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带着笑,将这些话说完之后,径直往后院走。
现场包括易中海在内的满院住户,竟是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明明现在的陈章看着还是瘦小的少年,可偏偏身上就有一股让人望之生畏的气息。
至于陈章说的那些话。
因为他们的确看到了陈章爆锤贾东旭,所以谁也不会怀疑陈章所说的话是假的。
陈章走后,秦淮茹看着易中海,依旧想让他说一下给自己家捐款的事。
可阎埠贵一看这动静。
眼咕噜转了转,连忙站起身说道:“我觉得吧,今天这事儿,咱们就先这样。”
“老婶子你和你媳妇也别伤了和气,就尽快处理好贾东旭的后事,而且最近咱们院里确实是去世了不少人。”
“贾东旭作为咱们院里的年轻代表,我们已经表示过悼念,你看你们家现在也困难,倒是不用大操大办,我觉得就这样,大家散了吧。”
说完后,阎埠贵还笑着看了看满脸写着心事的易中海:“老易,你说呢?”
易中海现在心里全是关于陈章的事情,已经无暇再管其他的,于是便也摆手点头。
见此,众人很快便散了。
三大妈满脸喜意,不停地对阎埠贵竖大拇指:“老阎啊,你这几句总结的是真不错,要你不说,咱家肯定要出一大笔钱。”
不少看出贾家想募捐的住户,心里也是开心的。
中庭的人匆匆散了,甚至易中海都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觑。
最后。
也只能讪讪地回家。
这一夜。
贾张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刚闭上眼睛,棒梗生前活泼的画面,和死后头身分家的凄惨状况,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棒梗拿着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刚想递给她。
下一刻,落到贾张氏手里的,却是棒梗血淋淋的脑袋。
棒梗眼耳口鼻、七窍流血。
‘奶奶,我好惨啊。’
‘奶奶,我在底下好冷,你们为什么不管我?’
‘有人杀了我,有人杀了我,砍了我的头,为什么不管我。’
随即,棒梗的脑袋在贾张氏手里,如同发面馒头一般,不断的胀大。
身体从脖颈开始不停往外喷涌鲜红的血液,逐渐膨胀。
比死老鼠、臭鸡蛋还要恶臭的,腐烂尸臭味道,伴随着身体脑袋的阔大,也传到贾张氏鼻子里,传到贾张氏身体皮肤每一处。
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覆盖。
贾张氏惊恐地睁开眼睛,唰一下的坐起身,发现这是梦之后,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心慌却是越发的强烈。
而后,贾张氏吞咽了口唾沫,只感觉全身的水分像是被蒸发了,口干舌燥的。
她下床,踩上鞋。
刚抬头,看到贾东旭灰白的遗像,顿时惊的又是一个激灵。
“儿啊,妈知道你走的苦,可妈要好好活着。”
“别嫌给你烧的钱不多,咱家穷……”
贾张氏嘴里不停的嘟囔,水也不敢去喝,立即转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哪怕死死的闭住双眼,贾东旭死前那几天的场面,还是一直在贾张氏脑海中回荡。
‘妈,我都被打疯了。’
‘我不停的撞墙,我躺在床上,话也不能说,手也不能动。’
‘妈,你看不到吗,我是被人害死的啊!’
贾东旭和棒梗的身影,像是从白骨死人堆里传出来的哀号,不断在贾张氏脑海中交替。
“够了!”
贾张氏,扯下被子惊叫一声。
槐花当即被吓的狂哭,小当和秦淮茹也被惊醒。
秦淮茹摸索着把灯打开,疑惑的问:“妈,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脸色煞白,扭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秦淮茹。
“鬼,有鬼!”
听此,秦淮茹心里一个咯噔。
余光扫见贾东旭的遗像望着自己笑,不由的背后发凉。
但看着惊魂未定的贾张氏,秦淮茹还是安慰道:“妈,别多想,现在哪有鬼……”
话还没说完。
便见贾张氏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贾张氏不仅脸被硫酸烫的黑一块、白一块,而且,眼睛是大小眼,鼻子上有个大豁口,上嘴唇还少了一半。
这样的脸,在秦淮茹眼前不断放大,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贾张氏越过小当,胳膊抵在秦淮茹的肩膀处,用力摇晃。
“棒梗,棒梗说有人害他。”
“还有东旭,他告诉我,他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在工厂意外出的事。淮茹,你看,东旭去工厂的前一天还在床上躺着,怎么第二天就要去工厂呢?”
“那些日子,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犯傻,这就是中邪了!”
“是有人把我的东旭害死的!”
“我,还有我,我的手、我的脸,全都是有人害我们老贾家啊。”
贾张氏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
最开始,秦淮茹被往日只知道闹事占便宜的贾张氏,突然开始动脑子感动惊讶。
当听到贾张氏说什么中邪的事情,秦淮茹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没有反应,胳膊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用力的锤着秦淮茹的肩膀。
“你说话啊!”
秦淮茹被锤的嘶叫一声,回过神安慰道:“妈,你别担心,这些日子咱们家确实是出了不少事儿。”
“今天先睡觉,明天咱们商量好不好?”
说着,她便抱起一旁哭个不停的槐花。
对于贾张氏,秦淮茹眼里划过不少嫌弃,前些日子事情太多,现在贾东旭死了,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没想到还被贾张氏打断。
秦淮茹心里叹了一口气,哄好槐花后,关了灯,又钻进被子沉沉睡去。
贾张氏则是干瞪着眼,不敢合住眼皮,生生看了房顶一宿。
次日,下午。
在贾张氏强烈要求下,秦淮茹用贾东旭的丧葬费,在附近请了两个‘跳大神’的,来到院里。
四合院住户都回到家时,贾家屋外,已经围了一圈红绳。
两个戴着鬼面,手里拿着鼓、铃的人,嘴里哼着九曲十八万的曲调,在贾家门外用怪异的步伐来回走。
阎解放听到中院的动静,挠了挠头:“贾家又搞什么幺蛾子?”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明显,驱鬼啊,这才多久,贾家就死的只剩下女的了,要是我,我也得驱驱邪。”
贾张氏瞪了他们一眼,两人便撇着嘴,噤声。
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中院里的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