠状态,警惕性很低、反应很迟钝。
所以相对而言,很容易就能钓上来。
只是要注意碎冰的危险。
当阎埠贵哈着冷气到这里时,陈章的鱼篓里已经放了满满一篓小鱼。
刚被放到鱼篓里的鱼还活蹦乱跳的。
阎埠贵远远地看着坐在冰洞旁的陈章,再看了一眼,偌大的冰面除了陈章也没有别人。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什么商量一下,或是学习钓鱼的东西都不重要。
如果陈章淹死。
这些事情就都不用考虑了。
而且,陈彩说到底不仅是个外来人,更是个要嫁人的赔钱货。
陈章家里的那些东西就是院里的。
这样分下来,他不就有钱了?
这种想法在阎埠贵的脑海中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一步步往陈章面前走。
只要他走到陈章身后,伸出手,用力往前一推。
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
最开始,陈章专注于冰钓。
并没有注意到阎埠贵的出现,但当阎埠贵越来越靠近他时,陈章再迟钝也听到了动静。
他原以为是沈父。
所以并没有在意,可那脚步声越靠近他越显得局促。
陈章皱起眉,扭头。
正好对上了阎埠贵阴沉的双眼。
看到陈章回头的瞬间,阎埠贵眼里全是慌乱。
“小,小章啊,好巧。”
阎埠贵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
可在陈章听来,不过也是咿咿呀呀的咕哝。
陈章周身满是戾气,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阎埠贵,从刚刚阎埠贵的行为来看,这是想把自己推下水里。
原本,在阎埠贵拿出那张纸,想要自己给钱的时候。
阎埠贵在陈章这里就已经宣判了死刑。
只是,陈章想着他马上就要结婚。
要是在此之前,院里死个人,不吉利。
这才把阎埠贵留着。
可现在看来,阎埠贵这是不想活了。
既然这样,他肯定要满足阎埠贵。
陈章不用说话,只是眼神就看的阎埠贵都是腿上一软,跌在了冰面上。
见此,陈章站起身,脸上勾起笑容走向阎埠贵。
“三大爷,您这是想来和我说些什么?”
虽然陈章是带着笑的。
但在阎埠贵眼里,竟是仿佛厉鬼索命一样。
阎埠贵惊的节节后退。
‘咔嚓’
陈章找的冰钓位置本就是水草多的地方。
这种地方好钓鱼,冰面却也是最薄的。
听到冰块碎裂的声音。
陈章依旧不急不缓地往阎埠贵身边走。
阎埠贵却是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意识到陈章听不懂他说的话之后,阎埠贵连忙从兜里掏出纸笔开始写。
可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陈章:“三大爷想问,我怎么知道黑市的事情?”
阎埠贵不断深呼吸,然后哭丧着脸点头。
“没什么,我也去黑市买了点东西,正好撞见你。”
听着陈章这话,阎埠贵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也去黑市了,我们谁都不说,谁都没事!”
阎埠贵也顾不上陈章听不听得懂,连声说道。
见此,陈章笑了笑蹲在冰面上说道:“三大爷是不是还想知道,刘光天和刘光福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阎埠贵开始疯狂摇头。
他有一种预感,平日里舍不得开口的陈章这样答话,肯定不正常。
陈章却不管他,视线看向阎埠贵的胳膊和腿,接着说:“你变成这样,应该说是我的原因。”
“毕竟你撺掇刘光天和刘光福杀了刘海中的事情,是我告诉他们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下手还是这么轻啊。”
陈章的话带着笑意。
但听完这话后,阎埠贵却浑身泛着冷。
比这数九寒天的冰面还冷。
阎埠贵愣了片刻,消化完陈章说的话之后,眼神变得疯狂,突然开始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