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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国君主来访。

即便是战败国,也得到了相应的尊重,使团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容梓君左手下手位置,而贺相位高权重,在右手下手位置,贺宁玉的座位则在贺相斜后方。

毕竟他身上一无功名二无职权,能进皇宫赴宴,在旁人看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贺宁玉两人在殿门口碰到了候着他们的贺宁洲,这宫里毕竟不比他处,贺宁洲皱紧了眉头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沉声提醒道:“宁玉,这里毕竟是皇宫,注意仪态……”

“只要丞相大人不提,便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这里。”贺宁玉表面上还是对谁都没有好脾气的冷漠性子。

说罢,在贺宁洲的扶额摇头下,领着人直接走了进去。

大殿两边安排了不少的坐席。

贺宁玉扫了一圈,冷淡开口:“丞相大人似乎已经默认了蔺少将军是我的人,连坐席都没有单独安排……”

他声音很低很沉,却又毫不顾忌。

“蔺少将军毕竟是竹国人,他的坐席在左……”贺宁洲抬手示意宫女带路。

贺宁玉却不肯松手,强硬的拽着人坐到了自己那边,冷声提醒:“我说过了,蔺少将军只是我的人……”

因为时辰还没到,殿内来的人还没来齐。

不过三品以上的官员已经提前来了不少人,皱着眉头窃窃私语的看着他们,议论纷纷。

两个大男人在这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却又碍于贺宁玉的铁口直断以及贺宁洲的身份,议论也只敢小声的熙熙攘攘,没有一个敢提到明面上来,就连眼神瞥过去,都会被冷意给冻得心神具颤。

“竹国使臣到— —”

随着门外小太监的声音,司寇衡带着人走进殿内,左右看了一番,眸光定定的落在蔺子川身上,唇边扯出一抹温和的浅笑微微点了点头。

就好像— —

蔺子川和他依旧有着密不可分的情谊那般。

贺宁玉陡然收紧了握着的手,肩膀更是贴上了时怀川的一侧后背,像是把玩什么珍贵玉石一样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指尖。

时怀川侧过脸颊,在他耳边低语道:“这眼神我不喜欢,找机会,挖了吧……”

“嗯,好。”

贺宁玉很浅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听不出喜怒,幽深的眸子里暗光一闪而过,摩挲着指尖的手指则慢慢攀上了手腕,贴着腕骨,似是在用指甲代替着牙齿,一下一下的在骨节边缘留下不浅不深的印记。

力道不算太重,轻微的刺麻,更像是一种另类的调丨情。

时怀川垂了垂眼眸,面上的笑意中多添了几分似藏未藏的僵硬与余愠,恰到好处的落在司寇衡的眸子里。

在他看来,就像是,寄人篱下的无奈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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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 —”

“太后娘娘驾到— —”

时辰一到,门外的传令小太监的声音就传进了殿里。

来赴宴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全都跪地迎接,贺宁玉皱眉,伸手扯了一方坐垫垫在了时怀川的膝下,严防死守着不让寒意侵身。

容梓君一身明黄色皇帝正装出席,跨门槛的时候顿了顿脚步,侧身屈臂虚扶了一下太后,而太后的另一侧靠后的位置,跟着颜昭昭,正亲昵的挽着太后的手臂。

谁亲谁疏,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有两个小辈一左一右的孝顺着。

太后明面上笑的是一派慈祥端庄,身着一席华丽的暗金色凤袍,金色的织锦在暗色的料子上绣着繁复的凤穿牡丹,可眸底的眼神却犀利而深远,带着不容冒犯的威严感。

“平身— —”

容梓君落座之后,抬手压了压,身边跟着的大太监扬声开口。

他淡淡的扫了一圈众人,绷紧了一张脸没有泄露出一丝的心绪,只唯独在看向贺相方向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多顿了两秒。

贺宁玉被他拜为帝师,本该有着无上尊荣。

可却为了替他扫平道路,只能坐在那么不起眼的位置上,甚至表面上还得维持着一种相看两生厌的态度。

不过,看他对蔺少将军的兴趣似乎不小,虽然鄢国明面上没有娶男人的道理,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的……

容梓君打定了主意。

很刻意的忽视掉他们那边紧挨着的两个人,站起身来,举杯说着:“今日的宴会,朕主要是为了给竹国新帝接风,大家不用拘束,只管图个尽兴。”

有了他的发话,这场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宫中养着的乐师舞姬们从门外鱼贯而入,朝着容梓君拜了拜之后便在殿中起舞,舞姿曼妙,轻柔的薄纱在宫灯的映照下闪着流光。

金樽载琼浆,繁华满宴场。

伴随着歌舞,司寇衡起身回敬了一杯温酒,扬声道:“孤今日来此,特意带了一些竹国敬献的礼物赠予鄢国陛下,另外还有一件事便是迎颜贵妃回朝。”

他的一句话,直接将颜昭昭的正妻之位给抹了去,他需要让颜昭昭知道,谁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司寇衡抬手击了击掌。

他的护卫将六七个盖着红布的大箱子抬进了殿内,红布周围嵌着金线勾边,看起来很是奢华。

舞姬们躬身行礼后退到了两侧。

扣在箱子上的金锁被解开,护卫将箱子盖子掀起,可仅仅是开了一条缝却又很慌张的合了上去,哐的一声,箱盖砸下来额动静在殿内尤为的突出。

“陛……陛下……”苍白着脸色看向司寇衡,有些欲言又止。

如此不规矩的行为简直有失大体,司寇衡冷了冷眉眼瞪了过去,怒喝道:“在此等宴会上如此不懂规矩,该当何罪?”

“陛下,这箱子开不得……”那名护卫颤声说着。

紧张的模样,就差当场给他跪下来了。

时怀川靠坐在后排,饶有兴味的掀了掀眼皮,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就要往嘴边送,杯沿还没挨着嘴皮就被一只大手给盖在了杯口,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还在喝药,饮不得酒。”贺宁玉低声嘱咐了一句。

说话的同时,将他的酒杯挪远了一些。

“贺二公子管的真宽。”

时怀川小声嘀咕了一句,低头在灰兔的头顶轻轻抚着,冷着的眉眼间快速划过一丝独独给他的笑意。

贺宁玉敛了敛眸,修长的指腹在杯口细细摩挲,端的是君子气度,偏偏这动作做起来却无端让时怀川热了耳廓,让他忍不住想到这只手在昨夜摩挲过的……

两人这么一打岔的功夫。

殿内已经有了尖叫声乍起,箱子的盖子被司寇衡掀开,蜷在里面沾满血腥的尸体落在了众人眼前。

司寇衡看清之后,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不由分说的攥住了蔺子川的手腕,将人硬生生给拖拽起身,冷眸怒视道:“是你做的,是不是?你要害我……”

“咳咳……”

突如其来的拉拽似是牵扯了气脉,时怀川掩唇一阵激烈的咳嗽,余光悄然瞥向贺宁玉。

— —两人之间的默契,甚至都不必明言。

贺宁玉单手捏住了司寇衡的手腕,按住他跳动的经脉,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松了手,然后将人重重甩到了一边。

贺宁玉站在蔺子川身侧,不紧不慢的开口:

“竹国陛下以尸体充作礼物羞辱我鄢国,不思悔改竟然还当殿栽赃。这便是竹国臣服的态度么?”

“刚才你可是已经言明,礼物是你亲自从竹国带来,而蔺少将军远比你早来鄢国许多时日,如何能伸手到你的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