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秀山脉里沟壑纵横,层峦叠嶂间,一条山路曲曲弯弯挂在悬崖峭壁上。山路从峭壁上上爬下来,走出郦秀山脉,走进一片广阔的原野。
这就是通往青桐山的车辄路。路面是常年通车压出来的两道车辄沟,车辄沟里坑坑洼洼,车轮压上去便不断的上下颠簸。车辄沟外,长满了齐腰高的蒿草,散发着辛辣的蒿草香。
天边,四位骑手策马而来。领头的一位,一身黑色紧身衣,身披黑色披风,手持紫电宝剑,骑一匹踏雪乌骓。这位就是燕然,宛如夜空下的幽灵,黑暗中倏来倏往。
紧跟在他身旁的是釆薇。一身红衣裙,披红色披风,背一把骕骦剑,骑一匹追风紫骝马。宛如一团火焰在草地上滚动。又宛如草原上飘荡一片彩云。
再后面并排两骑。惊寒一身淡青衣裤,披淡青披风。腰挎青霜剑,骑一匹闪电艾青。宛如一团冰霜,令人生畏。北望一身干草黄衣裤,身披干草黄披风。腰挎长风剑,骑一匹干草黄膘马。远远望去,人和马都隐入草原,不见踪影。
正值盛夏,太阳运行到天空正中央,阳光火辣辣的向人们头顶洒将下来,田野一片燥热。草叶蔫巴的垂了下来,远处的老榆树的叶子也一片片的耷拉下来。远方地平线上,仿佛飘浮着一片雾气,映的远方景物晃晃悠悠晃。难忍酷热的行人不禁幻想地平线后面是不是有一座大湖。
北望热的脱下披风,塞到行李袋里,敞开怀,拿一把芭蕉扇拼命扇风。仍然止不住汗流浃背,张口直喘粗气。
惊寒干脆脱光上衣,光着晒得黝黑的膀子。手里挥动淡青色的头巾,不断擦汗。汗水仍然不断线的涌出。
采薇也热的满脸通红,汗女汵汵。只不过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脱掉外衣。汗水把外衣都浸透了。
燕然也酷热难捱。看见几个人热的全无形象,驱马奔向原野,纵目四望。看见远方有一棵大柳树。燕然心中欢喜,找到一块荫凉地避避暑气了。燕然招呼众人:"快到大柳树底下来。"
众人都朝大柳树奔去。跑到大柳树跟前,就看见草丛中有一条溪流。众人兴奋起来,直冲向溪流。
到了溪流岸边,众人都有些失望。溪流快干涸了,只有溪底的鹅卵石石缝有一点水。几匹马渴坏了,伸出舌头,舔拭鹅卵石石缝里的水。
众人下马,用手撩起含水的沙子,捧在手中。攥出沙子里的水,滴在嘴里。
惊寒攥了一会儿,说道:"上游肯定有河水深的地方,我去找一找。"惊寒牵上闪电艾叶青,沿溪岸向上游走去。
走出二里多地,惊寒看见远处溪岸边,有几百村民聚集,或站或坐,眼巴巴的望着小溪。还有些村民身边放着水桶,扁担。惊寒奇怪这些村民怎么只守在溪岸边。便继续向前走去。惊寒正走间,蓦然间,小溪里出现一道石坝。石坝修的很结实,石头缝灌满河沙,河水一点也露不出去。
石坝修了有两丈高,拦住的溪水有一丈深了。形成了一座小水库。
惊寒正热的浑身冒汗,冷丁出现这么大一片水域,惊寒喜出望外,便想下水洗个澡。
惊寒喜滋滋的朝溪水拚去,刚跑到石坝边上,突然冒出来几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大汉。一个大汉拦住惊寒,喝道:"交钱。"
惊寒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拦住,一头雾水。奇怪的问:"交什么钱?"
大汉凶狠的喊叫:"水钱,你装什么糊涂?"
惊寒更奇怪了,问道:"溪水天地所生,自然流淌。是上天赐给黎民百姓的礼物,你收什么钱?"
