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瞬间,夏阳就知道少年就是梦境当中的许墨,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梦境中的人,在这里也能够遇到啊。
但是很快,夏阳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恐怕少年恐怕就是许墨的转生,梦境中的那个许墨,跟眼前的少年完全不是一个人,前世和现世,怎么可以一概而论呢。
而许墨这边。
尽管看着夏阳是非常地陌生,但是隐隐地他又感觉对夏阳有一道莫名的熟悉感,这两种矛盾的感觉让许墨非常地惊诧。
司空白可不管这两人之前认不认识,他缓缓走上前,面对着几个身着披风的人,脸色丝毫不惧,闷声说:“你们现在滚回去的话,大家以后还有得谈。”
作为八方学院的世家,司空白对自己人犯错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恻隐之心,但是对于敌人,他的态度向来都是强横。
面前的这些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攻击,都是不可饶恕的。司空白和东方兰的态度一样,必须要给这些人一点血的教训。
只是,司空白手段比较温和的一点就是,在动手之前,还能给你一个机会讲讲道理。
不像东方兰,没有道理可以讲,直接就动手了。
听到司空白的话,对方人群中那个最为高大的人走出来,他掀下自己的兜帽,寒风中他的面孔坚韧,双眼炯炯有神,可以看得出这是个极其坚毅的中年男人。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夏阳的心中就咯噔一下。
果然是他!
这副坚毅的面孔,不就是沙漠副本当中的陈三金吗?
当时他扛着巨剑在峭壁上静坐的画面,现在夏阳还记忆犹新,而眼下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了那把大剑,但是身上那种沉默内敛的气质,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这么说的话,其他人难道也是沙漠副本中的其他人?
夏阳凝视过去,下一秒就心说果然如此。
只见对方一行五个,全都掀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张夏阳无比熟悉的脸蛋。许墨,楚幼,阿兰,顾思思,陈三金,一行五个人正好不缺不漏地站在夏阳的前方。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夏阳怔怔出神恍若隔世,记忆中的那几个人和眼前的这几个人的面孔,一一重合!
夏阳感觉自己就像现在身处的不是冰岛的冻土,而是沙漠风暴中,这虚实结合的现实让夏阳一下便有些怀疑人生。
而陈三金等人,此时也看了夏阳一眼,几丝讶异的神色在他们的脸上一闪而过。
陈三金走了出来,面对着司空白,淡淡地说:“监狱里面有一个人我们要带出来,只要那个人能出来,我们就会立刻走人。”
司空白淡淡一笑,“是囚犯?”
陈三金点了点头,“是囚犯。”
“那你觉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司空白冷冷地说:“囚犯是八方学院抓的,我们是不可能将人交给你们的……而且别说是囚犯了,就算是监狱内的一只蚊子,也是学院的财产,别人想要拿走,那就得做好死亡的准备。”
此话一出,陈三金等人都是脸色一冷,手上纷纷收缩动作。
“你们学院做事,就是这么不讲理是吗?”阿兰咬牙切齿,这个短发女人愤怒地看着司空白,好像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出手。
顾思思也脸色发冷,手掌已经悄悄的摸到腰间的剑柄之中,只要司空白那边一有动作,她就会先发制人快速出剑。
“你们冷静一点。”许墨在一旁小声地劝,“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再等等吧。”
闻言,两女的脸色才稍有缓和,目光转向陈三金之中。
这一幕都被夏阳看在眼里。
看来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团队中的主心骨和和事佬都没有变化啊,团队的定海神针依旧是陈三金,而润滑油和和事佬,则是许墨。
此时,陈三金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既然你们不愿意放人,那我们也就回去了。”
司空白微微一愣,“噢,我还以为你们接下来就准备动手了呢。”
陈三金脸色平静,“会动手,但是并不是现在。”
“意思是以后随后都会动手是么?”司空白淡淡一笑,身体内缓缓向外溢出白色的萤火,“我说反正以后你们也是要动手的,干脆就在这里动手算了,省得夜长梦多。”
说话的时候,司空白身上的杀气不断的散发出来,这让周围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怔。
夏阳在一旁感受得最为具体。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司空白,深深察觉到这位好朋友,手上的性命并不少。看来自己不在这个世界的期间,司空白在战场上沾染上的鲜血多得吓人。
“你们八方学院这些年造的孽不少,有很多人在你们手上死去,其中不乏无辜的人。”陈三金看着司空白,淡淡地说:“但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些年你们学院,也受到反噬了。”
司空白什么话也没说,手指朝着陈三金轻轻一弹,三两点萤火就朝着陈三金不快不慢地飞出,那萤火看起来就跟白色的萤火虫一样,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周围的人都是面色一紧。
陈三金不敢小看这萤火,只见他单手在空中一抓,一把依稀只有轮廓的巨剑便被他抓在手心!
那巨剑就像是空气所化的一样,没有色彩,旁人只能辨别出一丝微微的轮廓。在巨剑出现的瞬间,周遭的空气居然都稀薄了几分。
“好家伙。”夏阳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原来不只是长得一样,就连用的武器都是一样的吗?
只见陈三金握着巨剑朝着前方用力一挥,一股无比刚猛的劲风便刮起,司空白发出的那三朵萤火被劲风刮向远处落到地上。
瞬间,那地上便燃烧起炽白的火焰!
那火焰熊熊燃烧温度极高,没过几秒,便将地面融化……如果那火焰烧到人的身上,只怕是人被烧得骨头都不会留下。
“好凶险的能力。”陈三金扛着巨剑,目光灼灼地看着被烧融化的地面,喃喃自语。
他知道,刚才要是被那火焰沾染到的话,就算是他,也无法安然无恙。
“你倒也不赖。”司空白眯着眼睛看着陈三金,心里面也有一丝忌惮。
他刚才的几朵萤火虽然只是试探一番,但是一般的超凡者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更别说这个拿着巨剑的男人,只是用剑轻轻一挥,就把那些火焰扇到了远处。
这说明,对方的剑意无比可怕。
已经达到了实质化的地步。
如果被那些剑意攻击到的话,只怕是顷刻间,人就会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如此这般,双方在见识到对方的手段之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总有一天,学院的债会还给这个世界的。”陈三金再次后退,后方的许墨等人也是如此,他们看来已有了撤退之意。
许墨从怀中摸出一只手枪,朝着天空射去,一声尖利的脆响后,一朵璀璨的眼花便在空中炸裂开来。
一时间,夏阳看到许墨身后追随而来的大部队全都向后倒退,看来这个信号弹就是撤退弹。
司空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人撤退,但是却并没有阻拦,对他来说,刚才的试探已经让他知道了对方的实力,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自己和夏阳两个人对上他们,胜算也不算大。
更别说,他们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
跟冰岛本地超凡者的这些恩怨,必须从长计议,得好好想想怎么去对付这帮人。作为司空家的长子,司空白当然不是空有一身武力,很多时候,他想的要更多一些。
“后会有期。”陈三金和随行的众人,看着司空白缓缓走远,直至消失在茫茫的冻土之中。
司空白叹了口气,闷声说:“夏阳,那些家伙你又认识了?”
刚才夏阳和对方的表情,司空白又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只是碍于双方都在的缘故,司空白才没有立刻戳穿他们。现在人都走了,司空白当然要好好问夏阳是怎么一回事了。
夏阳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说我在梦里见过他们吧。
那这算认识还是不认识?
纠结了一会,夏阳才生硬地说:“不算认识,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而已。”
毕竟梦中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并不能算是一拨人,夏阳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应该区别对待。
“那我就当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了。”司空白说:“那以后发生冲突的话,你可不要插手。”
夏阳笑了笑,“刚才我也没有插手啊不是吗?”
司空白耸耸肩,“谁知道你这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要是我刚才并非试探而是真动了杀心的话,你未必不会出手不是么。”
夏阳摇摇头,“我肯定不会出手,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样最好了。”司空白看向陈三金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我刚才感觉到有一个很强大的家伙,就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
夏阳想了想,刚才他确实也感觉到了被什么东西窥视的感觉,身体很不自在。
“应该就是指使他们行动的人吧,这些人如果说没有头目的话,我是不信的。”夏阳说。
“嗯,看来东方兰在这边也有得忙活了。”司空白转过身,往监狱走去,“走吧,回去跟东方兰报告一下。”
夏阳点点头,跟上司空白。
……
……
与此同时,在冰岛的一处山峰之上,一个老人端坐在山头,望着天空中的繁星,一言不发。他一头长长的灰色头发,双眼浑浊四肢纤瘦,一身破旧的长袍也不知多久没洗了,散发着阵阵馊味。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好似一棵即将枯死的树木。
而在他身后,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正守候在在他的身后静待。
那年轻男人长得极美,一双狐狸眼简直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若不是细细观察的话,旁人真要当他是个女人。他的手心正停着一只漂亮的蝴蝶,那蝴蝶翩翩起舞,男人看得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失败了。”忽然间,那老头出声道:“他们回来了。”
闻言,年轻男人朝着远处望去,果然看到陈三金他们朝着这边走来。
“唉,我就说他们不行吧。”年轻男人一脸埋怨地说:“你还不如派我过去,要是我过去呀,准能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老头微微摇头,“你不要小看那东方家的女娃娃,她既然能够一个人镇守那监狱数年之久,自然有她的手段。”
“切。”男人似乎是不服,脸上浮现出不忿的表情,“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一天抓不到那女人出来,就要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天……这鬼地方我可是受够了。”
“放心,我已经在布置手段了。”老人缓缓地说:“这座岛屿我已经布置了阵法,到时候阵法一启动,我的实力将大大提升……甚至接近神的力量。”
年轻男人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用了那些玩意吧……”
老人淡淡一笑,“你猜对了。”
“你疯了?”年轻男人的语气顿时慌张起来,“你若是用了那些东西,到时候这整座冰岛的人都要为之陪葬,这么大的事情,学院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吗?”老人漫不经心地说:“自我们加入组织那天起,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年轻男人一怔,随后沉默。
他转头看向手心处的蝴蝶,那蝴蝶翩翩起舞间,就化作了一张精致的扑克牌红心J。
这便是每个扑克会成员的身份牌了。
这各年轻貌美的那人,赫然是扑克会中战力中上的“士兵”种。他的战力,理论上直在q和K之下。
“我加入组织,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已,若要是我送死,我可不干。”男人轻声地说。
“无妨,到时候发动阵法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老人缓缓地说,“到时候你要离开的话,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