大汉叫骂道:"草介贱民,不慬王法。这条溪流的溪水我们老爷镇三江买下了。村民泡澡解暑,交十枚铜钱,打一担水,二十枚铜元。"
这条小溪是周围数十座村子的水源,都被一群大汉给霸占了。
惊寒怒色渐起,冷冷的问道:"镇三江是什么人?凭什么镇三江就买下了。"
大汉恶狠狠的说:"镇三江是渚州地面首富,渚州半座城和周围的万亩良田都是他的。这条溪流就流淌在他的地面上。"
惊寒怒问:"你们凭什么收溪水钱?"
大汉狞笑,拍拍手中的枪,吼叫:"老子就是凭手里这杆枪,怎么?你不服?"
惊寒冷峭的问:"我就要洗澡,怎么样?"
大汉叫喊:"哟嗬,老子们好多天没练手了,筋骨都锈死了。正好拿你松松筋骨,给你树树镇三江地盘的规矩。"
大汉扑了上来,举起铁缒一样的拳头,带着风声向惊寒打来。大汉头大如巨豕之首,肥颊巨齿,瞪着牛眼。脖子粗壮,后背肥厚,腹大腰圆。恶狠狠的仿佛一拳就把惊寒砸的粉碎。大汉这一拳有千斤之力。
惊寒冷冷一笑,倏忽出手,一只手攥住大汉的拳头。大汉似乎雷霆万钧般砸过来的拳头竟然一动也不能动。惊寒反向拧过去,大汉"哎呀呀"的跟着翻转过来,腰向上挺的像张弓,接着"扑通",跪在地上,手臂扭歪,脸庞却仰向天,痛的扭曲成一团。
附近的大汉听见动静,都扑了过来。惊寒瞥了一眼,有十个大汉。惊寒皱起眉头:"你们一起上可不好,我该先打哪一个呀?还是一个一个来吧。"
惊寒杀心顿起,攥住大汉拳头的手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大汉的胳膊拧断了。大汉痛的晕了过去。惊寒又一脚顺过去,踢在大汉脸上。大汉倒在草地上,估计一天也醒不过来。
这时又有两条大汉扑到跟,两条大汉手里都举大砍刀,凶狠的朝惊寒砍来。
惊寒不闪不避,双腿快如疾风,相继弹起,向两条大汉射去。两条大汉的大砍刀还没有落下,手腕上便中一脚,一条大汉惨叫一声,大砍刀飞上了天。又落下来插在地上,嗡嗡的响。另一条大汉的大砍刀"当啷"一声掉"一声掉在地上,捧着手腕转圈。
惊寒见敌手太多,便着着下死手。向前跨一步,又飞起了鸳鸯脚。"嘭丶嘭"两声闷响,两条大汉的脸上顿时血肉模糊。一条大汉的鼻子歪到一边,另一条大汉被打落满口牙。两条大汉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又扑上来四条大汉吓的站在惊寒面前,谁也不敢上前。其中有一名大汉手里举一支步枪,瞄准惊寒。
惊寒心想:"不彻底打垮你们,你们还会霸着水源。"
惊寒吸了一口气,犹如鸿雁腾空而起,在空中扑向四条大汉。大汉慌忙开枪,没有想到惊寒能在空中调转方向。惊寒猛的急转弯,子弹从惊寒身边掠过。这是惊寒的绝学,叫雁阵惊寒。
没等大汉再瞄准,惊寒已经跃到跟前,伸手掠过大汉的步枪。大汉回头想跑,惊寒又弹起,一只脚踢中大汉的后心,大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惊寒轻飘飘落在这群大汉中间,用步枪瞄准这群大汉。这群大汉吓的四处逃窜,一会儿跑的精光。跑回渚州城,回去报告镇三江去了。
惊寒哈哈大笑,招呼溪岸上看热闹的乡民:"恶霸打跑了,你们想洗澡的洗澡,想打水的打水。"
乡民们都在溪岸上呆呆的看着,谁也不下到溪流里来。
惊寒奇怪的喊道:"你们怎么不下来?"
燕然和众人追过来了。